2015年6月21日 星期日

《Just Kids》Patti Smith

Robert was not especially drawn to film.  His favorite movie was Splendor in the Grass.  The only other movie we saw that year was Bonnie and Clyde.  He liked the tagline on the poster: "They're young.  They're in love.  They rob banks."  He didn't fall asleep during that movie.  Instead, he wept.  And when we went home he was unnaturally quiet and looked at me as if he wanted to convey all he was feeling without words.  There was something of us that he saw in the movie but I wasn't certain what.  I thought to myself that he contained a whole universe that I had yet to know.

2015年6月17日 星期三

《音樂使人自由》坂本龍一

Cinacitta 是墨索里尼下令興建的巨大電影城,成立的背景類似滿洲電影協會。法西斯分子都很喜愛電影,希特勒也不例外。從日本法西斯分子建設的長春出發,一路來到同時代義大利法西斯分子興建的 Cinacitta,彷彿又回到歷史之中,我的腦袋似乎都變得有問題了。不管鄒到哪裡,怎麼都是亡靈?


法西斯主義似乎強烈崇尚某種崇高的美感。法西斯分子並非都很野蠻,也有人具備高貴的氣質與教養,又有品味。貝托魯奇導演的電影裡出現的法西斯分子就是如此。因此《末代皇帝》一片中,甘粕上尉的辦公室就非用未來派的畫作來裝飾才行。


Bali 島之行讓我有許多印象深刻的體驗。其中,讓我銘記在心的是一位藝術地位最為崇高的長老所說的話。他告訴我:Bali 島上沒有任何一位職業音樂家。一旦收錢去從事音樂,藝術就會因此墮落。Bali 島的音樂家都有卓越的能力,但是各有正職工作,例如當農夫或木匠,從不靠音樂生活。每個人都極有自覺,努力不讓音樂變成商品,而且也不會把音樂當成消費品。一直以來,Bali 島的住民都是如此謹慎小心地保存文化。

2015年6月15日 星期一

《微喜重行》黃碧雲

    日子多長,宋未未你在等甚麼,她跟自己說話,宋未未你姊妹都嫁了,那些日子永遠都不會回來,姑娘家,多開心,手拖著手挽個飯壺去返工,晚上輪流做飯,一做八個人的飯,八個飯壺,五顏六色,朱芬芳,嫁了個賭鬼,沒錢要在家裡車胸圍,幾毫子一打,要看孩子沒辦法,她車胸圍車到腰都彎,三十歲還不到,劉天齡,嫁了個不知甚麼人,那人打工轉來轉去,她生了兩個孩子,老公一天沒有回來,兩天沒有回來,第三天回來當沒事,怎麼辦,一是忍,一是帶著兩個孩子走,誰知也不用她揀,男人一走了之,走得容易留下的難,都是責任與埋怨,姊妹都不敢見劉天齡,她開口不停怨這怨那,其實怨婦比棄婦可怕,大家各嫁各,姊妹都很少見面,過年很勉強聚上五六個,一枱麻將剩兩個,兩桌又不夠腳,那兩個沒癮就不去,聚了幾年便散了,宛若兒和未未一樣,嫁給老男人,前妻留下五六個兒女,過年煮那一桌年夜飯,前兩晚便開始浸海參乾瑤柱,要蒸要燜,做完一頓年夜飯她全身痛,一家人在食,她在廚房透透氣,這一枱都是不相干的人,你就好,你老公待你好,兒女又不要你服侍,宛若兒說未未,未未都不敢答,只好附和,我就好。


    海越來越深寒,島在身後,我們見到眼前的華燈,我的心極為悵惘。

原來不是人,是景色,這島將沈,這燈將滅,這繁華終必荒涼,所愛在遠,相親必分,何必。

余亮的臉也在黯色之中,我看不清楚,好像是誰活在誰裡面,有一個人,也有世上所有,他在我面前,不可接觸。

我懷念小刀的痛楚,或許我這一生,已經無法再有第二次。

這船這海這人這風,一生只有一次。無論我多麼珍惜或浪費。


    回來我見到你,一個人在主家席,主家席鋪紅布,你拿著一雙象骨筷子,一個人在吃一條青菜,垂著眼,你沒有看站著流水般的敬酒人,你那個位置,在新郎新娘的正對面,如果我坐下,我會對著你,看看你的喉嚨,怎樣一動,你的眉毛,怎樣隨眉輕輕靠近,你早生的皺紋一定在眉心,你的眼睛憂傷而充滿疑問,餘生在暗影之中,慢慢顯現,跟隨世界,獨自承擔,非活不可嗎?你看著我嘴唇的抖動,安麗就拉開我,說,你要不要去廁所,你是不是要作嘔,我跟老爺奶奶關早年說,你們先坐,我一會便回,這一會,我在廁所的洗手盤,伏一下,我需要休息,安麗在我旁邊,我洗一洗雙手,水流著,我一直洗著雙手,然後說,好了,沒事。

出去時你已經走了,關早年說,炸子雞上來他說要走了,明天要上班。

   
    你覺得你做人也是這樣,明明是你的事,你卻任由擺佈,你是一個局外人,那個局裡人做著各種事情,打電話,寫信,報價,填表,追報告,會累,睡睡醒醒,醒來還在夢境之中,睡的時候又覺得自己清醒,無法不清醒,在一個海邊,有風吹,但你不知道哪一個海,南中國海、印度洋、太平洋、臺灣海峽。


    ....我給撞破似的,逃回房間,關早年給吵醒,說,一個人睡不著,由她,現在四個人睡不著,你不睡連弟弟都給你吵醒,說得我,在床上乾躺,關早年是對的,他比我更知道生活,不需要太複雜,複雜虛榮,複雜奢侈,見雪年輕,還可以負擔,我們的人生,已經負債累累。

2015年6月2日 星期二

《哈瓦那特派員》Graham Greene

葛林當時還有一個宏大計劃,他曾經向他的上司提議開一家妓院,並且說他已經找到了一位非常能幹的鴇母,因為通過妓院可以搜集到許多很有價值的情報。很可惜英國軍事情報局沒有採納他的建議。 - 鄭海瑤

童年是一切猜疑的溫床。孩子們殘忍地相互取笑,而在取笑他人的過程中,你會忘記被取笑的痛苦。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對此始終無法適應。或許是因為他沒有個性。照說學校可以削去一個人的稜角,塑造一個人的個性。他的稜角確實被削去了,卻沒有塑造成個性 - 他只是一個沒有形貌的物件,就像現代藝術博物館中的展示品。

暴行來來去去,留下蹂躪後的滿目瘡痍;它們的手段日新月異,但去年他和梅莉在馬戲團看到的那個小丑卻是永遠不變,因為他耍的把戲永遠一樣。這才是活著的正確方式;政客的反覆無常和科學上眾多的偉大發明,對那小丑一無影響。


“你為什麼這麼同情他?”
“同樣身為男人吧。我知道很多他個人的事。他解不開女人束身答的釦子,他害怕女人,他寶貝他的煙斗,還有他小時候在家鄉河上看到的小船,讓他感覺就像渡輪一樣答。或許他是個浪漫的人。浪漫的人總是心存恐懼,害怕事情不如預期。他們的期望總是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