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5月20日 星期五

通俗

開始在雜誌社做採訪編輯的關係
要開始學寫白話文。才發現我的語言系統這樣拙劣混亂
起承轉折的全不知所以然
常常一個句子看了兩次就不知道通不通順 該向哪裡分
如何聯接 前後放在一起到底對別人能不能造成意義
一開始要用別人的大腦思考 就呈現亂碼姿態。

永遠記得慶良一句 你只想為自己書寫。但說要回到華文國度的是自己
要做普羅大眾的文字工作 決定賣文維生的也是自己
還怎麼任性下去。事情總有完成的一天 道理甚明
不見血汗才是真英雄。也不是想逞些什麼
一面想這和一向背道而馳 Apple 換 PC
一面已經在心中萬次罵了自己﹕操 裝文藝 擺什麼譜!
賣不出去算什麼牛肉﹖不能和人溝通算什麼文字﹖

此中實難向人道。夜半輾轉
明明睡下了又不知道哪裡來鬼使神差
硬是凌晨四點腦子清醒的一塊水泥一樣。
看別人眼裡也清楚﹕就是急壞了。腦不由己
解方唯一﹕一試再試 完成那日 釋道那日
才是我雲淡風輕之時。

2005年5月12日 星期四

the Dying Metaphor

這一個禮拜也不怕腐爛 就家裡這麼杵著
沒了以前的浮躁 反而挺心定的。
晴天看外面黃蓬蓬的風沙 雨天看外面霧朦朦的雨
就是山上的房子不行。墨水蘸下的雲
低低直碰到對面的大樓頂 白日下那些錯亂顏色
硬煞去多少風景。

晚上好一點 就看捷運帶綠燈奔過來奔過去
早上那一排排高高矮矮的筆挺的房子變成一落落的亮著燈的窗
城市裡的景致只有晚上發光。

告別。胡蘭成從她家出來手摸著電梯的鐵欄
那電梯從樓下一層一層爬上來
像心往上昇 又等著 預期著要向下降。
心像鐵欄隨電梯震動著 扶在欄上的手
抖的顫顫。硬收進的狂喜 嚥進去 酸楚的像種悲哀。
風雨滿樓的預感。

看戲的知道後來 都還是愛上了他
像酒渦裡能裝著自己的命 像心托在他一雙睫毛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給搧落 只能跟著眨。
但這是個沒質感的時代。
網路書不是書 因為沒體驗
過去動人的隱喻一個個死去
信紙不再泛黃 照片不用翻了
後面字也不用提了 什麼心意 誰要給誰
都死在碟上。再燒給你吧!

2005年5月5日 星期四

尋找完美咖啡店

挪威森林當然是好的。總能坐著坐著就聽到一首足以令我停佇的歌
歌曲裡似曾相識的陌生帶來刺激 高低裡聽不清歌詞
但足以窒息。像酒館的燈光昏暗 死去或媚俗的名人們在牆上
皆害羞或自覺似的側著頭 或看著遠方的角度
專注他們手上那跟煙 誰都好 除了身邊正從電腦裡傳訊給你那個人
我們都互不相干。

有些咖啡館是讓你說話的。像臺行駛在灰藍色的厚重雲朵下的火車
兩個相遇或相攜的人坐在桌上像坐在座上
這火車永遠不會停駛一樣地對彼此傾吐一生的故事
餐車裡的東西就那樣多 我們一杯又一杯不需要有別的選擇
已經開始 也一定會有某個未知的結束。我們在這一途上
掏心掏肺的對方就是這一生明白你的人。

有些咖啡館是讓你看書的。Oxford Circus Borders
或是 Victoria Downtown 的 Chapters
書店裡的咖啡座開放著充滿空調和新書新碟的氣味
來來去去的人有著不一樣的理由 看書談話
甚至只是在外面逛累了坐下來歇歇腿。
連鎖的咖啡口味世界皆同 買賣文字圖片的收銀機
噹 扒咑扒咑地吐出收據 咖啡機像匹冬日雪中的馬嘶嘶出聲
混合耳熟能詳的熱曲混合做背景 你都能察覺但不至於分心的陪伴你。
我們在其中閱讀 筆記 聊天 打屁
愉快而放心因為非常靠近資本主義。

溫洲街特有的老文青或偽文學少年氛圍都好
至少有某種氛圍可浸霪。
Habermas 為我端來咖啡 又是另一輪體驗的入場卷
我像個上癮的酒客微顫 而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