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唯一確定會到的只有死神。」
2022年12月27日 星期二
《The Undoing Project》Michael Lewis
「我對心理學有興趣，是為了研究哲學。要真正了解這個世界，必須先了解人，特別是我自己。我對上帝是否存在，一點興趣也沒有，但為什麼人會相信上帝，這個問題才讓我好奇。我不相信是非對錯，但我渴望知道人們為什麼會憤怒，這就是心理學家。」
Daniel Kahneman
- 有位教授說服他打消念頭，助理教授告訴他，就是要真的想當醫生，否則取得醫學學位的過程太痛苦。這也是 Daniel 日後生涯發展的一種常見模式，一開始熱情擁抱某個想法或計劃，最後失望地割捨。「我一直認為，沒有那個想法了不起到讓你緊抱不放，如果發現行不通，不需要聽了老命去堅持，另外找一個就行了。」
- 因為沒人所以21就能做以色列軍方的唯一心理學家，創建 Kahneman Score
- 「不是問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而是他說的在什麼情況下是真的。」
要除去的是面試官的偏見，
- 只用標準的 score
- 棉花糖研究（自制力 = 學問、發展、肥胖和上癮）
-「當時我不太去想跟思考有關的問題。」他說。對丹尼爾來說，思考跟幻覺沒兩樣，這類關於人類心智的研究，與真實世界的人類行為， Daniel 認為一點關聯也沒有。人們的眼睛往往會被蒙蔽，耳朵也是。
Amos Tversky
- 傘兵，總可以從各種高的地方跳下。當了十年的軍人，在魚雷爆炸前救了同伴，那一刻開始覺得自己是英雄而且持續到老。異常英勇。為人直接，老年有點好鬥。非常聰明而且社交能力強。
⁃ 「你的經濟模型假定，人可以聰明又理性，但你認識的每一個人都是白痴。」
⁃ 他從來不參加家庭旅遊，他只出現在他喜歡的場合。他愛大家，他就是不喜歡交際應酬。相反地，許多一般人不會想做的事，在 Amos 看來去理所當然。例如他想跑步就跑，從來不先做什麼伸展，不需要什麼行頭或裝備，也不需要慢跑。他決定要去跑步，他會回到家直接把外褲脫下，穿著內褲就往外衝，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不動為止。「Amos 認為，人們常為了避免微不足道的尷尬，而付出昂貴的代價。」他的好友阿維塞瑪格麗特說：「他很多年前就確定，這麼作一點都不值得。」
⁃ 我們做出的重大決定，通常都是隨機發生的。反而是那些不比較不重要的小決定，才能看出我們是怎樣的一個人。我們會選擇哪一個領域，可能和我們在高中時遇到的某個老師有關。我們和某個人結婚，可能是因為在對的時間點遇到了這個人。反之，比較不重要的決定，通常更有系統性。因此關於我「為什麼會成為心理學家」也許並不重要，比較重要的是「我是個怎麼樣的心理學家」
⁃
人類其餘直覺而產生的預期，會因為對世界的錯誤認知而遭到扭曲。
研究數量太少，但研究的專家們又太相信少數的研究對象仍然能夠讓他們有確定的答案。
心理學家在診斷或預測病人行為時，不如統計演算來得準確。
- 保羅梅爾所寫的《臨床與統計預測》
- 「現實是充滿各種可能性的一多雲，而非一個點。」
Confirmation bias
Hindsight bias
Endowment Effect
Heuristic and biases: 代表性、可得性、定錨 anchoring、simulation
後悔和遺憾哪個更傷人？
心智想抹除記憶是，會挑比較容易的方法（比較符合原來行為模式、不包括自己、牽連比較少記憶的）
Choice architecture 選擇架構 - 我們不是在不同事物之間選擇，而是在「不同事物的描述」間做選擇。
2022年12月22日 星期四
2022年12月21日 星期三
馬奎斯最後的訪談 The Last Interview of Gabriel Garcia Marquez
如果你不能體會女人在我一生中扮演的角色，那你就不可能了解我的一生...... 在我一生中每個階段，身邊總有一位女人牽著我的手，引領我走出生命的混沌。在這方面女人就是比男人強得多，她們更容易就能找到自己行進的方向，不需要太多導航的協助。於今我對於這種看法幾乎到了迷信的程度：只要我身邊有女人在，就不會有什麼糟糕的事發生在我身上。她們帶給我一種安心的感覺。如果沒有這種安心相伴，那麼生命中那些值得一做的事情，我恐怕連一般都做不成；尤其非說不可的是，我想我恐怕不可能下筆寫作。當然這意思也就是，相較於男人，我比較能跟女人和睦相處。
權力與愛無能
Marquez：我想應該是季辛吉說過，權力是最好的春藥。歷史明白告訴我們，大權在握的人通常因為某種對性的狂熱而飽受煎熬，不過我在《獨裁者的黃昏》裡想講的，要比這個複雜的多。權力其實是愛的替代品。
孟多薩：在你作品裡那些追求權力而且最終取得權力的人，似乎都失去愛的能力。這樣對於愛的無能，是他們貪求權力的原因還是結果？
M：愛的無能促使她們在權力中尋找慰藉。
性無能和女人的諒解
孟多薩：你曾經說過所有男人都是性無能的，但總有一個女人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你當真覺得我們男人對於性的抑制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了嗎？
Marquez：我記得有個法國人說過：沒有性無能的男人，只有性冷感的女人。雖然不是太多人同意這個說法，但每個正常的男人都會覺得每次新的性經驗都是戰戰兢兢的。我想必須從文化的角度解釋這種焦慮。男人擔心自己表現不好，而事實也確實如此，他應該如同他的大男人心態一樣，有著如同大男人該有的雄風，不過他的焦慮卻阻礙了他的表現。在這層意義上我們都是性無能的，幸虧有女人的諒解，我們才得以保全自尊，這也是唯一走出陰影的方法。但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因為這樣的焦慮使性愛平添了幾分魔力，每次都像是第一次，而每一對男女因此也必須從頭再來一次，彷彿他們初嚐禁果那樣。
作品
整體而言，我認為一個作家一生只寫一本書，雖然他可能有好幾本作品而每本的標題都不相同，但那其實都是同一本書。巴爾扎克、康拉德、梅爾維爾、卡夫卡都是這樣，當然還有福克納也是。一個作家的所有作品中，有時候其中會有一本要遠比其他作品更為耀眼，以至於這位作家好像只寫過一部作品，也就是他文學根源的那部作品。
活著為了寫作
我記得里爾克曾經說過：如果不寫作也能活下去，你大可試試（If it's possible to live without writing, do it.) 我熱愛寫作勝過世界上任何事情，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繼續寫作。這就是我的理由。我想我寫作是因為我害怕死亡，如果我不寫了，我應該就會死。
《人類大命運 Homo Deus》Harari 哈拉瑞
Famine, Pandemic, War
Famine：1692 - 1694 法國280人餓死
Pandemic：1520 三月西班牙人到墨西哥時，墨西哥有2200萬人，12月只剩1400萬，1580不到250萬War：1914 - 1918 四千萬人死亡，隨後的西班牙流感估計有五千萬到一億人死亡
讀歷史最好的理由：不是為了預測未來，而是為了將自己從過去釋放，想像是否可以有另一種命運。雖然我們仍受到過去的形塑，永遠不可能得到完全的自由；但部分自由比全無自由來得強多了。
主觀、客觀、互關 subjective, objective, intersubjective（因為一起相信而成真）
人類相信的 web of meaning 宗教的定義在於社會功能（建立道德法則）
8世紀偽造四世紀的 Donation of Constantine，但在義大利神學士發現前大家已經相信了一千多年。
宗教在乎秩序（order）科學在乎力量
信貸 - our religion is growth 資本主義的宗教是成長率
Humanism 人文主義，以人思考為中心的主義
知識 = 經驗 x 感性
Wilhelm von Humboldt：存在的目的就是用生命能體驗到最廣泛的經驗，蒸餾成智慧。生命只有一座要征服的高峰：設法感受一切身為人的感覺。
Post - Humanism
Transcranial direct - current stimulator 可以改變想法的頭盔
Experiencing Self vs Narrating Self
Peak-end rule: 感受最強烈的那刻記憶最深刻，改變描述的方法，與經歷的當下不同。
Intelligence VS Conscious 感知和認知
碳（人類）或是矽（機器）？
我們必須承認機器能比人類做的好的事情多太多了。
人類不因強大或完美而偉大，而因軟弱和隨機而偉大。
心理學研究對象有 2/3 是心理系學生。或是 WEIRD 圈人（Western, Educated, Industrialized, Rich, Demarcatic) 80%
Dataism, Algorithm
2022年12月15日 星期四
《老千騙局 Liar's Poker》Michael Lewis
1975/5/1 股票固定佣金制結束
1976 華爾街少了六億美元營收，促進債卷市場發展
1979年10月升息
1980 Mortgage Loan Craze （法令改變，賭提早付清、賭那些想要賣出來拿稅金退款的銀行）
1983年六月 產生 Collateralized Mortgage Obligation CMO 抵押債卷
198
我有一套理論是這樣的，華爾街最厲害的生產者都升為管理者。當你績效好時，公司給你的報酬就是升你當管理者。最厲害的管理者通常都心狠手辣，個性好強，神經敏感，又是偏執狂。你升這種人當管理者，他們只會互揭瘡疤，找不到施展生產本能的出口
但是他們通常不適合當管理者，有一半的管理者上任後就因不稱職而被請走，另外四分之一也在政治角力下被鬥走，剩下的都是最冷酷無情的狠角色。所以華爾街的企業才會盛極而衰，索羅門才會每況愈下，這都是因為這些狠角色不適合當管理者，但公司必須證實他們有錯才能把他們趕走
垃圾債卷狂熱
發現有很多公司可以賣債卷，看起來績效不好，但其實還是有很多資產可以變賣。如果賣了債卷幫助公司成長，就可以賺到錢，若賣了大量債卷還不出來後，就可以拍賣資產。比買股票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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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羅門業務員獲得的肯定越大，就表示他的客戶日後的命運越慘。（把公司手上的爛公司債卷專賣給客戶，減掉燙手山芋，還能拿一筆手續費）
《記憶無非徹底看透的一切 L'evenemenet》Annie Ernaux
11
我一再看到相同的一幕，畫面朦朧的一幕，發生在七月的某個週六和週日，交歡的動作，射精。正是因為這一幕，幾個月來已被遺忘的一幕，我才來到這裡。光裸身驅的交纏、律動，在我眼裡活脫是支死亡之舞。這個由義大利來的男人，我勉強答應再次見面的男人，似乎只是千里迢迢來把愛滋病毒傳染給我。然而，肉體繾綣、肌膚與精液的溫暖，以及現在身處醫院這回事，我看不出其間有任何關係。我以為，性和其他東西之間，從來沒有半點關係。
30
我在我出身的社會階層，以及我的遭遇之間，含糊地建立起關聯。我家族的人不是在做工，就是做生意，我是當中第一個上大學的。我不用去工廠當女工，不用管收銀機、招呼客人。然而，雖然我通過高中會考，擁有文學學士學位，一旦未婚懷孕，也扭轉不了注定的悲慘命運，就像酒鬼的下場，那真是最好的例子。我活活被逮住，在我體內生長的東西，可以說，相當於社會的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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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情侶檔家境富裕，住在一間高級旅館；P和我，則選了一間民宿。我們沒做過幾次愛，也總是草草結束，枉費了我的有孕之身 - 木已成舟。也許就像失業者沒善加利用得來的空間和自由，或是絕症患者沒能肆無忌憚大吃大喝一樣可惜。
78
（我之所以寫下這些文字，似乎只為了最後要描述1964年一月，發生在巴黎十七區的一切。就像十五歲那年的我，不過是為了一、兩個未來的願景而活著：為了到遠方旅行，為了做愛。我還不曉得會用哪些字眼。我還不曉得自己會寫下什麼。我想延緩自己動筆的時刻，繼續維持等待的狀態。也許，我懼怕書寫會讓所有景象崩解消逝，就像性慾在高潮後馬上蕩然無存。
130
我從不覺得自己犯了罪。我唯一譴責自己的部分，是我竟然讓這種事發生，卻不曾回顧這段經歷，就像一份被白白糟蹋的禮物。藉著這本書，我消除了這僅有的罪惡感。我所經歷的一切，包含了社會與心理的起因，但是其中有個理由，我再確定不過：正是發生了這種事，我才能有所頓悟。我的人生，也許只有唯一一個真正的目標：將我的身體、感覺、想法轉化爲文字，也就是某種清楚易懂、普遍性的東西，好讓我的生命完完全全融進其他人的腦海和生活。
《嫉妒所未知的空白 L'Occupation》Annie Ernaux
52
最強烈的傷痛、最巨大的幸福，無疑都是由他人所左右。我瞭解，這樣的狀況會令某些人害怕，竭力去避免讓它發生。戀愛時不投入太多感情，以共同興趣為基礎，諸如相同的音樂品味、政治立場和夢想。或者找許多性伴侶，作為單純滿足肉慾的對象，不分享生活。即使我的痛苦如此可笑，和疾病或其他不幸所導致的痛苦相比，甚至顯得微不足道，然而，這樣的痛苦對我來說像是奢侈品，比起聲明中波瀾不興或功成名就的時刻，我還更喜歡當下所承受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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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期望藉由一通電話、一封信或是寄回合照，來擺脫痛苦，完完全全地超脫。不過，在我內心深處，也許並不願超脫，反而要維繫給生活帶來意義的這份痛苦。我的所作所為，全是在逼迫他回應，如此一來便能和他繼續痛苦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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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會想，要是他突然對我說“我要跟她分手，回到你身邊”，在片刻的興奮狂喜後，我的內心應該會感到筋疲力盡吧，就像做愛後全身鬆弛的那種感覺。到時我會納悶，自己何苦要得到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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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快樂、幸福的白日夢已被枯燥、乏味的論據所取代。每每在電話裡和他據理力爭，他一句輕描淡寫的“我討厭壓力”，就粉碎我精心建構的長篇大論，更凸顯我的論點是如何矯揉虛偽。
唯一真實的事，也是我永遠不會說出口的一件事是：“我想和你做愛，讓你忘記另一個女人。”所以其餘的一切，嚴格說來都是謊言。
2022年12月6日 星期二
《台北家族 違章女生》李屏瑤
女生是怕體育課的，女生是數學不好的，女生是愛哭柔弱的。我在躲避球場痛宰男生，考試常常滿分，甚至把欺負班上女生的男生弄到哭著道歉（好孩子不要學）。那些關於女生的規範，如同《惡靈古堡》裡的雷射切割線，你即便躲過一道又一道，最後還是會鋪天蓋地地向你而來，躲都躲不掉。女生面臨的不是玻璃天花板，而是玻璃棺材，言行舉止皆被束縛。看似要等到一個戀屍癖王子救援，逃進婚姻，變成已婚婦女或媽媽以後，這些束縛才會自動降低門檻。接著，又馬上為你套上新的枷鎖，又有新的規則得去抵抗、或是打破。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討厭自己是個女生。這並不表示我想要成為男生，選項從來都不只有兩個，甚至有更多的討論空間，我只是想要得到公平一點的預設值。或者是說，就以“人”的方式被對待，不會因為性別而有任何預設立場。
*
Jeannatte Winterson
有太多事情我們沒辦法說，因為它們太過痛苦。我們希望說出來的事能夠緩和剩下沒說的，或者以某種方式平復它。故事帶有補償性。著世界沒有公平正義，無法參透，也不受控制。我們說故事是在施行掌控，但掌控是要留下一道鴻溝，一個開口。這是一個故事版本，絕不是最終版本。也許，我們期盼沈默會被哪個人聽見，然後故事得以繼續，得以被重新訴說。
*
千瘡百孔的時候，反覆想著人生意義。被碰凹的罐頭，會成為留在架上的最後一個，賞味期限越近的商品，就越不容易被選取，我一步步走過乾淨明亮的超市，物傷其類，覺得自己也有哪個地方凹陷了，再也無法復原。躺回床上，想像自己被放回貨架，一覺醒來，又是一個完好的人。
2022年11月25日 星期五
《Real Estate》Deborah Levy
重新為自己蓋房子。二十年的婚姻生活（離婚前）應藏自己的天份“just to keep the family together"。如何“創造一個沒有生活的角色”。Character: 個性和角色是同一個字。
作者如何找回自己生活的故事。小女兒去上大學，她開始要獨居的時候去了法國駐市，在蒙馬特聖心教堂旁。她一直在心裡想想有個海邊的房子（或是湖，或是一條小河），不停在心裡想想房子的模樣，和在現實裡為房子添購傢俱，包括一盆香蕉樹。書裡還去了印度、柏林和希臘。可以說成功的描寫了“沒有故事的生活”但仍然非常有意思。
之前是形容自己離婚後給自己在山坡上找了個小房子的故事，第二本藍色的是回憶自己的母親和南非的童年。
Doppelgänger - 雙胞胎：在路上遇見另一個自己你將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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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y part of us is sane: only part of us loves pleasure and the longer day of happiness, wants to live to our nineties and die in peace, in a house that we built, that shall shelter those who come after us. The other half of us is nearly mad. It prefers the disagreeable to the agreeable, loves pain and its darker night despair, and wants to die in a catastrophe that will set back life to its beginnings and leave nothing of our house save its blackened foundations.
Rebecca West, Black Lamb and Grey Falcon (1941)
99
It is very simple to be happy, but it is very difficult to be simple.
Tabindranath Tagore
178/79 Real Estate
'But if you don't mind me saying this,' he said, 'why do you need a bigger place if it's just you living alone most of the time in the London flat?' It was hard to explain that my flat was full of stuff I'd collected over the years for the unreal estate in my property portfolio. Lamps, rugs, curtains, chairs, a copper fondue pot I had picked up in a flea market in Paris, bed linen mirrors. There were at least three other homes inside my London home. (226 I was collecting things for a parallel life, or a life not yet lived, a life that was waiting to be made. In a way, these objects resembled the early drafts of a novel.)
290
You have to be very fond of men. Very, very fond. You have to be very fond of them to love them. Otherwise they're simply unbearable.
Marguerite Duras, Practicalities (1987)
17
（發現1999年別人送她的書裡面‘愛妳一千年’的字句）
The odd thing was that the book itself (by a famous male author) was about a man who has left his family and sets about making a new life with various women. One of these young women adores him so much that she reaches over to take the snot out of his nostrils. She has made him her purpose in life and we are clueless about her own sense of purpose. They have lots of sex but we have no idea if she enjoys it as much as he does. If this author's female character feels or think about anything at all, her feelings and thoughts are about him.
It was likely that I had requested this book at the time, so perhaps I had turned what is called a blind eye to all of this, or maybe there was something I wanted to find out. After all, I had brought it with me to the new shed. Yes, all these years later, there was something I still wanted to find out about writing character, in particular female character. After all, to think and feel and live and love more freely is the point of life, so it is an interesting project to construct a female character who has no life. The story in this book was about a woman who has gifted her life to a man. This is not something to be tried at home but it is usually where it happens.
How would a writer set about the massive task of giving a female character no consciousness not even an unconscious life, as if it were the most normal thing in the world? Perhaps it was normal in his world. And yet it takes a lot of work to construct any sort of character in fiction. The writer and film director Celine Sciamma noted that when a female character is given subjectivity, she is given bak her desires. It occurred to me that to create a female character with desires that were not just his own might have been something an author of his generation couldn't even imagine. In a sense, the she in his story was a missing female character. Her own desires were whaat were missing.
2022年11月17日 星期四
《叛離、抗議與忠誠 Exit, Voice, and Loyalty》Albert O. Hirschman 赫緒曼
Exit 叛離
有時競爭讓人有種偽選擇，反而能因此降低一些壓力。像兩黨政治，或兩個公會導致大家都在討論以一個取代另外一個，而忘記的應爭取的訴求。
Voice 抗議
有用，忠誠的顧客，或產品本身有不可取代性（或叛離成本太高，如車）。已開發國家選擇多，大家就會選擇叛離。企業應著力為讓顧客更輕鬆的表達意見。
Combining Exit and Voice
奈及利亞鐵路例子：有了卡車以後更不想進步了，因為民眾直接 Exit 不用抗議。而他們依靠國家所以也不用進步。這就是大部分國營產業的問題。教育也一樣：最會抗議的家長會直接轉去私立學校，以致公立學校也不進步。
高價/高質產品第一個走的都是敏感用戶，於是越高水準的東西就越容易改善，和中低價位的差距也會越高。這和經濟學預期的“競爭會帶來效率和正義”不同。
How Monopoly Can Be Comforted by Competition
獨佔與競爭哪個更能帶來社會安寧？
獨佔除了有一心追求利潤外，還有懶惰的問問題
“專橫的獨占者會採取差別定價策略，以便從強勢積極的顧客那邊奪取最高的利潤；懶散的獨占者則靠定價把這些顧客完全趕出市場，這樣就不再需要汲汲營營、追求惱人的卓越。因為，強勢積極的顧客可能是最願意支付最高價格的一群人，也可能是品質下降時最愛挑剔也最囉嗦的一群人。”
政治上就像日本只能留下來和對手對談折衷，拉丁美洲卻喜歡讓政敵或前總統到鄰近的其他國家。
論空間雙占 Spatial Duopoly 和兩黨制 dynamics
政治會越來越兩極化，因為最有要求的選民都在兩個極端。
忠誠理論
無法叛離，抵制或罷工。多黨議會制勝過兩黨制。
入會條件越嚴格，會員自我蒙蔽的心態就越嚴重。
叛離者要回頭會需要比原本更高的標準，因為信任被破壞了。
Revolution, like Saturn, devours its own children.
高額的叛離代價會摧毀任何恢復機制。
美國 - 永遠的 exit-er 朝聖者、移民、拓荒者，然而離開美國也就沒有其他國家可以去了，所以被迫留下（不會為了想表明立場而離開）
“底層少數精英的向上流動會使上層社會對底層的統治更加穩固”（像黑人或印地安人的向上流動）
沒有回饋/修復機制：“叛離是通敵，抗議是叛國”
習慣叛離，就引入抗議機制（公司行號）；習慣抗議，就讓叛離變得有用，才能保持效率
2022年11月11日 星期五
《在德黑蘭讀蘿莉塔》Azar Nafisi
無論是什麼情況，千萬別把小說當成現實人生的翻版，而小看了它；我們在小說中探求的並非現實，而是真相的頓悟。
Gatsby
他再度開口時說，勞萊哈台的一部片，勝過他們所有的革命小冊，包括列寧的與馬克思的在內。他們所謂的熱情並非熱情，甚至稱不上狂熱，只不過是粗糙的情緒，沒有真文學的價值。
內戰期間，亦即 Henry James 逐漸發現自己的力量時，寫作有幾分是為了補償他自己無法參戰的事實。如今到了生命尾聲，他不滿文字在面臨如此泯滅人性的狀況下使不出力道。他在1915年三月二十一日《紐約時報》的訪談中表示：“這場戰爭已耗盡了文字；文字變得虛弱無力，像汽車輪胎一樣逐漸漏氣；文字像其他數不清的事物，這六個月來的過度使用、消耗，遠超過之前的漫長歲月，失去它快樂的形貌。如今我們面臨的情況是，所有詞彙都折舊了，換言之，由於無力感升高，失去了表達的能力，我們不免懷疑，剩下的是什麼樣的行屍走肉。”
終其一生，他都在爭取力量，不是他不屑的政治力量，而是文化力量。對他而言，文化與文明甚於一切。他說過人類最大的自由是“獨立思考”，這讓藝術家得以享受“生命無限多種形式的侵犯”。然而面臨如此大規模的殺戮與毀滅，他感到束手無策。可是如今他也見識到歐洲的墮落，她對自我歷史的厭倦，以及它掠奪成性、憤世嫉俗的本質。無怪乎他不只運用文字的力量，更竭盡所能去幫助他認為正義的一方。他並非完全沒感受到這些力量的療傷潛力，他寫信給友人 Lucy Clifford 說：我們必須為可貴的生命對現實做出反擊。
Jane Austen 的結局是“幸福”，Henry James 小說裡的人物卻用自己的方式保留了自己的尊嚴的想法，像被父親看不起、被嬸嬸算計遺產、被俊男吸引卻在二十年後拒絕他作為“終於勝利”的醜女。
與伊拉克打仗互相轟炸，1989/6/3 何梅尼死亡，“白色長鬍子老頭激勵年輕男子或兒童去前線奉獻生命”。最後和伊拉克和談，從前線回來的宗教激進男子回到大學，感到嚴重的 disillusioning。
女性隨便被抓走入獄。美麗的女子被輪暴後強迫嫁給警衛，然後謀殺。
Jane Austen
“在獄中我們一心嚮往重見天日，重獲自由，可是等真正出來了，卻發覺我居然懷念起大家在牢裡那種目標一致的感覺，和分享回憶與食物的情誼。其餘的還好，最令我懷念的是希望。在牢裡我們滿懷希望，希望將來能出去、上大學、開心地玩、去看電影。我已經二十七歲了，還不知道談戀愛是什麼滋味。我不想永遠躲躲藏藏，我想搞清楚娜絲琳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或許你可以說這就是自由的苦惱吧！”
2022年11月6日 星期日
《鎧甲的裂縫》 Anna Gavalda
女生之間的友誼（游擊戰）、男生之間的友誼（步兵）、人狗之間的友誼（再會了我的狗）、家庭關係（我的生命值）、
1 很多小朋友的 reference：Playmobile、花木蘭裡的木須龍、寶可夢和寶可夢卡牌
2 總是有“長輩的聲音”幫助我們的主角們：35公斤的希望、我曾經愛過
3 災難過後的生活重建：游擊戰、幸福，需要等待，每個人對抗悲傷的方法都不一樣。有人麻醉自己，有人搬家，有人工作到自己麻木，有人養狗
4 酗酒、酒後超長大自白：游擊戰、步兵、幸福、需要等待、我曾經愛過、
5 郊區生活：有大農場和各種動物的 reference
6 男性視角：台詞能展現性格、雙方對話的方法顯示出兩人交流的程度，語言遊戲
7 不要等到事情太晚：再會了我的狗、步兵，都有一個親近的朋友死亡，導致主角重新檢視自己生活，重新對他人/或自己打開心房。
- 畢竟難得踏進富人區，我可不想再看見窮人家的影像。
- 當那個人逗樂你時，你的心就已經被綁架了
- 非常認真關心詢問她做寵物店的工作內容
游擊戰（喪父酗酒的母親和外遇的女子）
- 一個想要孩子卻不能和已婚的男友有孩子，一個有兩個幼兒的母親失去父親
- 又是 Matilda（瑪蒂達），像和《我曾經愛過》裡的女主角對話：我的情人並不勇敢
- 我交往的不是一個男人，而是我的手機 - 用“收件”取代“我愛你”
- 軍事家族，寄宿學校八年的生活經歷
- 兩個女人開誠布公的經歷，都是早上單獨出現在咖啡館的女人
再會了，我的狗（兒子死後無法溝通的兩人，因為狗的去世重新來過）
- 在想尋死的時候撿到狗，為了不對牠產生感情，只叫牠“我的狗”
- 在為狗處理安樂死的同時，重新正確哀悼自己的兒子
- 瘋狂清理家裡的太太總算主動和他說話牽手
Happy Meal（第一人稱的角色，父親還是老男人？）
- 父愛和寵愛“年輕女友”的溺愛，有人讀的時候以為是女性
- 對話表現出女生敢正面違抗他，挑戰他的權威，而男生不管心裡想什麼，口氣都是溺愛的
- 指甲油，騎士和公主 - 一直到最後一句才解謎“我愛這名女子。她只屬於我。芳名愛黛兒，未滿六歲”
我的生命值（“信任和公平的重要”）
- 和“幸福需要等待”男主角一樣的職業，建築公司的 risk management 災難管理之類的
- 他的台詞和他心裡想的不一樣，但表示他是個在危難中也會盡力想表示自己意見的人
- 輪椅上的同學用最好的牌換最爛的牌
步兵
- 又是另一個酒後自白
- 老闆和律師鄰居，像”我曾經愛過“一樣全球飛的男主角，只是這次解開他鎧甲的人是男性鄰居
- 因為兩人都愛好鞋子而開始的關係，一起喝湯、好酒、經典電影
- 帶小孩離開的是女性。這次男主角離婚了（第二次），是繼承家裡事業的男人。
- 在朋友死後終於學會見心理醫生，最後靠寫出來訴說
男孩
- 參加了自己未婚妻的婚禮，狂歡三天。在回程的火車上選擇要讀書品味爛的美女還是讀書品味好的醜女
- 留了懸念，看最後拿著鑰匙在月台上問他的女人是美女還是醜女？（前者已經有男友了）
2022年11月3日 星期四
Anna Gavalda 35公斤的希望(2002) 我曾經愛過(2002)
35公斤的希望（2002）
青少年小說，父母關係不好，書讀不好的少年從小學升國中的成長故事。從小就對學校有恐懼（幼稚園第二天便不想再上課於是被打了一巴掌），喜歡手作，和爺爺感情很好。爺爺是故事中的“安慰的聲音” - 和我曾經愛過一樣。
我曾經愛過（2002）
嚴厲的公公帶著即將離婚的媳婦和兩個孫女去鄉下小物散心。書到一半，媳婦隔天要走的時候才開始回憶，真“鎧甲的裂縫”：42歲時的外遇 - Matilde Courbet，原本因為害羞而沈默的他在她面前變得多話，一口氣可以講好幾個小時，
妻子罵他說她知道，她想離婚，他說不用找律師我什麼都給你，妻子反而拒絕。他更痛苦了因為兩個女人都受傷，他自己當然也沒多好過。
媳婦非常尖銳罵他：所以你要兒子代你外遇嗎？
“我第一次見到她是香港事件1978年六月八日早上十一點，在凱悅酒店29樓辛先生的辦公室裡，當時他需要我替他開發台灣市場。很好笑嗎？”
“我剛才說到哪裡了？哦對，我說我到地球的另一端找回了那個為了謀生而在幾個大陸板塊間跳來跳去的女人，一個似乎愛著我的本質和我的內在、我身體裡的東西的女人。一個愛過我的女人。她給我的愛幾乎可以用柔情來形容。是的，這些事對我來說都是新的體驗，很有異國情調的。一個近乎完美的女人屏氣凝神地看著我喝下菊花蛇湯。”
“好喝嗎？
“對我來說膠質太多了。”
“對我來說膠質太多了。”
“這就是人生啊。大部分的人都擁有這樣的人生。我們都在找捷徑，我們都有懦弱的一面。懦弱是我們的寵物，我們撫摸它、餵養它然後就再也離不開它了。人生就是這樣。有的人會想盡辦法衝破現狀，有的人則隨遇而安。後者的生活舒服多了...... "
"人生啊，儘管你否認它、忽視它、無視它的存在，它始終比你頑強，比任何事物都要頑強。有的人從集中營回來了，還生了孩子。有的人受過酷刑、看過親人離世或遇過火災，最後還是會再開始趕公車、聊天氣、娶媳婦。很不可思議，但這就是人生，它比任何事物都要頑強。我們又算什麼呢？我們那麼激動，甚至大呼小叫，然後呢？為什麼要這樣做？做了以後又會怎樣？”
在一起就好（2005）
很有正義感的女主角、住在同一棟樓的口吃害羞公子，清潔工、脾氣不好的廚師、他不想被送到老人院的奶奶，女主角很出色，仍然是好結局。
幸福，需要等待 La Consoldante (2008)
中年男人回顧，47歲。國際建築師，時常外遇的女友，不屬於他的 step daughter，不聯絡的童年玩伴（搞音樂時期吸毒OD，後來娶了小鎮姑娘入贅冷氣機小店，生了一對兒女），他美麗的母親是很有愛心的護士（和主角在成年的時候有來上一次），後來自殺。她母親曾帶老 drag queen 回來做他們的保母，很有戲的老 queen。
前面一半（三百頁）是傷痕，中間才開始遇見 Kate，又是一個家裡很亂東西很多但很有“人味”的人。第三部，又是另一個“鎧甲的裂縫”式晚上傾談，七個小時的 Kate 生涯。幫車禍死掉的姐姐扶養三個小孩，最後變成掌管一個動物世界和農場式孤兒院。
“去的時候都是死亡的念頭，而回程則因為載滿生命而震驚得無法言語”
充滿聲音、畫面、嗅覺、觸覺的描述。描寫幸福又寫了一百字。
更好的人生 Des Vies En Mieux (2014) Billie (2013)
很口語，很歡樂，很自我、傻氣、愚勇但滿身蠻力的女主角。隨時會暴走的男女主角。三個很樂觀的故事。
Mathilda - 丟了和兩個銀行業室友要一起裝潢的一萬塊押金，沒有人生目標的年輕女性去尋找找到她的包的胖廚師，一路意識流。
Billie - 超級 Hyper 的筆觸寫下貧窮 Bilie 和 Gay 友從鄉下到巴黎的故事，窮/基到被大家討厭的兩人因為演一齣話劇被大家原諒。高中後分道揚鑣，之後靠做妓女/和奇怪男人交往的 Billie 繼承父親遺產，雖然只有一萬歐元但已可幫助兩人改變人生。Billie 做了花店，Gay 友放棄讀法律做自己喜歡的珠寶設計。兩人爬山掉進山下，Gay裝死睡覺，Billie 說故事，最後兩人和驢走回原路時基友和她求婚。
亞尼 - 在大賣場買韓國傢俱的27歲男子，幫樓上鄰居搬家具回家而展開“盔甲的裂縫”式聊天，愛上女主人，和古董商男主人變成好友，晚餐期間大談各種話題，因為見證他人生活的豐滿而知道自己的生活不再是自己要的生活，錄製分手錄音帶後打包行李跑到鄉下即將關掉的酒莊表示自己想在那裡工作。
高中課文
感覺 Anna 很愛喝酒......
2022年10月27日 星期四
《規則的烏托邦 The Utopia of Rules》David Graeber
自由主義鐵則
1 科層體制的全面擴張與資本主義從70年代以來的金融化有著密切的關係。金融資本主義的“新累積過程”中，以“經理人階級”為主體的科層體制，在規訓、穩定與掠奪非物質勞動 immaterial labour 的重要作用。
2 支持科層運作，窒息一切想像與溝通，導致結構性愚蠢 structural stupidity 的暴力。不管這是物理上直接的暴力，還是層級體制中的結構暴力，所造成底層對於“詮釋勞動”的負擔，都鞏固了既有的不平等
3 涉及暴力、制憲權與法的後設政治論題，“主權、行政和政治”
資本被挹注到非物質勞動 - 生產非物質財貨，服務、文化商品、知識和交流的勞動。不再挹注到改變生產力與生產關係的直接生產過程上。企業的獲利也不再來自於市場，不管是商業流動還是產業發展，二十來自非物質勞動的產物，交流、社會關係與合作形式，納入複雜的金融算計中並榨取其價值。例如美國教育產業藉由學生借貸體系，從學生未來的勞動榨取利潤。
科層中互動的各方，可以只需要處理形式作業，不用付出任何了解對方複雜動機與需求的詮釋勞動。我們也害怕一個無法用科層控制的世界。
1，壟斷暴力的主權。2，處理法令執行與管理職能的行政。3，涉及一切權利互動的政治。
官僚/科層不再被嘲笑，大家習慣了“文書”
導論
自由主義的鐵則 Iron Law of Liberalism：自由主義的鐵則表示，任何市場改革、任何政府打算減少文書作業並強化市場力運作的計畫，最後都只會導致這樣的結果：法定罪責、文書作業與政府官僚的總體增加。
71年脫離金本位。公司管理金融化，金融部門公司化（投資銀行、避險基金）。
退休基金、投資基金。菁英在學校、醫院、律師事務所工作，脫離左派的工會。
金融與企業界的科層技術（績效考核、焦點團體、時間運用調查）侵入社會其他部分，包括教育、科學、政府 。
願景、特質、利害關係人、領導統御、卓越、創新、策略目標、最佳方案 - 1970開始的語言癌。
1980開始證照膜拜。1971，58%記者有大學學歷，今日92%。文憑和證照變成基本。
企業獲利不是來自商業和產業，而是來自財務（獲利來自於他人的債務）。
俄國在1992年雇用的文官人數是一百萬，2004年則是126萬，考慮俄國經濟在這段時期的整體衰退，增加文官簡直不可思議，因為需要進行監督的經濟行為其實變少了。
一，想像力的乾涸之地：論結構愚蠢
暴力是蠢蛋的武器，因為你無法用智力回應愚蠢。暴力的一方不需要了解弱的一方，所以男人永遠不了解女人，而極權甚至要用上秘密警察才能了解人民的真正想法。
Interpret Labour 溝通/理解成本
Compassion Fatigue 同理心疲乏（不想了解窮人，寧可看不見）
Situationism 情境主義以 Spectacle 分析當代文化，消費社會的特徵是所有圖像的累積，奇觀社會就是廣告、影像構成的社會關係，生活只是再現，個人與真實經驗的脫節、成為現實生活的旁觀者而非主動參與的創造者。商品經濟和消費文化的推波助瀾下，人們不再由己身而出思考行動，而是由他人導向的方式修正與參照自己的行為。
人們每一天都在創造自己的文化，歷史就是人民進行的活動。
我們總是在 glorify 系統暴力，大部分的警察、警探都被描述為好人，然而他們大多只是在確保一切“合法”，執行規定：“惡棍警探”在1970才出現，基本上取代了西部片裡的牛仔角色，“公正地使壞”
二，飛天車和利潤率的下降
1970開始出現的重大轉向：資金不再投入與另一種未來相關的科技，而是投入可以強化勞動規訓與社會控制的科技。
他認為要完全擺脫資本主義才能重新回到“詩意科技 - 天馬行空“的時代，這我就覺得扭曲事實來應付自己了。資本主義讓很多有錢人開始做自己的發明，發明不一定需要國家支持吧。還有他說的”只是把AI該做的移往便宜國家“至少看中國現在最重要的可是 AI。
三，規則的烏托邦，和為何我們其實喜歡科層制
郵局是第一個高級科層。1816美國的郵政系統員工占了公務員的七成。
組織化暴力：一種剝除一切、全面簡化而且還是土防止任何溝通的一發生的形式
主權：在固定國土裡運作專有的暴力
行政：西元前五世紀幼發拉底河，產物、倉儲、認證、紀錄、經銷與會計的標準化
政治：
城市外的是鄉下和原始的“英雄社會”，看誰更有魅力，彼此送大禮和大餐等：帝國邊緣出現了英雄社會，然後橫掃帝國
difference of Play and Game
債的歷史 P.121
2022年10月13日 星期四
《Bullshit Jobs》David Graeber
“西班牙公務員翹班六年讀史賓諾沙”
“產出一份又一分計畫、列出一次又一次目標”
Data 得來太專一（Twitter上問問人而已），也太主觀（堅持不相信廣告和公關的價值）可能和他的人類學學術訓練有關。「被企業管理理論綁架」才對。企業超越160人上限只好用非 organic 的架構硬入。
假工作來自假設中生出的工具，假大師因分工設計讓大家習慣依靠大師，可以外包的思考全外包出去，是不是切合不是大問題。先畫餅，才以為自己餓，不餓不是不需要餅而是你有問題。
狗屁行政
很多人覺得沒事幹卻開心得很（自己可以控制工作輕重）被命令假裝工作就很痛苦，同事合不合得來差別也很大，和打仗戰壕裡有沒有好友的差別是覺得戰爭是否有意義。
「忙到讓你沒時間思考就不會作亂」
全世界的經濟逐漸變成一個生產胡言亂語的龐大引擎.
農業工業人口下降，服務業直線上升1840到2010年
FIRE Finance Insurance Real Estate
工業資本主義改變了一切， 20世紀的管理主義把這個進程推得更遠。在金融資本主義下處境惡化了。效率的意思變成把越來越多權利交代經紀人、監督者和其他理所當然的效率專家，結果實際生產的人能自主的程度趨近為零。同時，經紀人的位階和倫常顯然會無止境地再製經紀人。 管理封建制的崛起，產生了一種對階級排序的癡迷，癡迷於層級本身。
以前工廠主管和工人一起工作，站在一起，而不是投資客。到了1970年代，金融部門呢和主管階級河流，CEO用股票選擇權付自己薪水，在不同公司來回調任，看能解僱多少人。企業不再對工作者忠實，工作者也不再對企業忠實，異化讓工作者變得需要被密集”監督、管理和監視“。經濟金融化，金融數位化，資訊產業大發利市。按鈕就能賺錢誰想要工作。
電視製作：
投售、評估、監控和爭執自己所做的是，結算下來遠比真正在做事情的時間還要長
電影製作：
文學策劃等人把所有錢滿滿吃掉，最後什麼都沒做沒發生。
工作價值 1 生活所需的錢 2 為世界做點正面貢獻的機會
避險基金經理人、政治顧問、行銷大師、遊說專家、公司法務律師、為別人道歉的人
最有貢獻的是醫學研究院，最沒價值的是在金融部門工作的人。
亞當被懲罰要工作
北歐式學徒制「工作需要的訓練讓人轉大人」（痛苦工作 型塑品格）
現在「工作就是我的 identity」（家庭 社會 政治 社群 文化 宗教）
「要根據對方有多勤奮做一件我們寧可不做的事，來評價我們自己和別人……如果你沒有從事憂愁工作摧殘身心，你就沒有堂堂正正地過活。」
工作價值 1 生活所需的錢 2 為世界做點正面貢獻的機會
避險基金經理人、政治顧問、行銷大師、遊說專家、公司法務律師、為別人道歉的人
最有貢獻的是醫學研究院，最沒價值的是在金融部門工作的人。
亞當被懲罰要工作
北歐式學徒制「工作需要的訓練讓人轉大人」（痛苦工作 型塑品格）
現在「工作就是我的 identity」（家庭 社會 政治 社群 文化 宗教）
「要根據對方有多勤奮做一件我們寧可不做的事，來評價我們自己和別人……如果你沒有從事憂愁工作摧殘身心，你就沒有堂堂正正地過活。」
管理封建制：分贓
越有意義的工作收入越少，除了少數例外（醫生）
醫院 學校 銀行 政府…… 隨時是一個小鎮最多人的 employer
UBI
The Cost of Living - Deborah Levy
原來主要還是說母女關係。五十歲走出家庭是“潛水從水底浮出來發覺海平面已經狂風暴雨，也不想游回船上”。
Life falls apart. We try to get a grip and hold it together. And then we realise we don’t want to hold it together.
在土耳其超市買媽媽臨終吃的冰棒，媽媽去世後才和三兄弟解釋，為何她買到「泡泡糖味」的冰棒會這麼生氣。
2022年9月12日 星期一
《55歲開始的 Hello Life》村上龍
老人家的故事，不是老而無依就是受不了身邊人。有老年離婚、發現小學同學變淒慘街友（自己也因為腰痛貧窮過日，讀完也感覺腰痛了）、也有老年養狗而狗死掉，或老了入花叢發現對方有殘障的丈夫而想一起照顧的......
每篇的主題是：心情急躁和受不了的時候，只要慢慢地喝自己喜歡的飲料就可以平靜下來喔..... 茶或是水都可以，酒不行。
2022年9月8日 星期四
《我這個謎》寺山修司
寺山修司年輕時因為喜歡美國作家 Nelson Algren 的小說，便寫信給他，沒想到 Algren 真的去了日本，聯絡了通訊錄上唯一的日本人名字：SHUJI TERAYAMA。那時 Algren 已經54歲，還是和28歲的寺山在東京開開心心的玩了兩週。後來寺山也跑到芝加哥去找他，Algren 已是隨時會睡著的老頭，牆上還有各種前女友的照片。裡面包括波娃。
Nelson Algren 就是西蒙波娃在39歲時遇見，之後寫了幾百封《越洋情書》，到死都還戴著他戒指的美國情人。小姐與流氓的戀情終結於硬漢覺得你怎麼不來美國幫我煮飯洗衣，波娃再戀愛腦也沒有昏頭到離開巴黎。書信裡的小女人姿態溫柔嬌嗔，滿有二戰後各地被美國大男人解放的心理 - 如同 Ian Buruma 描寫的二戰後歐洲性愛解放，大家用性愛交換食物，也用性愛驅逐死亡氣味。
同一本書，同一聯想，寺山描寫戰後美軍要駐軍在他小鎮附近，都傳說姦淫擄掠即將上演，當過兵的老人被迫保護婦孺（結果自己逃之夭夭），女性紛紛扮成男人或是逃亡，連老太太都把臉塗黑躲起來。最後大兵開車進無人的小鎮，對著靜悄悄的街道熱情丟出巧克力、糖果，戰時久餓的兒童們管不了”巧克力一定是炸彈“的傳說，一一從屋子裡衝出去大快朵頤。
很快的大家 My friend! My friend! 打成一片，母親終於忍不住叫他出去拿點香菸回來 - 我們不是最強的嗎？美國人不是惡棍嗎？結果人家開朗又壯的像神一樣？- 戰時各種日本帝國宣傳瞬間毀滅，延續一生的 disillusion 主題由此開始。
*
和 Ian Buruma 描寫了一樣的鄉野馬戲團：能把兩色金魚吞下去並吐出正確顏色的 pump man，脖子不停伸長的女性等。一樣失去父親的單親家庭，他母親過世，躺下露出毛大長腿和不該有的器官才發現對方是男人。電影裡都是編造的母親。二戰後一代的戀母/恨母情節。
*
2022年9月5日 星期一
《A Toyko Romance》Ian Buruma
The first Disneyland to be built outside the United States was in Japan, in 1983, not far from Narita International Airport. Donald Richie once wrote that there was no need for one, for the Japanese already had a Disneyland called Tokyo. The nonresidential areas of the city certainly had the ephemeral air of a theme park. Richie's admirer, Christopher Isherwood, the British novelist who had made Los Angeles his home after living in Berlin before the war, wrote the following words about his adopted city: "What was there, on this shore, a hundred years ago? And which, of all these filmsy structures, will be standing a hundred years from now? Probably not a single one. Well, I like that thought. it is bracingly realistic. In such surroundings, it is easier to remember and accept the fact that you won't be here, either."
Donald Richie
He came back to Japan just a few years before I met him, not exactly as a sexual exile, but as a man who was convinced that when he first arrived in Japan in the late 1940s he had glimpsed his private Arcadia: a country where he would never be judged for his desires.
"You know," he said, before we parted company at the Hongo subway station, "you have to be a romantic to live in Japan. A person who feels a complete, who does not question who he is, or his place in the world, will dislike it here. To be constantly exposed to such a radically different culture becomes unbearable. But to a romantic, open to other ways of being, Japan is full of wonders. Not that you will ever belong here. But that will set you free. And freedom is better than belonging. You see, here you can make yourself into anything you want to be."
七十歲的 Ian Buruma 回憶1970年代到日本居住的六年，那時在亞洲的老外遠沒有現在多，除了外派到當地的公司主管，就是全球流浪的“性癖流亡者” - 這些藝術家、音樂家、作家等在帝國時期流亡到殖民地找尋自己的一塊樂土，在兩個大戰中在歐洲做最後狂歡，戰後繼續流亡到北非、亞洲等地。是 Christopher Isherwood、Paul Bowles，或是他身邊把情人收做養子，一起生活在山坡古屋裡的 John Roderick。怪不得回憶錄要等四十年，這些主角大多離世，好誠實寫出當年各種生猛。
1970藝術圈的狂歡，他覺得已經去晚了，錯過了六零年代的暴衝反動，滿是革命失敗的苦味，以頹廢的性狂歡和各類癲狂的藝術形式表現。東西並不像今日如此親密，他們像楚浮電影裡慾望著東方娃娃，娃娃則把他們當作自己喜歡的西方代表一樣戀上。書中描寫他身邊友人被一位熱愛 Eric Clapton 的女性愛上，友人雖然完全不像卻也樂得接受，直到對方在激情時分忘我喊出：ERIKU！！！！！
除了爺爺輩才能放手一寫的體會，他也描寫當年與矢頭保、森山大道、荒木經惟、東松照明、篠山紀信交流，混跡寺山修司的天井棧敷、土方巽的暗黑舞蛹，隨著唐十郎的狀況劇場去環遊演出。在這些小劇團裡他就像西方吉祥物，不是演希特勒，就是大叫“我是午夜牛仔”的俄國人。一方面他被強迫融入日本各種文化肌理（師徒制、男女差距），一方面他知道無論多努力，他永遠不會被當作日本人：他的小劇團家庭夢在某夜慶功宴顯出原形：見到喝醉的大師拿煙灰缸丟演員妻子時，還是會反射性大罵“你不可以這樣！！”而被對方回以“你終究還是個死鬼佬！！！”
好奇的西方青年已是雞皮鶴髮的文化學者。他知道日本終究是封閉社會。他近距離觀察日本“大師”們對西方怯後生懼，羞後有恨的心情。這些觀察也影響他後來的世界觀與研究方向，完整一個青年文化學者的畫像。
2022年8月24日 星期三
《一個日本人的辛亥革命親歷記》北一輝
影響中國的三大國家：英國、日本、蘇聯
八國聯軍後：廢科舉、興學堂、派留學，多數的學生去了日本
80後：宋教仁、魯迅、汪精衛、蔣介石、
90後：毛澤東（湖南第一師範）、胡適（留美）、郁達夫、郭沫若、雷震
00後（留日的少了）：鄧小平、蔣經國（這兩位在莫斯科中山大學，鄧小平還去過法國）、錢鐘書、費孝通
《支拿革命外史》北一輝只小宋教仁一歲。他尊重宋，批評孫。
中國原本是天下主義，民族主義基本上是從日本來的。君主立憲也是。
在日本留學的梁啟超將歐美各種概念從日本搬過來了：經濟、自由、社會。大家是從他的文章裡接觸到這些想法的。
由社會主義者變成法西斯，《日本改造法案大綱》1923年出版，日本走向軍國主義的源頭。
宋教仁愛國，國家主義，一塊也不能少，孫中山則為革命可以割地或與他國合作。
給黑龍會的信：
1，參加中國革命的都是留日學生
2，革命黨人的思想和行為模式都是日本學的
3，宋教仁是留日學生的頭，於是也是革命的頭
4，孫中山沒有影響力，越內陸越明顯
黃興有雄無英，宋有英無雄，黃興身邊有很多日本浪人，武漢革命成功後，權力卻交給黎元洪，漢口失敗，宋知道南京變成重點，
孫中山美國式
黃興 排外國家主義
章太炎 反清復明文豪式
譚人鳳（哥老會在長江一代）
日本國族主義到中國變成“排滿興漢”國族主義，到日本的十萬六學生就是革命和翻譯的中流砥柱
1905年在內田良平和宮崎滔天的斡旋下，廣東派和湖南派合作在日本東京成立中國同盟會。
誰革命的時候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雖然這些學生在日本受教育，但普遍反日，日本當時身為強國的姿態令人討厭，也令在日本讀過書的他們有深刻體會。
粵川漢鐵路 - 四國借款 - 盛宣懷 - 武昌起義成功
武昌：被抓住的黎元洪、三天後出現的譚人鳳（蟬讓給黎元洪）、在上海思考的宋教仁、在香港灰心的黃興、在美國讀華盛頓的孫中山
攻克南京的宋教仁卻不敢上台，立了什麼大元帥給黎元洪（想給黃興對方不要），孫中山在歐洲到處遊蕩最後才在日本浪人的簇擁下回到南京，然而什麼也沒幹，但他骨子裡是老外所以不會禪讓而最終上位做了大總統（跑到法國搞無政府又回來的張繼君請宋和孫談和）
孫主張美式，宋則要法式的共和，兩派當時擱置，宋認為北伐後再處理就好。大總統提名內閣，但宋始終不能通過，北一輝認為是他堅持支持敗軍的黃興太不正常而樹敵，不過應該還有其他原因。總之他落到什麼也沒有。
孫想和日本三井借款北伐，加上孫一直堅持美國模式（各省自治），原本崇拜他的日本人開始看不起他。而日本始終沒有提供什麼幫助，支持他和袁世凱的共盟國代表各有不同，朝野自己都沒辦法整合。
以上是十月十三武昌黎元洪名義發表排滿宣言，到二月十三南京參議員孫逸仙推選袁世凱之間四個月。日本人除了咒罵基本上沒有給予任何實質性的援助。
袁世凱找了英國和日本支持他的君主立憲，抵抗革命軍所要的共和體制。
最後是宋被謀殺後（陳其美？蔣中正？袁世凱？總之大家都有理由要殺他）他被驅逐回到日本的心情，他建議日本不要和五國一起借款給中國，而應該讓中國從國內解決經濟問題，以免招致中國的憤怒，也認為日本要小心俄國人和香港的英軍來打日本，認為強大的中國，和日本合作，才是日本的希望。
2022年8月19日 星期五
《零年 Year Zero: A History of 1945》Ian Buruma
解放心態：復仇心理、饑餓和歡欣鼓舞 - 讓重獲自由的戰爭流離人員在行為舉止上困難重重，對他們的安頓、食物供給、殺菌消毒和遣返都構成挑戰。
PLEASURE
歐洲
- 5/7 人們在荷蘭王宮前慶祝，被戰敗的德國海軍用機槍掃射
- 反納粹的逃兵被交給德軍，用和加拿大人借來的槍處死
- 比荷蘭、法國、德國這些佔領區的消瘦骯髒男人相比，高大健康的美國和加拿大士兵多麼可口，在戰爭期間“男人化”的女人爭相被“解放”
- Operation Fraternization 親善行動（荷蘭和法國）
- 荷蘭成立娛樂管委會，為十萬加拿大軍人提供會講英文的女伴
- 戰時，minority（身陷不幸婚姻或活在壓抑中的女性、被雇主欺負的女傭人、無人問津的老處女、同性戀）都可以藉由“通敵”作為私人生活的報復
- 性病和私生子都以倍數發展
-Bergen-Belsen 集中營解放時，醫藥食物缺乏的情況下有人送來的一箱口紅，這些瘦骨嶙峋女人們頓時有了生意。
- Refugee Camp 中充滿酒精與性愛
- 6/8 解除對小孩親善的禁令、八月獲准可以和成年人講話和女人牽手，10/1總算取消所有禁令。最後日本與德國比任何國家都美國化。
- 提早達到的俄軍早就四處姦淫
日本、德國
- 戰後美軍至少六十萬，但戰時士兵也可以和女人交往（秋天降到二十萬）
- 個體戶 Panpan Girls 劃分為只服侍白人、黑人、日本人的，也有都不管的。包養叫 Onrii
- 日比谷公園（MacArthur 辦公室對面）是 hotspot
- 戰後的洋化（女人有更多權力）、性解放同時來到。1946日本電影第一次播出接吻鏡頭
- 德國戰後男女比例 10:16
- 兩國都受不了女性與美軍交往，尤其是黑人
- 的確性病高漲
世界
- 男性尊重在各地都被大肆挑戰，各處都有威脅CCR女性的男人。
- 戰後短暫失序狀態迎來更嚴厲保守的50年代，要到1970才會重新解放
- 女性獲得投票權：法國1944/3、義大利1945、羅馬尼亞/南斯拉夫1946、比利時1948
HUNGER
- 1945/5 Operation Manna 盟軍往荷蘭丟麵包，荷蘭為西歐唯一遭受饑餓的國家，源自1944/9荷蘭鐵路工人罷工，之後被德國人切斷食物供給。1944/45的饑餓冬天有18000四玉傑。
- Bergen-Belsen 集中營也有吃人情節
- 英軍用 1943年三百萬人死亡的“孟加拉大饑荒”下做出的“飢荒大雜燴”（糖、奶粉、麵粉、水）
- 食物缺乏，黑市卻旺盛，許多美軍逃兵做“倒爺”
- 布達佩斯在 1945/2 蘇聯解放前被包圍兩個多月
- 戰敗國首都一片寂靜，之後幾年流行病盛行（斑疹傷寒、傷寒、飛機和、脊椎灰質炎、痢疾）
- 德國還要處置從捷克斯洛伐克、波蘭、羅馬尼亞的一千多萬德國日耳曼難民
- 德國英佔區決定從11月 Operation Barleycorn，讓80萬戰俘在農場幹活
- 英國還保持 ration 配給制，但為了不要讓這些國家因為饑餓變成共產主義，還是勉強救濟
- 東德和滿洲國各種機械物資被俄國人一掃而空，最後連火車和枕木都拆走
- 黑市盛行的地方香菸變成硬貨幣，盜賣軍備永遠是好生意
- 東北剩下的日本居民，連小孩都拿出來賣，鄉下農夫不會餓、貴族拿古董出來換食物，戰後經濟打破階級
- 德國怪難民和猶太人、日本怪朝鮮、中國、台灣人
REVENGE
- 集中營外私刑叢生，一個美國中尉在達豪用機槍處決了三百多名守衛
- 蘇聯士兵被德國百姓的富足所惹火了
- 官員先逃，兩百萬在偽滿州的日本人被蘇聯兵強暴洗劫
- L'epuration Savage：狂野清洗。1944法國有六千個通敵者被暗殺，女人被剝光示眾強暴。最熱衷迫害的往往是二戰時沒什麼作為的人，報復變成了掩飾良心不安的作法。
- 波蘭人繼續迫害猶太人，猶太人在歐洲各地的家都被侵佔
- 1945/8/11 Krakow 傳言猶太人在教堂殺基督教兒童，波蘭各地也有侵佔猶太財產的協力者
- 女的對女的報復最可怕“討厭她自認高雅”
- 大部分集中營出來的猶太人還缺乏反應，報復心最炙的並非他們（猶太裔美國軍官就不同，有的踢壞了一百多個德國軍官的睪丸）
- 基本上在任何佔領區，最大的敵人都是自己人（而不是德軍或日軍）所有人都可能與敵人聯手對付敵人。1943南斯拉夫的 Tito共產黨游擊隊和德國人進行過談判，秋天它們想攻打的 Serbia 保皇黨 Cetniks又和德國人合作打擊 Tito。Vichy 政權認為和德國人聯手可以創造“地道法國 La Frane profonde”， 沒有自由派和猶太人
- 義大利，許多游擊隊都是共產黨員，在不同城市謀殺法西斯。令羅馬想趕快解除游擊隊武裝。
- 希臘二戰期間最努力對抗法西斯的左翼，二戰後卻被英國懼怕（怕變成共產黨），於是英國協助雅典政府與左翼游擊隊作戰，兩萬階級敵人被 ELAS驅逐或趕到深山射殺，英國則把有左派嫌疑的人送到非洲勞改營。短暫平安之後又打了三年的內戰。
- 戰爭初期東南亞人很支持日本人的“亞洲是亞洲人的”，戰後印尼想從荷蘭解放，印度支那從法國，Malay 從英國。報復往往是往享有特權、富裕、與西方結盟的華人。被日本人訓練的幾十萬 Malay和印尼“皇協軍”在西方殖民者前有了自信（有了武器吧），日本人在投降撤退時則宣導印尼“獨立”。受害者是華人、混血兒與荷蘭人合作的少數民族。Pemuda（青年暴力團）裡除了年輕人也有黑幫，會以為自己刀槍不入，還會喝受害者的血。華人屍體塞滿雅加達水源，甚至找不到乾淨的水。
- 荷軍和印尼人陷入互相謀殺的情境中。最嚴重的是泗水 Surabaya。10/25，四千名英軍登陸（多半是印度兵和 Gurkhas）然而遭到胡亂攻擊（說是塗黑臉的荷蘭人），10/31英軍指揮官被印尼人開槍打死，11/10英國開炮攻擊三週。荷蘭在1946排除 Raymond TURK Westerling 到 South Sulawesi報復。1949 印尼才獲得獨立。泗水之戰過去二十年後，印尼軍官用杜絕共產黨為藉口推翻 Sukarno，謀殺了五十萬人，其中大部份是華人。接下來接手並執政32年的是收過日軍訓練的 Suharto 蘇哈托。
- 二戰期間印度支那由 Vicky 政權管理，被日軍當作軍事基地，法國軍隊和官員戰後被丟進西貢和河內的大牢裡。八月日本將權力移交給越南王室政府，共產主義聯盟 Vietminh 則控制了北約，隨後中國軍隊從北方進入越南，南越則迎來英軍。越南皇帝保大 Bao Dai 和胡志明都表示不接受法國殖民。1945大旱，印度支那一百多萬人死於飢餓。在當地的法國女性認為要求獨立的都是一些“腦殘”，法國與越南輪流殺成一團。雙反直到11月才平息。越南也在1949才獨立。
- 1945 的旱災讓 Algeria 也開始反抗，原本和平示威變成亂殺，亂局中大部分受害者是親阿拉伯人士，很快法國人調會對抗德軍的阿爾及利亞兵團，到內陸去追殺同胞。村莊被轟炸砲擊，死者人數還是謎，但大概三萬。
回家
- 1945八月還有八百萬 war refugee 在德國，其他地區有三百萬。六百五十萬日本人流落亞洲各地。修建泰緬鐵路的十八萬人，只有一半活了下來。
- 沒人想再提戰時的事。集中營倖存者的經驗沒人可以分享（沒人懂），在家鄉的人更可能以“這裡也不好過”怒氣以對
- 各地反猶氣氛仍然濃厚。1940年的15萬猶太人只有1/4倖存。兩百萬法國戰俘。
- 每個國家都想建立自己英勇抗敵的形象，倖存者與戰俘反而被漠視。
- Tokkotai Kuzure 墮落的神風隊員：形容那些曾經滿懷病態理想主義，後來卻墮落到整天嫖妓買醉的年輕男子
- 歸家的戰士還要面對（背叛過）的太太，日本普通士兵要遭受軍官虐待，在東南亞還會被殺了當肉吃掉（新幾內亞、菲律賓），回家老兵都是社會威脅。
- 哥薩克人被英國人出賣（還有與納粹合作逃離史達林的烏克蘭人）都被送回俄國
- 以色列1948年成立，只因歐洲英國美國都不想接受幾百萬以色列人
除魅
- 烏克蘭國父 Stepan Bandera 不但和納粹合作，1944年他手下的民族主義者還謀殺了四萬名波蘭人。（1959在慕尼黑流亡期間被KGB暗殺）
- 德國去納粹化搞的不倫不類，許多有錢軍官和商人可以買到坐牢或被迫害者的人證。大規模的清洗將讓經濟、教育、社會服務崩潰。銀行家短暫坐牢後恢復原來的工作，在獄中也被諮詢。
- 日本與天皇站在一起的是貴族和軍官，真正反對的是激進不關心日本文化的左派。天皇被原諒了，四萬名憲兵隊軍官丟了飯碗。麥克阿瑟軍政府裡的新政派解散財團，土地改革。美國人追究財閥，卻放過官僚體系的作風令人難懂。雖然撤銷了內務省、解散了日本軍隊，但主管經濟的官僚都好好的。被派到滿洲負責勞工項目的軍需大臣岸信介，後來還做了日本首相。
- 1941/12/8珍珠港事件後十小時，日本入侵菲律賓，菲律兵陸軍元帥 MacArthur 表示他會回來。菲律賓政權一直在地主階級（Marcos）和人民力量之間徘徊。
- 法國只有一位法官拒絕在效忠被當元帥的宣誓書上簽名。一百萬公務員中，一萬多人受到制裁，五千人失業，法國工商業菁英沒受到什麼衝擊，納粹同情者像歐萊雅，全都安然無恙。還有很多被清算的法官和公務員馬上復職，畢竟戰時躲在英國的戴高樂需要專業人士。
- 戰後國家得重新壟斷對武力的使用權。
法治
- 1945 年共產黨八路軍接收東北後，舉行粗糙的人民公審確立合法性。
- 同樣的飽受摧殘的布達佩斯也審判了納粹，共黨尚未上台，但最終會“像切香腸一樣”在1949年成立匈牙利人民共和國。
- 比利時五萬七千人通敵遭起訴、荷蘭五萬人被判刑、匈牙利兩萬七、希臘有48956人在監獄，這些人都是左派游擊隊。被未繳械的右派迫害。
- 日本東北731部隊，進行人體實驗的軍醫石井四郎，戰後把研究成果給美國而避開審判
- 1945年二月被美軍圍住的兩萬名日軍在馬尼拉大屠殺，承擔罪行的是最後才到菲律賓的將軍山下奉文（因為個性不討喜而在輸的時候被調去），許多通敵者舉證他，但證據都顯示他要求撤退，海軍中將們抗拒才被困在馬尼拉。
- Pierre拉瓦爾、荷蘭國家社會主義運動的 Anton Mussert 都是與納粹對談的和平主義者，因此背上通敵的身分（兩個人都其貌不揚）但兩人的確都犯下反猶、自立救世主罪行。
- 正義永遠是到不了的烏托邦，然而要世界繼續下去總是不可能復仇個沒完沒了，而且正義往往是灰階
NEVER AGAIN
- 左右派當時都不支持自由經濟學，畢竟在1930年代毀滅了世界。
- 戰後英國馬上選出工黨，階級差距在戰時被挑戰，大量的文化活動讓更多人參與了。各種社會保障出台。
- 法國：progressisme，大量國有化，戴高樂這種保守主義者都得推動計劃經濟（國有化）
- 荷蘭和比利時的社民黨組閣，西西里、羅馬尼亞、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波蘭進行了土改，數百萬農民獲得了土地
- 歐盟、蘇聯概念出現。在許多工程師和技術官僚眼中，最完美的政府是有良心的極權政府。
- 日本創造“新京”（長春） ，現代化又完美像歐洲城市一樣。泛亞主義理想：在日本帶領下，將會有個擺脫西式資本主義和帝國主義的嶄新亞洲。這些計劃經濟的主要推手（岸信介）在戰後幫助日本重建（軍需省變“商工省”，1949又變通產省，是日本經濟奇蹟背後的政府推手）。
- 韓國：抗日總是與共產黨、左派民族主義、基督徒同理，本國菁英則往往與日本人同謀。反抗的底色來自朝鮮農民反抗地主鄉紳起義。北曹晚植（基督徒，朝鮮的甘地，反對五年託管時被噤聲，韓戰時消失）南呂運亨。
- 公元一到七世紀的韓國三國：新羅、百濟、高句麗。
- 南部：美軍從仁川上岸，隨即宣布日據時代的官員繼續留任（大家很生氣）被蘇聯佔據的北方則面臨一樣日本人被姦，日據時代的工廠被蘇聯拆走。美國帶來了在美國受教育的李承晚，蘇聯則帶來金日成。
- 1961樸正熙奪取政權，他在新京偽滿洲國軍官校畢業，後加入日本關東軍，和岸信介一樣都是偽滿遺老。他運作日本軍政府的計劃經濟模式（財閥+政府）讓經濟突飛猛進
- 全球溫和左派被共產黨吸收，另一頭因為害怕左傾，政權很快又回到保守派手上（邱吉爾又上台）然而戰後建立的社會福利永遠影響了社會。
戰後對德日方針
- Demilitarization、Denazification、Demoratization
- 德國被盟軍分成英法美蘇四塊，分別用自己的方式“教化”當地。輸出不同“文化產物”。戰後各國都在尋找新的文化內容，日本找到法國，法國找到美國，布萊希特在西德上演，無論如何至少弭平了戰爭的仇恨，沒有加深。
- MacArthur的翻譯回憶道“將軍長達五年的主日時間裡，只有十六個日本人跟他說話超過兩次。這些人裡沒有一個人的頭銜是首相、大法官或大學校長。”
- 日本禁止神道主義、封建主義、軍國主義，要政教分離。日本人被“解放”時已經餓了好幾年，而且有和中國、歐美學習的前例。接受美國“再教育”並不難。
- 日本人對上一代產生懷疑與戒心（上一秒還要我們支持聖戰和天皇，下一秒就要譴責日本封建主義）
- 1946的憲法第九條：追求國際和平，不抱持陸海空軍，不承認國家交戰權（然而美國一開始就反對）
國際主義
- 人類四大自由 Normal Rockwell 言論自由、信仰自由、免於匱乏和免於恐懼的自由
- 然而一開始就錯誤百出。蘇聯從頭到尾都在說謊。外長 Molotov 還在舊金山告訴大家他們把波蘭地下政府抓起來了（十幾人內只有兩人生還）
Vita Sackville-West 的先生形容原子彈讓她嚇壞了，她害怕的是全新的時代。
《戰火中國》寫何應欽和岡村寧次是同學，兩人差14歲，應該只是學長學弟。
第五章提到內戰安東部份的完全不知是不是正確翻譯
2022年8月18日 星期四
《戰火中國 China at War: Triumph and Tragedy in the Emergence of the New China 1937 - 1952》Hans Van De Ven
蔣介石：救中國
1887出生於溪口縣鹽商家族，鄰近浙江富裕大都會寧波（十九世紀對外通商），1906保定軍校，一年後轉入在東京的日本帝國軍事預備學校（振武學校）在日本藉由浙江同鄉陳其美加入孫逸仙的中國革命同盟會（國民黨前身）。1895廣州革命，1905孫逸仙才創辦中國革命同盟會。1911辛亥革命（武昌）。1913 袁世凱鎮壓所有反對勢力。蔣介石讀1915創刊的《新青年》學到德法俄革命歷史、馬列主義。1916陳其美被暗殺。1925上海抗議罷工、廣州沙面英租界沙基慘案。蔣自己曾被為洋人工作的司機和接線生歧視，產生恨意。
俄國紅軍1917十月革命，讓孫逸仙想有自己的軍團。蔣介石幫忙養育戴季陶的私生子蔣緯國。廣州陳炯明主張聯省自治，反對孫逸仙的中央集權。蘇聯顧問監督創立黃埔軍校。1924 一千人，1929，7399人。1925/3/12孫逸仙過世。接班人有42歲的汪精衛/汪兆銘（廣東人）、胡漢民（廣東人，民報編輯）、廖仲愷（1877生於舊金山，父親為香港上海的銀行家，在皇仁書院和早稻田讀書），8/20廖仲愷遭謀殺，傳言為胡漢民策劃。蔣介石在北伐，而當時的蘇聯顧問和汪精衛都反對。3/20蔣介石在廣州戒嚴，汪精衛流亡法國，1926/6蔣介石統領國民革命軍北伐，兩年後進入北京，1929蔣介石頭像取代孫逸仙高掛在天安門上。1927將國民政府遷往南京。北伐期間清洗共黨分子。
國家建設
1931/9/18 日本關東軍在瀋陽漢滿鐵路附近引爆炸藥，製造藉口入侵東北。廣西（桂系李宗仁、白崇禧，當年第二大軍事勢力）日本入侵地方軍閥沒人願意幫忙抵抗。共產黨在華中山區集結。蔣介石採用德國顧問建議加強軍隊和訓練。統一時各地方加入國民黨的軍隊有220萬（不包括東北的奉系）。1932年11月國民黨建立國防設計委員會，德方提供軍事和工業設備，換取中方的商品和礦產資源。
南京十年：推行四維八德，挖掘河南安陽商都，修建公路，鋪設鐵路，修築港口和機場，經濟年增長率到8%，施行保甲制度。城市化，現代化 - 1930是中國的開放年代。但農民還是飽受天災所苦（1937河南、四川飢荒）
在太平天國與袁世凱部隊縱火焚城時都受重創。1929 首都計畫（以中山陵為中心）。
陳克文（廣西）1898
齊邦媛（遼寧）1924 父親齊世英在德國念哲學，因和反對張作霖的郭松齡為友而被通緝，被吉田茂（瀋陽總領事）所救，搬到南京。創立國立東北中山中學。
走向戰爭
1936/12/27 西安事變結束。奉軍張學良、楊虎城策劃。1937/7盧溝橋事變。
1930 內蒙古德王 Prince Demchugdongrub 和日本合作
1934 塘沽協定
1936 11月德日簽署《反共產國際協定》，蘇聯隨即要中共放過蔣介石好箝制日本（史達林要共產黨支持蔣介石）從此奉軍變弱
1925去蘇聯的蔣經國1937回國
1936 日本226事變，皇道派輸給主張防禦蘇聯的統制派（後者支持進軍南洋和中國）
蔣介石當時相信日本外強中乾，也想順便將南京政府的統治權利向華北推進。
8/7 蔣介石、汪精衛、晉系領導閻錫山、桂系白崇禧、西北軍領導馮玉祥，都決定要進入全體戰爭，而非失去華北
中日戰爭
淞滬會戰
1937 日本軍隊有24萬七千人，中國最強的德械師也只有一萬一千人。
德國認為“中國需要一個全國戰役來凝聚整個國家”像1870普魯士藉由普法戰爭統一德國。
蔣介石等待1922/11/3在布魯塞爾召開會議的九國公約而遲遲不肯撤兵，最後11/9日撤退命令已無法接收。最後日軍死傷四萬人，中國十八萬七千人，九國公約會議11/24無限期休會。
轟炸機在當時還很新穎。一戰時飛機只負責偵查。西班牙內戰期間，1937納粹在 Guernica 空襲，引發歐洲其他城市抗議。日本的大型轟炸也是蔣中正希望全世界看到的景象。日本在上海、南京、天津、廣州、杭州和蘇州等進行轟炸。
陳寅恪（銀課）：中國之人，下愚而上詐...... 華北與中央皆無抵抗，且抵抗必亡國。
農民繼續耕作，許多地方根本不知中日正在作戰。
中國軍力孱弱，但日本攻擊中國卻造成鄰國極度反感，像印度。淞滬會戰讓一戰後沒人關心的中國（內戰不已，飢荒，美國大蕭條），變成世界矚目的另一戰場。也讓國民黨和日本的戰爭，升級變成中國和日本的戰爭。
日本打速度突襲，中國打消耗戰。日本部隊在作戰行動上享有高度自主性，中國則是蔣介石的權威凌駕一切。
南京、徐州、武漢會戰
武漢淪陷1938/10
武漢會戰 損失25萬人，日本十萬
南京大屠殺 30萬人
國民政府讓黃河決堤 數百萬人
中國1/7人口，六千萬人逃離家園
南京
11/30 蔣介石請求蘇聯出兵
12/5 史達林推諉
12/10 日本勸降
12/12 唐生智要求突圍，撤退開始變得混亂，互相踩踏。
國民黨軍人撤軍時四處劫掠，焦土政策，南京普通民眾甚至準備迎接日軍進城。然而卻發生了南京大屠殺（速度戰，後援不夠，士兵累且瘋狂，不打算留存戰俘）
徐州
1938/1/15日本首相近衛文磨（mo）宣布帝國征服不再與國民政府交涉。
包圍徐州，然而第一次失敗，4/7撤出，日本參謀本部不讓台兒莊戰役優勢持續，投入大量支援兵力，到達四十萬人，李宗仁撤兵。6/18東京要在夏秋之交打下武漢和廣州。
武漢/漢口
Christopher Isherwood, W H Auden, Edgar Snow, George Taylor, Jack Belden, Michael Lindsay, Robert Capa 都在武漢
1938/1 第一次舉辦國民參政會
武漢會戰 6/14
六月下旬人就開始撤出武漢，陳克文的同僚決定返回北京或上海。
焦土政策 - 堅壁清野
花園口決堤：河南、安徽、江蘇，80萬人流離失所而死，四百萬難民。（1942-43河南大饑荒，兩百萬人餓死，另兩三百萬難民）1947年聯合國善後救濟總署才修復花園口堤防。
錯誤情報導致長沙毀城，一萬多人死亡，三十萬人無家可歸。國民黨的焦土政策讓人民牢牢記住了。
1938/12/25 蔣介石在湖南南嶽召集兩百多名高級軍官，換成游擊作戰侵擾日本各佔領區。
佔領區
1938/11/3 日本首相近衛文磨打算以“日本帝國（台灣、朝鮮、滿州國、聯邦中國）合作終結西方帝國主義在東亞的發展。”睦鄰友好、共同防共、經濟合作“
1937/12/14 在中南海建立中華民國臨時政府（王克敏）
1937/11 德王與其他聯合政府成立蒙疆聯合委員會。
1938/12 武漢會戰後，汪精衛建立傀儡政府（汪精衛承認滿洲國、統一日本在內蒙駐軍，並承認中國為一個平等國家、尊重中國主權、取消治外法權，還有退回日本取得的租界。汪受不了焦土政策，認為“不戰而焦土，無損於敵，而徒結怨於民”）但日本近衛正好辭職，美國則宣布貸款兩千五百萬美元給國民黨政府。蔣中正當時談的卻是日本要先從盧溝橋撤兵，才願意開始談。暗殺汪精衛則殺成了他的秘書曾仲鳴。
1939/11/1 最後的談判內容卻遠不是汪精衛想的那樣（P.200）確定後，跟隨汪精衛的高宗武和陶希聖就離開汪精衛前往香港，將協議草案公諸於世。1940/11/30總算簽訂條約，至此和平行動已經告終。
1940 日軍總算有了 Mitsubishi A6M Zero 和陸上攻擊機 Mitsubishi G4M（因為被擊中就會起火燃燒，也被稱為 Type One Cigarette Lighter）1940年五月，希特勒實施閃電戰，讓日本認為新的世界大戰即將發生，最好趕緊結束在中國的戰爭。1940、41 對重慶不停進行轟炸。重慶在1939 則挖了上千個防空洞，到了1944可以躲五十多萬人。1941/6/5 大型隧道出口並非因為爆炸坍塌，而是政府處置不當被封住，一萬人因為窒息踩踏而死。
冬季攻勢（1939/12 - 1940/1 台兒莊戰役也在其中）1939 日本關東軍在諾門罕戰役被俄國打敗。德國在8/23和蘇聯簽訂的互不侵犯條約。閻錫山和共軍爆發衝突讓冬季攻勢不夠成功。共產黨則在 1941/8/20 到 12/5 開展百團大戰。
名將：張自忠（曾任天津市長，台兒莊、宜昌戰役與湯恩伯將軍合作。死於宜昌之戰），李忠仁將軍
1944/11/10 汪精衛死於日本名古屋。然而印尼的 Soekarno、菲律賓的 Manuel Roxas、印度的 Subhas Chandre Bose、緬甸的翁山全都和日本佔領軍合作過。
即使是反對不公義的憤怒
也會讓發出的聲音變成嘶吼。哎呀，我們
這些想要為友善建立基礎的人
自己卻不友善了。
- Bretch布萊希特
戰時的共產黨
1936 Edgar Snow 《紅星照耀中國》
毛澤東和張國燾（桃） - 前者去了陝北延安，後者立了第二中央，進佔甘、寧兩省，被當地回民馬家軍殲滅。
馬克思列寧主義是有極高城市色彩的，馬克思輕視農民，認為他們代表文明中的野蠻階級，是“一袋馬鈴薯”。革命一般發生在城市：十月革命在 Petrograd/Saint Petersburg、1871 巴黎公社佔領巴黎、1848 維也納、巴黎和柏林的革命。中共卻因為1927國民黨白色恐怖，1930地下組織被破獲才出走城市進入農村。
中國農村是飽經長期貧窮、饑餓、洪澇、瘟疫形成的。
毛澤東，1893湖南省韶山富農 - 湖南省會長沙 - 北京上海見識五四運動 - 1921共產黨建黨代表湖南出席，蘇聯財務援助起做“職業革命者”，1925前在湖南建立共產黨，後被通緝逃亡廣州，受汪精衛庇護，安排他到“國民黨宣傳部與農民講習所”工作。1927開始走訪湖南農村地區，三月寫出《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軍閥、富商、地主 - 毛澤東知道農村最容易找到革命需要的暴力。1930紅軍人數到達六萬人，進行清洗（肅Anti-Bolshevik 事件）立點江西但被圍剿，開始長征（1934）1938年出版《論持久戰》
延安的道路 - 動員農村。事實上是種鴉片賣給國民黨，再用交換來的武器打敗他們。克勞塞維茲 《戰爭論》：戰爭的野蠻本質、人民支持的重要性、指揮官具備的關鍵作用。戰場上的全面性勝利，一定是將自己的意志凌駕於敵人的意志。西安事變後，確保延安的自治政府。趁打仗的時候也四處建立根據地。1937 - 40，共產黨人從四萬到八十萬，八路軍和新四軍擴大到五十萬。日本人把國民黨打走，共產黨就去佔領，有些地方有三種政府，最後甚至在山東成為北海銀行有自己的貨幣。1941年一月的新四軍事件/皖南事變，就是互相不信任而擦槍走火。
1942/2/1 整風運動：要大家寫反省筆記和自我批評，刑求又處決幾千人。
毛澤東在延安有時間和空閒變成了思想家，確立了未來方向，將共產黨變成紀律嚴明、高效積極、年輕又代表廣大民眾的黨。
歐美加入戰場
皖南事變發現共產黨已成為問題，但1941年12月日本決定要攻擊美荷英在東南亞的殖民地時又造成了新挑戰。1941/12/7 珍珠港事件，12/11希特勒宣布對美國開戰，邱吉爾（和蔣中正）總算鬆了一口氣。美國五百億的“租借法案”裡只有二十億給中國，而且都在戰爭末期才到達。然而中國總算成為 Big Four，又拿回租界。（原本美國打算解除對日石油禁令，只希望它們退出安南/越南）。
日本攻擊菲律賓（美國領土）後，美國才開始把中國看成盟友，就算還是“歐洲優先”，
1941大西洋憲章主張民族自決，然而歐美聯軍並不打算讓國軍加入。只派出 Stilwell 將軍帶領國軍。
緬甸人不喜歡英國，於是日本穿越泰國到緬甸沒受到什麼阻攔。英軍撤軍時又摧毀大量物資武器，令救援的國軍感到憤怒。Stilwell 看不起蔣介石自己卻也錯判形勢，令國軍損失。
美國提供的物資要四個月才能到達昆明。Stilwell 撤到印度的八千名國軍突然有了用途，可以直接在當地受訓。1942/10美國已有三萬兩千名士兵在印度受訓。
因為中國戰場不受重視，反而吸引了一群不受長官欣賞的怪人，像陳納德 Claire Chennault（組織飛虎隊）、Herbert Yardley、General Adrian Carton de Wiart、Orde Wingate（遠距滲透戰術，將部隊送往敵人後方），Stilwell 和 Chennault 卻不停大吵。
1943/2，德國在 Stalingrad 投降。美國在 Papua New Guinea 打敗日軍。五月英美讓德意在北非投降。
東南亞司令部 Southeast Asia Command SEAC，包括緬甸和泰國，Lord Louis Mountbattn 主持（蒙巴頓勳爵）除了打擊外還要保護英國殖民地，不讓緬北被蔣中正拿走。
史達林要羅斯福和邱吉爾答應在 1944 春天進攻法國，他就會在東線攻擊德國，三個月後攻擊日本。為了諾曼第登陸，原本答應支援國軍的登陸載具都調回歐洲（原本在 Adamant 上岸），蔣中正曾拜訪印度，以免印度倒向日本，他支持印度獨立的主張和英國不同。但羅斯福支持全球民族自決，而不是只限於歐洲。1943/1/11 中國和美國重新立約取消不平等條約。
開羅會議：希望奪回東北、台灣和澎湖，注意朝鮮想要的自由。把1874才被日本併吞的琉球交給美中共管。為配合邱吉爾，沒有處理香港和 Indochine 問題。
邱吉爾希望新秩序由英語民主國家帶領，羅斯福則希望地區自治，東亞應該交給中國。
1944三場大戰：盟軍6/6 Operation Overload 大君主作戰，兩週後蘇聯 Operation Bagration。日本的 Operation Ichigo 一號作戰，日本動員五十萬士兵，十萬匹戰馬，橫掃河南、湖南、廣西。蔣介石越來越被看不起，所謂《中國的命運》也沒人理。1945年7月，羅斯福、邱吉爾、史達林起草《波茲坦宣言》，沒有問過蔣介石。
一號作戰 1944/4 - 1945/2：癱瘓美國在中國的共軍基地、打通從中國到東南亞的鐵路、徹底擊潰國軍。珍珠港事變後日本減少在中國的軍事行動，蔣中正要司令官自己生產糧食和牲畜，他們卻開始搞走私和經營小生意。軍隊人數也浮濫以吃空缺。強徵税起大民怨，還經歷一次大饑荒。四年不打仗在河南的軍人變成一群暴徒。
基本上一路都棄守，只在衡陽稍微抵抗了四十多天。10/27 Albert Wedemeyer 魏邁德取代 Stilwell，目睹國民黨高階官員爭相要求撤往美國。他建議蔣中正撤離重慶，退往昆明，蔣中正拒絕。12/18魏將兩個師從緬甸調往貴州，轟炸日軍指揮和後勤所在的武漢。一號作戰指揮官主張攻擊重慶時，總算被日本帝國參謀本部反對。因美國已開始轟炸日本。日本要再華部隊在長江和上海附近重新部署。
1944/7 Dixie Mission 到達延安，發現那裡比重慶氣氛好多了。為了選舉，美國想把敗戰原因留給蔣中正，於是召回 Stilwell。11月派魏德邁。對歐美來說，主力是保護緬北超過中國，於是把所有資源留在那。12/18大量轟炸武漢，為的是讓日本知道自己有這個技術，隨後離開中國，從馬里亞納群島轟炸日本。
魏邁德對 Stilwell 沒好話，認為他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緬甸的叢林和宣傳。負責 Y軍團的 Frank Dorn 也自私幼稚。美國不停報導國民黨走私，然而美國陸軍自己也一樣。最後有87件送上法庭。
黑鑽行動成功，但航空母艦還沒開到湛江（Fort Bayard），日本已投降。
一號作戰時的共黨：日本調動東北六十五萬士兵中的五十萬人進行作戰，留守軍必須與地方民兵和警察來維持秩序。也停止為了防止共產黨採取的殺光燒光搶光政策。也排除國民政府攻擊共產黨統治區的可能性。最後一次是1943在西岸的胡宗南將軍想對延安進行反對戰，情報卻外洩而放棄。1944/8衡陽陷落後，八路軍朝湖北出發去河南，準備好在戰後佔領武漢和長沙。到了秋季，新四軍在長江下游、上海寧波吳淞南京建立根據地，準備奪取杭州上海蘇州南京。1945/1 蘇浙軍區成立，期間在國民黨節節敗退時不停要求對方讓步。
投降後
1945/9/9 投降日（8/15天皇玉音放送）
8/9 第二顆原子彈落下，毛澤東對部隊下令“殲滅敵人力量，奪取武器和資產，猛烈擴大解放區”，次日中共中央委員會啟動奪取上海、南京、北京、天津、唐山、保定等計畫。
8/14 延安廣播稱蔣介石為法西斯頭子，朱德要求日本對共產黨投降，然而日本拒絕，因美蘇反對
1945 春天，共產黨已和日本談若日本向他們投降，會為日本人安排安全路徑。
美國不想要日軍裝備落入共軍，以防內戰；蘇聯則和國民政府簽訂《友好同盟條約》，蘇聯撤出東北，國民政府接受蘇聯主導外蒙古、承認蘇聯佔領南方千島群島和庫頁島、朝鮮半島北部，像蘇聯吸收東歐作為緩衝區一樣。
8/14蔣介石發電報給毛澤東要求商討，三次毛澤東都拒絕。史達林勸說後才接受，8/28會面。然而另一方面在華北佔領150個城鎮，拆毀華北華東鐵路面的國民政府用鐵路運送軍隊和人員。在華北日軍手上去了七萬支步槍，九百支輕重型機槍，160具火砲。之後在東北會接收更多。
簽訂雙十協議，然而雙方都不滿意。毛澤東不想交出兵權，認為自己有120萬兵，應該得到淮河以北的控制權。
五十萬人返鄉。
1943 聯合國善後救援總署 UNRRA（美國蘇聯英國中國委員會）
中國國民政府成立的事行政院善後救濟總署 CNRRA 行總，70%資金由美國出，最後提供5.18億。Dorothy Borg：中國無法消化大量經濟援助。（有二十噸的貨物在港口，運走的只有一噸）聯總有一千多個工作人員，大部分是美國人，還有美軍顧問團派出七百五十位美國陸軍軍官和一百六十五位海軍軍官加強國民政府效能，還有各種美國企業。
戰後歐洲一樣痛苦：波蘭、匈牙利、烏克蘭、羅馬尼亞有種族清洗，法國和義大利有政治暴力、希臘和南斯拉夫發生內戰。重建從1948後才開始，馬歇爾計畫注入五十億美元援助。
1946/1/10 馬歇爾抵達中國。和平遣返近三百萬日本人。
東北：東亞的巴爾幹。蘇聯不願意得罪美國而將東北讓給共軍，也留下大量武器給他們。美國則反而在1946/6進行軍火禁運和凍結國民政府的財政貸款，更希望退出能讓蘇聯也退出。國軍很快彈盡援絕。1947/2三千多名學生在示威後被捕，鎮壓行動讓國民黨在城市知識青年中失去僅有名聲。各地領袖都想搶下政權。
國共內戰
等待國民黨自行滅亡，往後撤退，拆毀大量鐵路線，傷害地方經濟，工廠、堤防、運河被拆除破壞。
游擊戰的要領是獲得廣大群眾好感。糧食極端不夠用。共軍在1947宣布重新分配土地，搜刮地主與富農身上的金錢。
1948，林彪帶著七十萬人的大軍在遼西會戰打敗國民黨五十五萬人的部隊。
蘇聯大力幫助，數千人從事技術指導和醫療救援。美國要求國民政府儘快遣返日本人時，蘇聯卻盡力拖延，五十萬人被找去蘇聯建造鐵路、修復工廠和農地勞動。林彪與眾共軍都在蘇聯受訓。
遼瀋戰役 - 長春圍城死傷人數從12到33萬。同時打下錦州獲得大量物資。10/20長春指揮官鄭洞國投降。再來的徐蚌會戰/淮海戰役 1948/11/6 - 1/10 一樣失敗。通膨、鎮壓，讓國民黨在城市也不得人心。1948/11杜魯門連任，打破了重啟對華援助的希望。1949/1/8蔣介石辭職下台，李宗仁上台，4/20共軍強渡長江，李宗仁逃回廣西。1949/10共軍兵臨廣州城下，國民政府想遷都重慶，11月中只能帶著國內所有黃金和兩百萬軍人、官員和百姓遷往台灣。
胡宗南將軍撤往西康（西藏）
西北的甘肅馬家軍
數千國軍撤到緬甸和泰國
新疆被蘇聯滲透，拒絕共產黨
1946蘇聯讓北韓井然有序，南韓卻面臨食物短缺、罷工、貪瀆和暴動，造成三萬人死亡。主要因為美國扶植的李承晚政府多來自於日本有關的菁英階級，民意基礎薄弱。
韓戰
1950五月，史達林決定進攻南韓。金日成找毛澤東商量，毛澤東認為美國不會介入，輕易地答應了。6/25金日成跨過38度線，三天後漢城淪陷。八月初美軍和南韓軍隊已被逼到釜山洛東江。
NSC68 - 1950四月，美國國家安全會議通過68號文件，成為美國冷戰政策的基石。
George Kennan 1946/47便強調需要圍堵：必須阻止蘇聯的擴張主義：Truman Doctrine、Marshall Plan、NATO由此而生
原本不反對中國奪取台灣，然而6/27第七艦隊進入台灣海峽。
7/7 聯軍出兵韓國，9/15 MacArthur 美軍X軍團在仁川上岸。
10/9 聯合國軍隊將北韓軍隊趕回38度線
10/26 南韓部隊抵達中韓交界的鴨綠江
史達林要金日成問毛澤東要支援，毛澤東和林彪都不願意，然而史達林說服毛澤東，毛澤東則說服彭德懷接任指揮官。10/19中共以中國人民志願軍名義進入朝鮮半島。然而聯合國軍隊的輕敵讓他他們很快與三十萬難民撤離平壤。
MacArthur 想一路打到鴨綠江，甚至打進中國。然而 Truman 要他停在三十八度線，並召回 MacArthur（擔心打進中國，蘇聯會將原子彈交給中國）
Truman 1951春已經決定停火，甚至願意讓出漢城。1951/7開始停火談判，談到1953/3史達林死後才有結果。1953/7/27在板門店前停戰協議。南北韓兩三百萬人失去生命。
1951/1 舊金山合約
中國
1955打大陳島
1962打印度
1978打越南
和平以後
1 全國被劃分為數個軍區，打造黨組織和政府部門，清剿土匪和民間武器，三年後軍區領導被召回北京，以文職政權取代。軍隊回到營區，與民間社會分開，甚至不使用同一個電話網路。
2 推動戶籍制度，農村和城市人口分別
2022年8月15日 星期一
《主宰中國的太子黨 Les Fils de Princes: Une generation au pouvouir en Chine》Jean-Luc Domenach
歷史學家們由經驗中了解，共產政治內部政治紛擾，大多源於一些師心自用而非政策推動，也並非是社會運動獲釋思想改變造成，而是領導人彼此以金錢和謀劃的合縱連橫引發的。
第一代10、20 年出生的第一代革命家，第一次婚姻往往是家裡安排，第二次婚姻是相互欣賞的同志 - 1930有一批“太太”就被送到蘇聯（毛的第二任太太賀子珍），還有一些為了丈夫而被國民黨處死 - 1937中日戰爭開始，退於延安，出現一批年輕有想法的女學生，第三次婚姻發生（江青）。小孩往往也被送去蘇聯就讀共產國際學校，要吃不少苦，在韓戰裡去世的毛岸英就是當時的學生主席。
革命時期（1925 - 1949）體質一般不好，也缺乏父母關懷。
權貴集團下出生的驕子（1949 - 57）1957，中南海住著160個權貴家庭。壓制地方主義，紅牆內大家互相監視，住在一起，生育也接收不少親戚等小孩，一起上課生活，權貴集團成形。北戴河過暑假。河北八一學校，48年創建育英學校。十一學校、實驗二小。
與世無爭（1957 - 65）
大躍進與不自然災害基本上並沒有非常影響紅牆內的人，舞會還從一週一次變成兩次，下鄉也只有一兩個公子參與。雖然反右（彭德懷、江青與王光美的對抗）讓氣氛變差。
陳伯達的兒子陳小達，從小在蘇聯長大，回國適應不良，住在與蘇聯最近的哈爾濱，中蘇關係不好後被召回北京，與李敏（江青女兒）戀愛卻被反對，後臥軌自殺。
劉少奇長女劉愛琴（早年被賣做童養媳，1933年被送到蘇聯，劉少奇二妻何葆貞34年為共產黨而死）與西班牙共產黨領導人的外甥相戀，反對後49年被帶回北京，不久生下混血兒。兒子劉允斌一直在蘇聯生活，57也被召回，蘇聯妻子來了兩次後不再來。文革時期也臥軌自殺（67年12月）。最小的劉允若，出生於30，42年開始在上海流浪，46年被尋獲，愛上蘇聯女孩 Rita 卻被反對（甚至寫信給赫魯雪夫）。非常敢言，見聞錄表達出對資本主義國家何德國音樂的仰慕，文革被關押八年，74年釋放，78年去世。
領導人老去（世紀初出生的他們這時都五六十歲了）他們的年輕太太養尊處優最後活到九十的也不少。夫人黨也能左右當時的政局。兒子則安排在任職領導高層的朋友身邊學習。選擇科學和技術工作勝過政治。
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1950由史達林授意創設一家中蘇合作的軍事學院。毛澤東一直和這些牆內少年很好。1965年底每人發毛澤東語錄。
文革一（1966-71）
1964 - 66 太子黨意識形態的激進化。1966夏天，太子黨開始作為紅衛兵活躍起來。文化大革命時私怨大業爆。
賀鵬飛（賀龍之子）劉濤（劉少奇之女）在清華大學領導紅衛兵運動，北京大學的鄧樸方（鄧小平之子）和胡德平（胡耀邦之子）冷眼旁觀。陳小魯（陳毅兒子）在北京八中拒絕退出共青團加入紅衛兵。之後開始了大範圍的批鬥。薄一波太太在廣州被紅衛兵迫害致死。王光美關押在秦城監獄。賀龍失去特權身亡。驅逐、追捕的高幹子弟有人自我放逐到西藏或蒙古，有人偷渡過過節，有人去坐牢，薄熙來三兄弟被關到北京市郊的少年犯管教所。
68/69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或送往五七幹校。習近平1969被下放陝北，逃回北京被捕。
67/68讓領導人夫妻分開，1969，高幹被外放到各地，與毛感情越不好的放的越遠。68/71權貴們都在努力掙扎求生，服務人員被撤走。兒子從軍、女兒從醫。
留在毛身邊的新權貴家庭關係比之前更糟。陳伯達有老婆們，康生虐待，林彪副手黃永勝跑去香港嫖妓。林彪與妻子葉群對孩子很不好，葉群則和解放軍參謀總長黃永勝談戀愛，最後女兒林豆豆揭發父母要叛逃到蘇聯的事，導致得叛逃的人則是兒子林立果，他提議奪權。
文革二（1971 - 76）
林彪害怕被整肅，在蒙古墜機。右派重新緩過來。周恩來、王震（五零年在西藏殺太多人被冷凍）、胡耀邦、葉劍英、鄧小平、汪東興...... 開始著手重建這些老黨員的家庭。陳雲、于若木、薄一波的小孩被釋放。（北京301醫院）。1973/2 鄧小平回北京（女兒鄧榕與聶榮臻、王震、楊尚昆保持關係）。老的進醫院，開始擔心小的的出路。太子黨開始出頭。
72年中美關係正常化。4821（48年中國選派21名領導人和烈士子女留蘇）。二十出頭的太子黨們開始娶嫁。在下放時結成的婚姻被拆散，回到權貴集團。1976/9/9毛澤東去世，汪東興武力在10/6進行政治清理。
接班（1977 - 89）
1977重新開放高考，領導人子女則開啟留學潮
1978冬 - 79春 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上街要求民主
1978/12/5 《第五個現代化：民主與其他》魏京生、戴晴（葉劍英的養女）
1982，除了鄧小平、陳雲、胡耀邦外，70歲以下老幹部退休，讓下一代接班（葉劍英的兒子葉選平接了廣東省副省長，85年變省長）。下一代中有1930的“老”太子黨，像羅幹、李鐵映、李鵬（在蘇聯受過工業訓練）。空降部隊也不少。1985年64位老幹部離退，有人放棄從政（劉源、陳元、鄧樸方）1978 - 87 只有三萬人能到國外留學。
引導外國資金進入中國的中信集團充滿太子黨（榮毅仁）。1984保利集團- 軍品工業、對外貿易、情報搜集、軍火販運、金融匯款、文藝經營（賀鵬飛）、鄧樸方的康華公司（慈善活動）
溫家寶1983成為地質礦產部副部長，妻子在珠寶協會任職。
政界、軍方、商界，最好有三個兒子。
89年不支持鎮壓的太子黨：聶榮臻、徐向前、國防部長秦基偉。支持民主運動有：羅點點、陶鑄的女兒陶斯亮、陳毅的兒子陳昊蘇和陳小魯、胡耀邦的兒子胡德平、趙紫陽的兒子趙大軍、李富春的孫子李勇、劉少奇的兒子劉源。
89 - 91 在廣東的葉選平開始和中央對抗。
權力在望（1989 - 2012）
89江澤民取代趙紫陽成為總書記，92成為國家主席，93朱鎔基成為人民銀行行長，副手王岐山和陳雲的兒子陳元，曾慶紅。1700領導人的子女，在黨政和軍方部門中有3100個。江澤民先清理鄧家（首鋼集團、首長四方公司），打擊鄧小平兩位女婿。97年薄一波、鄧小平和彭真過世，江澤民授意朱鎔基取代李鵬擔任國務院總理，清理領導幹部和圍標談的軍方人員。
失序：95年王震的長子王兵綁架烏蘭夫的孫女婿陳顯旋；兩千年華遠案。
江澤民喜歡習近平、胡錦濤喜歡李克強
在河北不行，於是被調去廈門 - 1987 再婚 - 1988 福建寧德 - 1989 福建市委書記 - 福建省委書記、省長，2002 離開 - 1996 福建省委書記賈慶林 - 最後在上海得到江派的支持 - 2002 浙江省省長（和馬雲、娃哈哈宗慶後做朋友）
2010開始靠近軍方，習遠平負責和葉劍英家族練習，大姐在北京，他自己聯手2012新任的政治局常委：俞正聲、王岐山、張德江、張高麗
2012 - 16 習氏王朝
2012 馬上把經濟交給李克強、2015打擊周永康（四川省、薄熙來方面人物）、2016令計劃
三千到五千個家族間：除了根正苗紅的後代外，御醫（令計畫父親是薄一波的醫生）、秘書
國民黨高官家中的廚師當年很搶手、還有女性服務人員和太太很熟，失意者則在歷史裡被抹去。
中共在延安安頓下來後就積極找尋被黨員遺棄的孩子（江澤民、李鵬、鄒家華）秦基偉（拒絕執行天安門清洗任務）
財務問題由家族女性擔當，鄧小平家是鄧榕，習近平家是齊橋橋。女婿也能得到很好的發展。
李鵬兒子李小鵬2013出任山西省省長。
太子黨（江澤民）的對手共青團（胡錦濤）缺乏良好有國際眼界的接班人和人才。
由上而下的視角：對政治保有某種程度的幻想，對利益追求的狂熱。
2022年8月12日 星期五
《放歌 A Song Everlasting》哈金
“不要太政治化，”姚天說。“我對政治沒興趣，只想做一個自由藝術家。”
“你周圍沒人自由的時候，你可能嗎？自由不僅是一個個人的選擇，更是一個社會條件。”
*
局面已很清晰，從現在起，他徹底自由了。這也是一種讓人膽寒的感覺，因為自由意味著一切要靠自己，從肉體到靈魂，你就自己對自己負責了。對這種狀態，他既陌生又新奇。他敢肯定，在自由和安穩兩者中，大多數中國人會選擇後者。如果他還在國內，他的選擇可能也跟別人一樣。但自由最終還是落到了他頭上，不管他有沒有準備好，他已經擁有了它。
2022年8月4日 星期四
《速求共眠 - 我與生活的一段非虛構》閻連科
他自己在序說了：史鐵生說，少寫一點。估計也是不寫沒事做，寫了自己也知道不如不寫，於是先利申。
“實說吧，兄弟啊，你就給你哥說句實在話。如果你真的那樣寫 - 反正，咱們這兒也沒人能看到你寫的故事和文章。咱們這兒都看《還珠格格》和《白蛇傳》，還有《射雕英雄傳》。你寫的啥都沒人稀罕、沒人看。就像喜鵲在門口樹上叫一樣，聽起來和烏鴉的叫聲不一樣，還有些喜事、喜訊夾在那叫聲裡，其實呢，其實你仔細想，烏鴉和喜鵲都是一類貨。都不是他媽好鳥兒。都是偷吃果子、糧食的鳥貨兒！所以說，我不在乎你在哪狗屎文章裡寫我強姦不強奸，何況你嫂子娟娟也都死了三年啦，想在意她也不能在意啦。”
《成為一個男人 to be a man 》Nichole Krauss
最好看的是第一個故事“瑞士”，寫到瑞士上寄宿學校“13年級”遇見曼谷和德黑蘭來的兩個女孩，被 inspire 的故事...... 年輕女孩如何知道應用自己的身體，探索學習又挑戰邊界的故事。很真實。很有趣。值得重讀。其他就有點太以色列太猶太而感覺隔靴搔的是別人的癢。與我無關的癢。
瑞士
如果我始終沒被她說的事情嚇到，部分原因在於我還不了解性事，更別提帶著色情的性事，致使不明白對於性事應該抱持什麼期望。但我之所以沒被嚇到，原因也在於索拉雅冷然的語調。她講得雲淡風輕，好像什麼都打不倒她。但我猜想她覺得她必須試試自己有多少斤兩、探測自己具有多少與生俱來的實力，若是這股實力無法保護她，情況又會如何？她描述的性事似乎談不上歡愉，反倒像是某種她甘於成熟的實驗。只有在這些東拉西扯的故事中，她才會提及德黑蘭，而只有在說起德黑蘭的種種過往之時，她才真正喜形於色。
......然而我從未懷疑她的韌力，我始終認定一切操之在她、任她予取予求。就算規則不是由她制定，這場遊戲依然遵照她同意的規則進行。如今回顧過往，我才察覺自己當年多麼想要從那個視角看她：透過那個視角，她意志堅強、無牽無掛，任何人都傷害不了她，事事由她自己掌控。近來獨行於日內瓦街頭，我已經從中領悟到一點：吸引男性令我居於強勢，卻也令我容易受到傷害，想來心驚。但我寧可相信一個人可以藉由韌力、勇氣，或是某種我說不出來的特性扭轉均勢，讓權力的指針朝向自己移動。索拉雅曾告訴我們，她剛開始跟銀行家發生關係時，有次他太太打電話到旅館找他，他叫索拉雅進去浴室，但她拒絕從命，反而躺在床上聽他講話，繼續跟他太太講話。他跟他太太講荷蘭語，索拉雅說，但那種語氣就像她在家裡跟她媽媽講話：正經莊重，帶著一絲畏懼。聆聽之時，她知道他已經洩漏某些他不願洩漏的面向，他們的權力均勢也起了變化。如果我非得接受任何說詞，我寧可聽信那個故事，藉此解讀索拉雅的脖子上為什麼有道瘀青。
瞧見厄沙迪（Taste of Cherry 男主角）
愛：我只能如此稱之，即使這樣的愛跟其他種種我曾經感受的愛全都不同。我所知的愛始終源自慾望，要嘛渴望被愛改變，要嘛期盼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脫離正軌。但我對厄沙迪的愛不一樣：我只是愛他，除此以外，無所言說。若說是憐憫，不免讓人感覺那是種神聖的愛，但那不是神聖的愛，反倒是百分之百的塵俗。若非得說些什麼，不妨說是一隻小獸始終住在一個牠無法理解的世界，直到有一天，牠碰到了牠的同類，這才明白牠自始至終把理解力應用在錯誤的情境，不禁惺惺相惜，產生了愛。
來日的急難
我大四那年遇見維克。他是我中世紀史的教授。維克是法國人，所以他死好不覺得跟學生交往有何不妥。畢業之後，我搬過去跟他同居，在大都會博物館找到一份導覽的工作。即使如今除了他，我似乎不曉得怎麼跟其他人一起生活，有些時刻，我依然想像另一幅生活光景，而在那個光景之中，事事皆不相同，跟我一起生活的那人也不是維克，而是一個與他截然不同的人。
2022年7月27日 星期三
《人魚紀》李維菁
好像《鋼琴教師》一樣可怕的母親與女兒的關係。小時候富有拉小提琴的母親卻是控制狂，控制女兒房間的擺飾、身體和一切。照X光的時候不能脫內衣。連白帶都會被認為是男性的痕跡。長大後女兒在舞蹈裡找到自己，然而太晚了。
*
“你要是從小跳舞就好了，現在一定了不起。”
“為什麼？”
“你身上有好的女舞者的特質。”
“什麼？”
“脾氣壞，認真，即可，還有，好的直覺。”
*
那是我從來不曾見過也無能參與的，我媽最引以為豪的，富裕明美的少女時期。
如果我媽一直是少女就好了，不曾長大成為性徵成熟富有生殖力的女人就好了。如果我一直是少女就好了，如果不曾長大不曾成為性徵成熟富有生殖力的女人就好了。如果這世上所有人都不具性徵，不具生殖力就好了，我媽會快樂，我也會快樂，而且，我才有可能被愛。
*
*
許多男人都喜歡指導自己的舞伴，或者落單的像我這樣的小姐。修養差點的，就變成指責，錯都是別人的錯，都是別人的失誤，這是把社會上的男性作風本能地用在舞伴身上了。外面世界的男女邏輯說不定和國標舞世界的男女邏輯沒什麼不同，men lead。許多次男女舞伴吵鬧不休，火氣不消，吵著鬧著，老師只是適時現身擔任仲裁。
*
又林爸爸對又林媽媽明明非常寵愛，但又想隨時擺出不可一世的大男人大老闆妝，想顯示自己隨時可以使喚任何人。因為偏愛大兒子，又林爸爸所有的嚴厲都衝著小兒子來。
難怪又林怕爸爸，不過，我覺得他活該。難怪他隨時給人臉色，操弄別人，隨時都有怒意要爆發，是不被父母偏愛的孩子的典型症狀。
*
我媽極度想知道關於我身體的一切，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她想將我的身體拿去由她控制。我常常想，我的身上明明有心臟，有肝腸，有胃，有脾臟，她委身惡夢一點也不關係這些器官，只關心我的性器。難道我的存在唯一重要的就只是我的性器嗎？
我的健康，我的情緒，我的靈魂，如果人類真的有靈魂的話，好像都不重要。我的存在唯一的意義，只在我的性別；我的性別唯一的意義，是性。
性對我來說，始終是暴力而入侵的，不是男人讓我明白的，是我媽讓我明白的。
我媽說愚蠢的女人才進廚房，她竟讓自己落入了進廚房的命運。
她每次在廚房做飯，就不停抱怨，為了餵養我，她的時間都浪費掉了......
*
一上計程車，我就哭了，莫名其妙被一個我根本不算認識的小男生在公眾場合無理飆罵...... 過去一整年來又林的白眼、貶抑、吃到、缺席，動輒罵我，都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讓一個其實我一點都不熟的小男生這樣羞辱？
我覺得萬分委屈，又哭了出來。
之後我才想起這一切緣由，委曲是我自找的，羞辱也是我邀請來的，這一切羞恥，都是因為我貪婪，是我貪心造成的。因為我想跳舞，因為我想跳雙人舞。因為我想跳雙人舞，我苦苦地去求人家拜託人家跟我一起，我擺低姿態任人糟蹋，不敢反抗，因為我怕人家跑走，因為我太想要太想要太想要跳這種舞，跳這種繾綣綺麗，兩人為一個單位的舞蹈。
其實我，根本只有一個人，一直都是一個人，根本沒有辦法進入這兩人一組的世界，從來就沒進去過。我這樣苦苦哀求纏繞，是我自找的，因為我始終不願意面對我始終是孤單單一個人的現實，我不願意面對其實我對此耿耿於懷，而我根本不可能進去那另一個世界。
規則就是規則，我根本從規則就被排除在外了。
但是我的錯，若不是我求得這樣哭，求到明明白白誰都看得出來，不至於讓自己這般委屈，求成下人，不至於門戶洞開，這世上根本不會有任何人可以侮辱我。
雙人舞有個重點中的重點，不管是做為一切基礎的基本步，還是再困難再複雜的舞技，重點在於兩人那樣身體的交纏，緊緊相貼，看起來像戶依存，實則，兩人都站在自己的重心上。
如果不是各自站在自己的重心上，互為支點，不可能發展出那樣精彩的奇花異草，不可能以兩人隊形那樣驚奇地旋轉，美麗地盛開。有些人跳了許多年，仍然不懂這個基本道理，不懂得千練萬練，每天要練得就是自己的重心和穩定度。你會因為自己重心不穩，拉扯對方，男生若重心不穩，也無法傳送準確穩定的訊息給女生，啟動她進行下一個舞步。有些笨蛋，覺得自己站穩了，就還想來幫助女生轉圈下腰，去推去拉，轉你身體，害你本來像洋娃娃那樣輕盈地要轉，卻被他硬去施力像陀螺被外力干擾那樣，往旁傾倒。看來是男生發動的，是的，是男生發動的，但其實女生的動作是自己來的，他沒幫你轉，是你自己轉。
《她們都是我的，前女友》楊婕
《我的女性主義的第一堂課》
交往期間唯一意識到自己病了的一定，是下課後在校門口等他載我吃晚餐。他一向不肯提早出門，走出教室才能撥電話。那天他來得晚，我在校門乾等，恰巧以前辦營隊的夥伴騎腳踏車經過，好開心過來找我，聊了幾句我開始緊張，怕他又罵我拈花惹草。於是我竟極其失禮地跟對方說：“對不起我男朋友等一下會過來接我，如果他看到我們在講話一定會罵我，你可以先離開嗎？”他說好好好，趕緊騎車走掉。正鬆一口氣，心想安全了，又有另一個學弟騎腳踏車經過，同樣停下來找我。我只好重複一樣的話，他人也很好，立刻走掉。
如今八年過去了，我沒有忘。八年很久嗎？忘不了就代表不久。
可是在那之後，我再不曾有過那麼安穩的生活。後來交往對象幾乎個個都會劈腿、說謊，才發現他還是有一種老派的好處。就算是非常可怕的愛，至少全心全意，如假包換。
這是後話了。
2022年7月26日 星期二
《墓碑》楊繼繩 part2
三年自然災害：氣候相當正常，風調雨順
蘇聯取消資助：雖然氣憤毛澤東利用蘇聯想攻擊台灣（美國），仍然在1960救援中國，毛卻為了面子提早還債（軍事與專業幫助），從加拿大進口的糧食也轉去資助阿爾及利亞
毛澤東看不起赫魯雪夫，想成為共產國際的主要人物。
周恩來、薄一波、陳雲反“冒進”。1935前周恩來身分比毛澤東高，但後來一直將自己擺在宰相的位子，不久果然被毛批評。成都會議後，提倡冒進，提倡個人崇拜。偏激極端者遭重用。
破除迷信 = 破除科學
敢想敢幹 = 蠻幹胡幹
解放思想 =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高產
高貴者最愚蠢 = 打擊專家、學者
極權沒有糾錯系統。
人民公社
1956 農民鬧事，退社，大辯論到農村變成了大批判、大鬥爭。蘇聯集體化，逮捕、流放了上百萬“富農”，派出紅軍與飛機大砲鎮壓農民反抗，1930年初，捲入反抗的暴動農民達70萬人。
1957-58開始大搞水利。
一大二公：公社 scale 大，所有制公。
政社合一：人民公社是經濟組織也是政權機關，是勞動組織還是軍事組織。把一切財富納入政府官員控制，證券組織代替家族、宗教以及一切社會組織。大小官員達六百萬，農村人口7%。
公共食堂
1958夏秋 - 1961夏
消滅家庭
大辦食堂過程使農民家徒四壁，有些連房子也被拆掉。
彭德懷、周小舟、張聞天幾位說真話的高級幹部被打成右傾。
最後還是毛澤東自己的家人跑到北京告訴他才醒的。
五風肆虐
共產風 - 歷史必然主義到了鄉下就變成宿命，認為社會主義後一定會變成共產主義是一種天堂。沒有文化的幹部開始發神經，宣布“進入共產主義”，大家開始搶糧食文具衣服。上級“調”下級的產，農民傾家蕩產。
浮誇風 - 大放“衛星”，連科學院、文藝份子也加入（一個月寫一萬首詩，連火車上每個人都要寫）
統計部門自然一定要。
對生產瞎指揮風 - 大辦鋼鐵、大辦水利、大辦農業、大辦工業。毛澤東說的農業八字憲法中有”密“，就瘋了一樣密植。“深翻”也讓大家瘋了一樣的破壞土地結構。
強迫命令風 - 拷打、折磨不聽話的人，綑綁、吊打、亂罰、亂鬥、亂關（1958上海市奉賢縣）
幹部特殊化風
劉少奇比毛澤東更激進，到處送康有為《大同書》
自覺認同、被迫自保、盲目無知、投機鑽營、混水摸魚
毛澤東把農民中素質差的“痞子”當作政治運動的頭陣，土地改革和四清運動中當這些人是“勇敢份子”，某些文化不高卻忠誠的潑婦也是農村的忠誠骨幹（天華的彭梅秀）
執政者對危機的反應
1958/11 - 1959/7（廬山會議）這曾經糾錯的八個月（不可以傷到三面紅旗，九個指頭OK，糾偏只能說那“一隻指頭”）
一，1958/11/2 - 10 鄭州會議：劃清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集體所有制和全民所有制的界線。指出取消商品生產是違背客觀規律的，強調社會主義商品生產還要大發展。
二，11/21 - 27 武昌會議：壓縮空氣，把根據不足的高指標壓下，批評弄虛作假的浮誇風。要合乎實際，破除迷信不要把科學破除了。一部分資產階級法權殘餘如商品、貨幣、按勞分配，還是要利用它為社會主義服務。
三，11/28 - 12/10，八屆六中全會。批評企圖超越社會主義階段的空想。重申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區別、集體所有制和全民所有制的區別，強調大力發展生產力。
四，1959/2/27 - 3/5，第二次鄭州會議，毛澤東提出人民公社所有制的是四句話，糾正平均主義和過分集中的兩種傾向。
五，1959/3/25 - 4/5，上海政治局擴大會議，《關於人民公社的十八個問題》對“一平二調”的財產清算推賠。通過《1959國民經濟計畫草案》
1959/4/29 毛澤東以黨內通信糾正偏激的看法。但糾錯同時又講了另一面的話。仍然報導積極方面，不報導消極方面，繼續歌頌三面紅旗。反右傾之後的1960又是堅持大躍進方針的一年，這年餓死人最多。糾錯總是要晚個幾個月，知道的危機狀況又比實際還要輕的多。糾錯與反右傾交叉，反右傾不但阻礙糾錯，還助長錯誤，最後大饑荒持續了三、四年。
毛澤東每次降溫（也只有他敢說）寫信叫縣以上各級黨委委員寫《關於讀書的建議》要大家去讀斯大林的《蘇聯社會主義經濟問題》、《馬恩列斯論共產主義社會》，蘇聯的《政治經濟學教科書》但高層繼續唱高調，下面唱的就更兇了。
毛澤東曾直接把他的意見告訴生產小隊一級幹部（“黨內通信”）1，不要管指標，管現實可能性。2，不要管害人不淺的密植命令。3，節約糧食，十年之內大話、高調切不可講，講就是十分危險的。4，1958糧食高產後，認為糧食吃不完，不可行，還是要多種。5，機械化要十年。6，講真話不要講假話，“假話是上面壓下來的，上面一吹二壓三許願，使下面很難辦”。
等事情發展到大批餓死人的程度，毛澤東便感到受到下面幹部的欺騙。
退賠大部分是紙上文章。幹部都怕被貼標籤戴帽子（右傾、富農），不敢糾錯。不給能救人的“包產到戶”（分配田地，徵收完多的可以自取）。1962饑荒緩解後，四清、文革期間還要被整。
大耀進太多農民到城市工廠工作，從生產糧食變成了吃商品糧。食品緊張就被“精簡下放”，打回原形。幾千萬人到城市工作後，又被趕回農村。
毛澤東將錯誤丟個基層幹部，於是又開始鬥爭，讓農下中農伸冤訴苦，然後全面奪權。
1，繼續高徵購，繼續出口
2，在建設速度和經濟指標上繼續堅持大躍進
餓死人最多的1960年，國家還有數百億斤糧食庫存，卻沒有大規模地開倉放糧救人。幾千萬人是守著幾百億斤糧食庫存餓死的。- 如果拿出一半庫存糧食來救人，也不會餓死人。當信陽一百多萬人死於飢餓時候，它所在的河南省至少有25.07億斤糧食存在庫內。一直都維持大量出口。進口食品都是供應給城市。還出口了大量的油、蛋、肉、水果等珍貴食品。用來賺外匯和進口機器。
廬山會議
如果沒有 1959開了46天的廬山會議，按照1959上半年糾偏的勢頭，飢荒就可能停在1959年，減少70%的死亡。如果沒有廬山會議，非正常死亡人數只有665萬人，可以少餓死1467萬人。
1958北戴河會議後爆發的大躍進是全局性混亂的起因。
西方是議會政治，中國是會議政治。
彭德懷為人民說話，毛澤東則用赫魯雪夫在波蘭批評公社的言論鬥他，說他“裡通外國”。
張聞天是在廬山會議上批評三面紅旗的主要策劃者（經濟學家）
其他被批判的人還有黃克誠、周小舟
李雲仲，國家計委。李銳也被開除出黨，下放勞動。
左派鷹犬有林彪、康生、何慶施、李井泉
劉少奇、周恩來則以違心之論也批判彭德懷
陶鑄（被毛派到廣東的封疆大臣，59瞞產私分是他在廣東先搞的）第一個批評彭德懷
譚震林：農業副總理，大耀進積極份子
彭德懷組織“百團大戰”戰功彪炳，毛澤東卻覺得他露了共產黨的兵力。毛更希望日本專門打國民黨別打八路軍。
1959年4月，劉少奇當選為PCC主席
1956周恩來反冒進，才激發了大躍進。
三面紅旗：社會主義建設總路線、農工業生產大躍進、人民公社
廬山會議後，開始全面批判“右傾機會主義份子”
1962年甄別平反時，當年“右傾機會主義分子”有三百幾十萬人之多，幾千萬人受影響。1957反右派鬥爭封住知識分子的嘴，1959廬山會議封住高級幹部的嘴，反右傾運動又封住更多人。從此以後中國就成了毛澤東的一言堂。
糧食問題
統購統銷，消滅了糧食市場，扼殺自然增產的市場動力，剝奪了農民取得食物的權利。集體經濟剝奪了農民通過個人的家被勞動，增加食物生產的權利。糧食產量原本是逐年增加，然而國家愛徵購卻提高了更多。1950年是產量的13.45%，1953後增加到21.77%，之後會越來越高。城市原本依賴進口，1949後卻取消了。
下面浮誇風 - 毛澤東當真，要大家少種、高產、多收，下面也就真的放著良田不種
糧食高產的神話帶來了大吃大喝和高徵購的結果。反左傾和反瞞產私分結合。
大辦鋼鐵、水利、工業化，糧食爛在田裡沒人收。
錢學森身為科學家，卻提供了許多荒唐解釋和想法。
死亡人數
非正常死亡人口：一千六百多萬人
少出生人口：三千一百五十萬人
總共少了4,770 萬人（58年冬天到62年）
港台數據：5318萬人（非正常死亡2098萬，少出生3220萬）
外國數據：1960年死亡人口為4090萬
美國普查局中國科科長 J. Bannister 估算大饑荒期間中國人口減少數為6106.6萬人（2987.1 + 3119.5)
美國人口與人口學委員會主席，普林斯頓大學教授 Ansley Coale《1952年到1982年中國人口的急劇變化》：5549.3萬
法國國立人口研究所所長卡洛 G. Calot：6048.8 萬
王維志：三年餓死3,546.6萬人
作者認為大饑荒期間，全國非正常死亡人數大約3600萬，應出生而沒有出生的人數大概四千萬。大饑荒使中國人口損失大約7600萬。
大躍進狂瀾中的國民經濟
大躍進沒有實現超越式發展，反而使國民經濟落後其他國家和地區。1957年中國國民收入為369億美元，日本只有297億，1961年日本的國民收入總值超越了中國，之後兩國經濟差距越來越大。
農業躍進，糧食減產：深翻土地、密植、開荒、大興水利，荒唐瞎指揮和駭人聽聞的強迫命令。1962比1957糧食產量下降了24.3%，棉花下降51.2%，三種油料下降57.1%，耕畜減少28.8%，忠孝農具減少25%，舊式中型農具減少40%左右。
以鋼為綱，1957赫魯雪夫說蘇聯計畫15年趕上美國，毛澤東就要趕上英國。薄一波搞土爐子，“一百個土爐子有一個出鐵就很好”、“小爐子、土爐子、遍地成群”
工業躍進，盲目建廠。輕工業 suffer，城鎮人口上升，商品供應緊張，也造成了饑荒。
1962/2/21西樓會議，陳雲分析經濟形勢嚴峻，給出七點建議：
1，減少城鎮人口，精簡職工
2，壓縮基本建設規模，縮短基建戰線
3，縮短重工業戰線，實行某些必要的關、停、併、轉
4，加強對農業的支援，大力發展農業
5，對一些急需工業進行充實（傳統手工耶和一般親工業，洗衣粉、塑料、化學纖維、石油工業）
6，整頓了經濟秩序，整頓了管理
7，穩定市場，回籠貨幣，消滅財政赤字
瞬間停建，造成很大浪費。到1965才恢復。
1962夏秋經濟稍微恢復，毛澤東又要批右傾，又要階級鬥爭
大饑荒年代的社會震動和社會控制
少數民族地區較多騷亂和暴動，青海省、甘肅省、雲南省、四川、廣東
邊民外逃，西南邊界的雲南，深圳逃香港（六萬人到香港，四萬遣返，二萬留下），新疆逃到蘇聯（六萬人）
哄搶糧食，鐵路沿線偷糧。
1950鎮壓反革命：逮捕260萬人，殺了71.2萬人，關了129萬，管制了120萬，之後不時沒收財產等。不停肅反，無一死角。
中國傳統王權主義加上斯大林的專制主義，馬克思加秦始皇
通向奴役之路 哈耶克：在我們竭盡全力自覺地根據一些崇高理想締造我們的未來時，我們卻在實際上不知不覺地創造出與我們一直為之奮鬥的東西截然相反的結果。
400萬-600萬軍隊。殲滅國民黨軍807萬人（1946 - 50）
制度問題，糾錯很難，毛澤東也聽不到實話，連他自己都苦惱。
1962七千人大會，劉少奇總算反毛澤東。林彪和周恩來還是捧。
西樓會議 1962/2/21
開始甄別平反，為彭德懷翻案
1962 三月廣州會議，周恩來、陳毅提出要尊重知識分子
劉召見公安部長，要求公安部總結幾年來打死人命，傷害無辜群眾的教訓。威脅到毛澤東。
八屆十中全會，毛澤東在8/9多次插話，批判“黑暗風”、“單幹風”、“翻案風”
仍然反對彭德懷。又開始在農村搞四清：清理帳目、倉庫、財務、工分。清政治、經濟、組織、思想。把餓死人的責任推到國民黨身上，認為是“民主革命不徹底”。1961“整風整社”，四清的前奏。
1964/12/15 - 1965/1/5，常委擴大會議，劉少奇和毛澤東終於爭吵起來。毛說1965一月討論二十三條的時候就決定要打倒劉少奇。
1966年，毛就報復了。5/16，文化大革命開始。
歐洲的共產主義是”第二國際“，和蘇聯列寧的不一樣。毛澤東和赫魯雪夫吵架，罵對方是修正主義。
河南信陽引介死亡的農民超過一百萬人（1959/10 - 1960/4）
2022年7月20日 星期三
《躁動的亡魂 What Remains: Coming to Terms with Civil War in 19th Century China》
太學術了，後面讀起來有點痛苦。一件簡單的事反反覆覆分析解讀，挺空虛的。都不適合出書或翻譯成中文..... 但算了。
丁戊華北奇荒：1877 - 1878，發生在華北地區的饑荒。並“奇”字形容其規模之巨十分罕見。該饑荒波及上億人口，造成至少一千萬人餓死。曾國藩之弟曾國荃，湘軍將領稱之為“兩百餘年未有之災”。
被標記的身體：當時各地講各自方言，服飾與髮型是分別彼此的關鍵，一名女子的年紀、民族、婚姻狀態、社會地位都體現在髮型中。男子前額有沒有頭髮清楚說明他是支持還是對抗朝廷 - 1644 滿洲人征服中原後即頒布剃髮令。護身符、儀式和姿勢也能分出敵我，佛、道教詞語及護身符等宗教標誌能用來表達立場。旅行文書和身分文件也很關鍵，把編號印在外袍、印到腰帶上的木牌，佩戴者的姓名、軍階、籍貫，軍團司令的印。外國人也需要掛上天國印記的木牌。即使是平日，人們的籍貫、性別、年齡和地位的差異，都會透過髮型、口音和服飾暴露。
太平天國穿黃色，穿只有皇帝能穿的顏色代表反叛。打到江南穿著華麗絲綢。一些觀察家覺得很exotic，另一些覺得奇裝異服像小丑瘋子。
吃人代表人倫崩潰。美德之人應該留有全屍，而且要死相安寧。
之後數十年不停建立昭忠祠、忠義局，立傳，把那些大量死掉隨便塞滿河道和路面的人全都列出。每個人都有道德的死法。朝廷能重寫建立自己的歷史，地方能申請補助，地皮免稅。也有自己出資，有地方權力分配勢力變大，和洗白族譜作用。
“在每一條種，作者都列出姓名、功名（不管是考試還是捐納來的），以及受害者自殺或在盡忠守成時戰死的證據。按位階精心排列名單的作法，與國家的補償和聲表政策直接相關：雖然描述自殺、加入團練、拒絕妥協、正義愛國的文字，把所有地方上的死難者都塑造成了烈士、忠臣和精英的本地典範，但補償和聲表最後是按位階來決定的。冷血的暴力於是被轉化成了道德行為，並受到回報，個人則轉化成了為社群及帝國犧牲的義士。以此類推，社群也從一個搖擺不定的被佔領區，轉化成了一個充滿誓死效忠臣民的地方。“
香港中文大學教授熊秉真認為：不論他們的母親已去世或仍活著，中國男人總覺得有必要大量作文描寫自己的母親。......很多男人似乎永遠無法走出喪母之痛。“雖然這些作品出於作者的私人目的，而且常常依賴於各種原型的母親形象。
2022年7月16日 星期六
《Algorithms to Live By: The Computer Science of Human Decisions 決斷的演算》Brian Christian & Tom Griffiths
Optimal Stopping: 37% （該停止的時候）
西洋棋來自八世紀印度，十五世紀時歐化。
- Optimal Stopping 最佳停止點 - 沒有選擇時就要降低標準。反之，可選擇的人比較多時，就提高標準。重要的時，數學法則可以告訴我們，面臨著兩種狀況時，究竟該把標準降低或提高多少。
臉書資料部門經理的資料科學家 Jeff Hammerbacher 曾經向《Bloomberg》表示：我這一代最傑出的頭腦都在研究如何讓大眾點閱網絡廣告。這句話簡直是本世紀的 Howl。Allen Ginsberg 曾說：我看著我們這一代最傑出的頭腦毀於癲狂。
Caching 快取
Bubble Sort，Insertion Sort，Merge Sort
海洋小魚會先讓大魚通過，船也一樣。大小一樣的動物往往要經歷打架才能平和，有階級反而平靜（把雞的喙拔掉讓牠們無法互啄，反而會更暴力因還是要分出高下）
棉花糖測驗後續：相信大人的小孩才能忍耐，不相信大人的小孩自然會提早放棄。
溝通的 Back Channel（Inner joke？）表達水準取決於聽眾水準，如果聆聽者不專心，敘述也會收到影響。回饋不良時，說話的人也會講得亂七八糟。是差勁的聆聽者使故事變得無聊。
“敘事者向不專心的聆聽者敘述驚險的經歷...... 整體而言講得比較差，在應該極為精彩的部分尤其不理想。故事結尾草率或落東落西，或是重複講述結尾部分一次以上，而且明明是講驚險的故事，他們卻經常藉解釋來加以調整。”
自然界中有許多個體藉由遭到其他物種劫持，以逐行其目標的例子。舉例來說，槍狀肝吸蟲 Dicrocoelium dendriticum 會驅使螞蟻爬到草葉頂端，讓牠們被羊吃下肚，而羊則是肝吸蟲最喜愛的宿主。同樣地，弓漿蟲也會使老鼠從此再也不怕貓，從而造成相同的結果。
尼采：道德是個人心中的群聚本能 Morality is herd instinct in the individual.
處理困難的題目時，最好的演算法是在最短時間內得出最合理的答案，而不是仔細考慮所有因素，進行所有可能的計算。生命苦短，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資訊不完整、不斷變化的世界中，有效的演算法會做出假設，偏向選擇較簡單的解答、權衡誤差代價和延遲代價，接著冒險一試。
2022年6月24日 星期五
《墓碑》楊繼繩
哪裡的地方官員對毛澤東的向心力越強，哪個地方的饑荒就越嚴重。
城市和農村的饑荒有時差。而官員吃特供。
信陽事件 人相食，許多人“反瞞產私分”被打死
“你不打人，別人就打你。那年頭，打人是一種勇敢行為。打人打的越狠，就越證明你立場堅定，對共產黨忠誠。不打人不是好人。不打人你就是右傾分子，馬上就有人打你。”
郵局被公安局控制，不可對外面寫信。
1957河南揪出七萬名右派份子，知識界噤若寒蟬。1958懲罰“潘（復生）楊王反黨集團”，挺吳芝圃，更沒人講真話。浮誇上報。“人有多大膽，地有多高產”。
甘肅
張仲涼、王秉祥（大飢荒年代主政的幹部，如果在80年代繼續在當地主政或在中央擔任重要職務，這個地方的人口數據和歷史記載就可能被竄改）
信陽（失敗的引洮工程用了許多人工）
通渭縣，餓死三分之一，吃人肉的人很多。“飢餓者捕食不到四人，便捕食活人。P159”
1960年12月中共西北局蘭州會議後才結束。
“上有好者，下必甚焉。”
四川
浮誇風：公社化、大煉鋼鐵（亂燒山）、讓土地大翻身（亂翻地）
組織軍事化、生活集體化、勞動戰鬥化
“共產風”讓農村生產力大受破壞，農具大量丟失。
和毛主席關係好的李井泉開“頂風船”，在幾次調整左傾時都堅持不動，讓四川省的街時間最長，從1958到1962年秋。把所有與飢餓有關的病情和其他病或“疫情（腫病）”放在一起。吃“觀音土”
1
餓死一千到一千兩百萬人
安徽
1961 鳳陽縣承認失誤 1）高指標、高估產、高徵購，賣了過頭糧 2）封鎖消息，掩蓋死人真相 3）是非不分，反右傾中錯鬥爭了一些好人 4）界限不清，共產風一刮再刮 5）佔用農村勞動力過多，削弱了農業戰線 6）亂出主張，生產瞎指揮 7）任務要求過高、過急、勞役失當 （1999《鳳陽縣誌》）
拆房子，建公社，公社卻沒有建好，被迫集中居住的人晚上被縮在一起。做樣子。公社權力集中，卻沒有人知道要幹嘛，違背農時，亂栽種。不到40萬人的縣三年餓死九萬人。餓死農民，撐死幹部。虐待與強暴，活埋。集體經營的還是少，19%，責任田、救命田佔39%，抱產到組41%。十萬農村幹部被鬥爭關押。餓死300 - 500萬人，20% of pupulation。
好官張凱帆。
吉林
情況比較好。不少“闖關東”的人從河北山東跑過去。有收容遣送站處理流民。
江蘇
消極服從，婉轉迴避，衛星放的少，非正常死亡率比其他省份低。食物爛在商業部門的倉庫裡，計劃經濟體制下，商業部門不是做買賣，而是國家分配物資的權力機構，沒有監督和制衡的權力，只剩下腐敗。
廣東
廣東省委書記趙紫陽，反瞞產鬥爭。餓死65萬人。
1961，62 有計劃的大逃港。每日數百人數千人。
山東
據說是最嚴重的一省，但資料不足。薄一波認為有三百萬人，應該還是低估。
浙江
原本的貿易經商省份，人多地少。
雲南
外逃，暴亂多，1961政策倒退後就好了。
河北
胡開明，因為就在北京旁邊，請毛主席開示救了不少人（殺弱的牲畜，取消食堂之類）
貴州
嚴重，不正常死亡176萬人（1700萬人口）
湄潭事件：打死的群眾1324人，填了一個“萬人坑”
江口事件：餓死了一半人的江口縣，農民群起暴動，開倉放糧的縣長飲彈自殺。
2022年6月20日 星期一
《不存在的三億人 - 漂流、貧困、難以翻身：中國農民工的掙扎與悲歌》山田泰司 Yasuji Yamada
雖然是“低端人口”系列，1988年就去山西讀中文的作者顯然多了一份關懷。當時作者和大學裡學日文的同學一起回廣東鄉下，同學是整個村子裡唯一讀大學的人，爸媽都“餓死”了。而且足足是30年做自由業的觀察，和一般英文媒體派去的角度自然不同。書是2017/7/11寫完，2015 農民工開始有返鄉潮，然而最後還是都會回到城市。生活水平差但賺錢容易，容易存錢養活家庭。他當時已從鬼城和城市需要的服務業人口降低觀察到中國的景氣下行，甚至有類似“躺平族”的描述。四十歲就回家鄉退休的父母和二十初的小孩拿錢，小孩知道自己永遠不會買到房子，也沒有城市戶口，於是缺乏動力。
2015 城市化讓農村降到6億人口，總人口的 42.1%，還是被稱為“盲流”
2017/4 2億84171萬人，中國仍有 1/5 農民工，3/4 是初中以下學歷，1986年才開始有到初中的基礎教育
2022年6月15日 星期三
《低端人口 Le Peuple Des Rats》Patrick Saint-Paul
應該還是用原名“鼠輩”比較適合，寫的是北京地下城生活的人。滿滿的法國 expat 味中國人看了必定不舒服，我看來倒是還蠻誠實的..... 想到在上海夜店難以接受大家喝掉幾萬塊但清潔工工資幾千塊的事實。回亞洲久了心態果然也變了，主要是他們都不同情自己人，我去濫情是做什麼。
//除了跟貪污有關的事，問及中國其他重要問題時，王秀青都毫不思索地回答。
“鄰國對我們領土的侵略野心，就真是個威脅。中國還不夠強，它必須成為一個強盛大國，免得悲慘的歷史重演。”
愛國主義式的宣傳早就一切美好，因為他們無須為了那些直接影響生活的狗屁倒灶所苦，包括污染、土地強制徵收、黑心食品醜聞。中國人有辦法忽略真正切身的問題、新中國社會裡的不平等。媒體新聞與電視劇強化了二次大戰時日本侵略帶來的傷痛與恥辱，而他們時時準備為國家大業犧牲。//
2010 留守兒童有6500萬，兒童的22%，民工兩億七千萬（大概是下一本日本人要寫的三億人）
地下城由福建政和縣人掌握。
2022年6月13日 星期一
《尋歡作樂 Cakes and Ale》William Somerset Maugham 毛姆
毛姆一樣如此諷刺。文壇的那些虛以委蛇，英國小鎮兇猛的歧視鏈，再次一一現形。是主人公的 coming of age 故事，過世名作家性格自然的前妻蘿西。眾人受不了的個性和他人到中年才體會到的自然美麗。第二次捐款逃往美國。殖民地真是大家的 land of oppotunity。
130
我不曉得別人是否像我一樣，但我很清楚自己無法長久凝視著美。對我來說，濟慈所寫《陰地米恩》第一局的虛假堪稱超越其他十人。美的事物帶給我神奇的感知時，我的思緒就迅速飄離；我實在無法相信，有人自稱有辦法接連數小時心醉神迷地欣賞一幅風景或一幅畫。美是欣喜若狂，宛如饑餓般單純，真的沒什麼好說，也就是無關乎藝術。藝評家對於提香筆下的《埋葬基督》這幅全世界或許最具純粹之美的一幅畫，除了請你親自去看，其餘評論皆算是歷史或傳記等等。但世人還把美添加其他特質 - 絕妙、人情味、溫柔、愛 - 因為美無法帶來長期滿足感。美就是完美，而完美僅能吸引我們一時的注意力（這是人性）。一位看完悲劇《費特兒》的法國數學家問道：“這齣劇證明了什麼？”他並非一般人認定的傻瓜。從來沒有人可以說明，為何帕斯頓神殿比一杯冰啤酒更美，除非納入種種與美無關的考量。美是一條死路、是一座無路可走的峰頂。這就是為何我們終究發覺 El Greco 比提香更吸引人、莎士比亞的未竟之功比拉辛的至高成就更為動人。探討美的文章多如牛毛，因此我只略加論述。美滿足審美的本能。但誰想要滿足呢？只有對傻瓜來說，吃頓盛宴就等於滿足。我們要面對現實：美有點令人厭倦。
259
我發覺自己最嚴肅時，往往受到他人的嘲笑。其實，每過一段時間，我重讀以前發自肺腑所寫的文章，也禁不住想訕笑自己。真摯情感想必本來就有其荒謬之處，只是我難以理解其中原因，唯一的可能就是：人類在這個無足輕重的星球上僅是過客，歷經所有的痛苦與奮鬥，對於永恆心智而言都只是一場玩笑。
《航向阿拉斯 Flight to Arras》聖修伯里 Antoine de Saint-Exupery
讀得時候剛看完 Top Gun 心裡不由得聯想。但聖修伯里自認是在打一場已經輸的仗，執行過時的命令，九死一生地純粹是去送死。在與死亡面對面時的各種想法。可能是第一次讀類似空軍寫的文章。在天空上他看到大批難民往後逃，沒有人可以接待他們。就因為被命令解散就得離開幾百年建立的家。對自己有意義的所有物品瞬間變成可燃物。戰廢品。
76
重點不是薩貢面對的難題。薩貢要表達的，是他當下已生無可戀的心情。她想著自己一人孤身在飛機上，飛機仍在燃燒，後方仍有敵機追趕並不斷對他開槍掃射，他感到一片茫然。他有大把時間，輕飄飄地悠遊著，無限逍遙自在。我逐漸明瞭，當死亡迫在眉睫，一股異常的感覺時常伴隨而來：那是種無法想像的安然自在，和那種急著喘不過氣來的真實意象完全不同。薩貢趴在他的機翼上，被拋出了時間的維度以外。.....從頭到尾，薩貢對整起劫難中真正有印象的部分，都是等待。等待火勢再升得更高些，接著完全不知所以然的趴在機翼上等待，到最後，當他自由地從空中掉落時，還是在等待。
是薩貢自己做出了這些事 - 事實上，是一個要逼我認識的薩貢更生嫩、更平凡的薩貢，做了這些；是一個發現自己掉入深淵時，有些困惑、厭世玉有點躁進的薩貢。
82
沒有任何單一事件能把我們變成另一個人。生命是經由每日小小的重生而緩慢改變。如果我們能隨隨便便就借用成熟的靈魂，那事情未免也太簡單了。
的確有許多靈光乍現的瞬間，能照亮命運的去路，激勵人們往新的方向前進。然而，是被啟發的視野，在漫長而漸進的準備後，才能突然地照亮心靈。我一點一滴地學習文法、學習造句，喚醒了我內心深處的情感，進而能讓一首詩在瞬間打中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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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說這場戰爭很可笑的，也是我們自己。為什麼不行呢？我認為我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因為犧牲的人是我們，而不是其他在道德上對我們指指點點的人。只要我高興，我當然有權利嘲笑自己的死亡，杜特也是。為什麼這些村莊都陷入了禍害？為什麼人們在一片混亂中湧向了逃難的道路？為什麼我們要抱著必死的決心衝向屠宰場？對於這些問題，我愛怎麼解釋就怎麼解釋。
我有權利說我的笑話，而且我也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所接受的是死亡，而非危險；我所接受的不是戰鬥，而是死亡。我學到了一件真理，打仗的重點不在於接受戰鬥，而是在於適時地、全然而純粹地接受死亡的來臨。當外國的輿論議論紛紛：“為什麼沒有讓更多法國軍人犧牲呢？”我看著那些依然選擇前往送死的弟兄們，心裡想著：“我們究竟是為誰犧牲？是誰讓我們心甘情願這樣做？”
2022年6月7日 星期二
《婚姻生活 An American Marriage》Tayare Jones
“你記得我嗎？”他說：“你認得我嗎？”
我點點頭，他摸索我的五官，我任雙手垂在我的兩側。他閉上眼睛，像是無法信任眼睛。他的拇指摩挲過我的嘴唇，我輕輕抿起嘴，夾住他的手指，羅伊發出了一聲如釋重負的喟嘆。他沒有開燈，牽著我在黑暗中從屋子的一頭走到另一頭，彷彿想測試自己能否靠著觸覺摸索方向。女人有時是沒有選擇的，沒有真正有意義的選擇。有時我們不能不還的情債、不能不安慰的人、不能不保障的通行權利。每個女人都曾經為不是愛的理由上過床。我的丈夫羅伊從一場比他的父祖輩年代更久遠的戰事中戰罷歸鄉，我能拒絕他嗎？答案是我不能。我跟在羅伊身後，站在狹窄的通道中，明白了安德烈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所以他才在高速公路飛車奔馳，為的就是要防止我做這件我們都害怕我將不得不做的事。
2022年5月30日 星期一
《改變中國 To Change China: Western Advisers in China, 1620 - 1960》Jonathan D. Spence
湯若望 Adam Schall
南懷仁 Ferdinand Verbiest 傳教士
Jesuit 教士，兩人用精湛的天文知識打敗中國（大統曆）與阿拉伯（回回曆）的曆法學家，科學數學在明末清初大顯神通，甚至幫忙鑄火炮。1610義大利人利瑪竇辭世。1644年湯若望成為欽天監監正。湯若望來自德國科隆，南懷仁則是比利時。各修會之間衝突日炙，羅馬教宗在1705派使團抵華，十八世紀雍正乾隆兩朝禁教，傳教士仍編修曆書，打造噴水池，修護古董，充任畫師、匠人留於朝廷。1770，被流言中傷的耶穌會在歐洲被解散。但傳教士對中國皇帝的樂觀想像讓 Voltaire、Adam Smith 等輩嚮往中國，借鏡批評歐洲。中國熱 Chinoiserie 🔥
湯若望：中國人復仇之欲極炙，一發不可收拾，哪怕會因此禍害連連，他們也會對他人的冒犯耿耿於懷，而中國人對私人恩怨的執迷不悟，導致他們會千方百計把痛苦加諸他人身上。
Peter Parker 伯駕 醫生
美國人，在 Encyclopedia 看見中國後非常嚮往。耶魯時學習醫科後轉神學，在長老會做事。1830年左右來到中國，在廣州十三央行開立第一家眼科。短時間治療許多人。包括幫林則徐治療疝氣。語言太好，一直被借去做美國的外交官。傳教效果不佳，自己都快棄教。
華爾 Frederick Townsend Ward
戈登 Charles Gorden 冒險家
華爾：冒險家，第一個用西方方法華人兵的老外，幾次攻打太平天國。娶上海洋行的女兒。1962年手下有三千多常勝軍。總是衝第一個，三十早死。
戈登：因朝廷抓英國使者殺隨從，老外放火燒圓明園。在華爾後接受常勝軍，在乎軍紀，以致下面的烏合之眾（包括幾百名老外）紛紛逃走。他認為太平天國比朝廷更有新意，軍隊也更勇敢。李鴻章處決來降的太平軍將領忠王，違背戈登的承諾，令他憤怒。其後雖然談和，但兩邊信任不在，他也倦勤。他認為中國人帶中國兵才是最好，老外只要做教練。也認為中國人願意緩慢改變，只要不是來自外界逼迫。獲得他最想要的黃馬褂後，1864年離開。
李泰國 Horatio Nelson Lay
赫德 Robert Hart 海關
大清帝國海關稅務司 Inspector General of the Imperial Chinese Custom Service
在中國五十年，權傾一時。北愛爾蘭人。
接在李泰國後上任，李泰國是英國駐廈門領事的長子，喪父後照父親遺願來中國，學的一口好語言，促進《天津條約》，但個性跋扈，很快得罪中西兩邊，赫德接上。1862太平天國攻陷寧波漢口，朝廷告急要他幫忙購買建立艦隊對付。李泰國堅持這應該由歐洲人掌管，最後不歡而散，1864李泰國拿了一筆大錢離開。
1865赫德將上海辦事處搬到北京，在那裡住到1908退休為止。雖然專制，但創立了一個國際化的文官機關，有各國外班職員（往往來自香港和廣州的退休海員），1898年海關稅務司貢獻清廷1/3的稅收。創立同文館（翻譯學校）。1900被義和團攻擊，被鎖在北京使館兩個月。在香港（英）、澳門（葡萄牙）、蒙自（雲南）、龍州（廣西）、重慶（四川）、漢城（朝鮮）、西藏設立海關。1911/9/20過世，三週後清朝同滅。
William Alexander Parsons Martin 丁韙良
John Fryer 傅蘭雅 翻譯
丁韙良，美國人，長老會。寧波，創立羅馬拼音。建立同文館（翻譯），翻譯《萬國律例》，設立八年教育教材。最後89歲死在中國。
John Fryer 被爸爸對中國人傳教的熱情影響，到香港 St Paul 做校長。到上海英華學塾教會學校教英文，感到痛苦不已。Mission News 教會新報，1862年發刊。在上海江南製造局做翻譯。1876創立上海格致書院。用《格致匯編 The Chinese Scientific Magazine》把西方的科學進展推廣到中國。1896回美國 Berkely 教東方語言。
進步慢因為朝廷認為官督商辦已足夠。企業家無法行動自如和去的資本。還要被各種官僚組織和苛捐雜稅糾纏。
1894 甲午戰爭。1989光緒變法失敗。
Edward Hume 胡美 傳教團
Horace Pitkin 年輕傳教士被義和團斬首，他的同學組成耶路海外傳教會 Yale Foreign Missionary Society - Yale in China 前身。以湖南長沙為據點。胡美1905受邀到長沙開醫學院。在清朝完蛋後變成軍閥躲避的地方，而後圖書館變成毛澤東鑽研西方文化之處。湖南1916宣佈自治，1922以加州憲法為藍本起草憲法。New Haven 的耶魯人不停送來對中國不了解的醫生學生護士，令24 26年已經很緊張的情勢更為緊張。1926回美國。1926學運到巔峰，蔣介石北伐，長沙變為左派大本營，1927美國副領事宣佈撤僑。
鮑羅廷 Mikhail Markovich Borodin 職業革命家
布留徹 Vasili Blyukher 蘇聯軍事顧問團團長
第三國際：1884生在俄裔猶太人家庭，Latvia長大，1923抵達廣州，變成孫文的 constulant，不停從海參威運送軍火到廣州。認為國民黨推翻滿清統一中國後可以再推動共產黨，兩邊都不願意。剛開始毛澤東在國民黨的農民部工作。黃埔軍校創辦於1924春天，蔣介石是校長，周恩來是政治部副主任。由蘇聯軍事顧問負責調教的黃埔軍校幹部，孫文過世的1925年已有三萬人。
1926蔣介石趕走蘇聯人，逮捕共產黨，北伐。蔣介石私人保鑣 Morris Cohen（two-gun Cohen）1927工人奪下上海交給蔣介石，4/12蔣介石逮捕槍殺共產黨人和工會領袖。史達林大驚失色。武漢成為鮑羅亭和共產黨的大本營。莫斯科要汪精衛和國民黨對抗，反而嚇壞了汪精衛，促進了國共兩黨的合作。史達林不願意承認自己判斷錯誤，回到莫斯科的鮑羅亭只有代罪。
鮑晚年終於明白國只是要他的錢和槍，並不會乖乖聽話。
“他還很年輕。他們年輕時，個個是好人。”
托德 Oliver J.Todd
白求恩 Norman Bethunne 工程師
托德，密西根人，1919一戰後和 John Ripley Freeman 一同到中國治水。Freeman走了，他留下。1922治黃河，1925治長江。1926又治黃河。中國因軍閥派系惡鬥而分裂，外國工程師反而可以逃過勒索賄賂。1938阻止日本人入侵，蔣介石炸黃河河堤。戰後1946-47 The Yellow River Project。
1938/12 加拿大醫生白求恩，1936在西班牙對抗 Franco，1937回加拿大募款並加入共產黨。1938在漢口拜會國民黨，三月橫渡黃河抵達延安。
1937 United Front 國共抗日。國民黨半封建，延安一塵不染，行政機構信心滿滿。抗日戰爭中游擊戰的野戰醫院。1939死於敗血病。
陳納恩 Claire Le Chennault
史迪威 Joseph Stilwell
魏德邁 Albert Wedemeyer 抗日顧問
陳納恩，路易斯安那州出身的飛行員，蔣夫人的好友，47年退伍，為國民黨審查1930年義大利幫忙搞的空軍。
1937/7/7 盧溝橋事變
Flying Tigers 飛虎隊，五十架飛機打下一百架日本飛機。
史迪威參謀長，中緬印戰區美軍總司令。和總是認為給他飛機就能打贏戰爭，卻完全不懂後勤的陳納恩合不來。1944年兩人都離開。陳的老舊P40戰鬥機被 Curtis LeMay 李梅將軍的B29轟炸機替代。在緬甸訓練軍人，認為蔣中正是白痴。
魏德邁，Nebraska 人，1936-39在德國軍事學院進修。1944十月到中國。在德國的經歷讓他反共，然而他也很受不了蔣中正拿美國錢中飽私囊。軍官徵兵生活條件“和集中營沒兩樣”。
1949 蔣介石退往台灣，中國共產黨上台，美國退出，俄國全力支持中國，包括韓戰期間幫他們重整軍隊，從三百萬游擊隊變成現代化軍隊。直到史達林過世，赫魯雪夫批評史達林與公社，等於“間接批評毛澤東“。俄國撤回幾萬名專家，然而已經給中國的核子技術無法收回。
1 中國人對於他們所委請協助的高級軍官，人選的資格條件頗為怪異：“這名軍官不須是遠東問題的專家；反之，蔣介石認為，次人弱數值軍閥割據時代的中國軍隊，容易吧軍閥時代的軍隊與現在的中國國軍混為一談，殊無裨益。”中國人反倒提議，他們需要的是唯唯諾諾的好先生，不致提出令人困窘的問題。美國陸軍部和財政部則是審慎處理這條但書。先錢，中國人已提出種種不實際的援助：要求援助可能壓毀中國道路的重型卡車，中國軍隊還不會使用的半自動步槍，可能會從中國橋樑掉落的十三噸裝甲車，以及沒有人會駕駛的美國海軍俯衝式轟炸機，中國人的要求數量是美國總數的三分之一。看在美國專家的眼裡，這顯示中國人似乎只想要最大型、最精良的武器裝備，但從這也看出中國人還無法掌握機械化戰爭的複雜性。他們還獅子大開口，要求立即兌現1941年美國政府承諾的貸款，這讓財政部長摩根索暴跳如雷，詛咒中國人“乾脆去跳長江”。
2 史迪威（Joseph Stilwell）欲裁減中國師級單位的數量，只選擇某些軍隊重新分配軍火、裝備，罷黜無能的高階指揮官，但他沒能認清這計劃不是單純的軍事改革，它會碰觸到蔣介石權力結構的核心，說不定導致他失勢，因為蔣介石的地位全仰賴個人忠誠與拉幫結派之間的微妙平衡。史迪威深信自己是對的，而蔣介石錯了，他越來越火，在日記裡提及：“有美國做他的靠山，支持他，這個小笨蛋卻讓他一生中不可多得的良機平白溜走。中國政府權力結構的運作是以恐懼和偏袒為基礎，群裡是掌握在不學無術、獨斷專行、冥頑不靈的人手裡......，唯有外在的衝擊 - 或是敵人的行動，或是某些立竿見影的新觀念 - 才能改變中國。”
史迪威越來越鄙視蔣介石，反映了他內心的強烈挫折感，1942年夏、秋兩季，史迪威透過各種管道不斷上呈備忘錄，俾以“改善中國軍隊的作戰能力”；而蔣介石連是否收到這些備忘錄都懶得承認，更遑論會針對這些備忘錄採取行動。七月，史迪威試想：“這裡的人認同納粹。相同類型的政府，相同類型的觀念，相同類型的罪行。”到了八月，史迪威說蔣介石這人會“突然得出結論，以與他過去經驗相一致；他一意孤行、拒絕討論、他沒有與人討論的習慣。事實上，因為圍在他身邊的人都是唯唯諾諾的。沒有人敢告訴他令人不快的真相，因為他已經瘋了。”
2022年5月22日 星期日
《婦人王氏之死》Jonathan D. Spence
《郯城縣志》和其他幾個地方的方志、郯城縣官黃六鴻的《福惠全書》、小說《聊齋誌異》等，研究中國明末清初的山東省郯城縣。窮苦又遭戰亂、土匪、水患、地震（1668）反覆滅絕的一塊小地方。太悲慘的地方就神鬼盛行。例如聊齋。
算命的、卜卦的、看相的、測字的、變戲法的、招魂的、演戲的、說笑話的和街頭摔角的、說書的，遊方僧、道士、女牙醫、穩婆、叫花頭、笛手、鼓手、爆竹製造商、茶商、轎夫。來自驛站的馬伕、衙役、信差和胥吏、官營旅店的職員和一群群的小販，貧窮及人數眾多 - 用草棚搭成的攤子，一列列的排在街上 - 根本放棄所有抽稅的打算。還有難民、亡命之徒和逃兵。組成一種亡命之徒的次文化。雖然保甲制度下有窩藏人犯的連坐責任。
丈夫可以用“七出”的任一種休掉妻子：無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盜竊、妒忌以及惡疾。（雙方同意的離婚也為法律所允許）如果妻子不想離婚，又符合“三不去”的任一項 - 妻子曾為公婆守喪三年，娶時丈夫貧賤而後富貴、妻子無家可歸 - 丈夫不的離婚。但如果女子犯姦，三不去就不適用。如果先生在太太犯下義絕之行後而不將她休離，打八十板，技術上也可能把太太接回來而受罰。
2022年5月16日 星期一
《重病的美國 Our Malady》Timothy Snyder
我們生病的時候並不自由。當我們陷在病痛之中，或擔憂疾病即將降臨，統治者就會利用我們的苦痛，對我們撒謊，進而剝奪其他的自由。
（在歐洲看神經科醫生治療偏頭痛）巴黎醫生仔細對我做了檢查和測試，他認為我的病情會惡化是因為我與所愛的人分隔兩地。年輕的我覺得這個人要不太法國，要不就是在取笑我。後來我才意識到他說的其實還真有點道理。
護理師曾經告訴我，醫療照護的基礎是：睡眠、營養、人際關係。
Thomas Hobbes：如果沒有科學，你就對事情的起源、作法跟極限一無所知，只能靠著別人的建議和權威來決定事情。
Timothy Snyder 在新冠爆發前夕在美國醫療系統裡變成孤兒的痛苦經歷，私人的憤怒變成對美國荒唐醫療系統的評論。是大家都知道然而無力可施的故事。比較第一個在維也納出生的女兒，和在美國出生的兒子相比的對待有多麼不同（維也納也太人性）。寫書的時候還是2020上半年，對川普各種荒唐處理方式自然有批評。
2022年5月12日 星期四
《黑土 Black Earth: The Holocaust as History & Warning》Timothy Snyder Part 3
第九章 主權與生存
1941/4 德國入侵南斯拉夫，Serbia 扶植傀儡政權，Croatia 也大量屠殺猶太人。
捷克斯洛伐克國家裡，捷克人主政，斯洛伐克人不滿被利用，最後斯洛伐克分離主義追求自治，獨立過程中奪走猶太人的資產，也同意將這些貧窮的猶太人送去集中營。3/4斯洛伐克猶太人死於非命。
🇷🇴 羅馬尼亞是德國在東線的主要盟友，反猶本來就是羅馬尼亞歷史的一部分，他們加入德國陣營並主動殺害猶太人。羅馬尼亞人被蘇聯人送走時，羅馬尼亞人怪罪“猶太 Bolshevik”而大量屠殺猶太人（約有28萬），大部分是死在蘇聯國土上而不是羅馬尼亞本地。但最後羅馬尼亞拒絕了納粹要羅馬尼亞把猶太人送去集中營的要求（他們認為幫德國打紅軍死傷慘重已經夠了）
🇭🇺 匈牙利：原本和德國同盟（為了制衡素敵羅馬尼亞），只有在獲得的新領土上的猶太人才有生命危險，在三百萬波蘭猶太人被殺後，匈牙利成為中歐和東歐最大的猶太社群。匈牙利開始和西方聯絡後，1944/3/19德軍進入匈牙利，然而1944夏天盟軍登陸諾曼第，最後半數匈牙利猶太人口倖存下來。
🇧🇬 保加利亞：從德國手上拿到的馬其頓和 Thrace裡遣送一萬三千名猶太人，國內則有3/4猶太人存活下來，人民公開抗議和為猶太人說項，國王最後只吧猶太人從首都 Sofia 移到鄉間。
🇮🇹 義大利：4/5存活，穆索里尼主要戰場在非洲，許多義大利人會庇護猶太人。死亡是在義大利新領導人試圖加入同盟國時德軍揮軍南侵時發生。
🇩🇪 德國：保有戰前德國公民身分的猶太人得以存活，沒有保有戰前公民身分的人會遇害。在政權易主地帶的猶太人通常會遭到殺害。像前蘇聯掌權地帶、試圖換邊站的國家。
“如果德國人不夠強，為了自身的存亡所濺的血不夠多，那麼就算了吧，就讓德國人被其他更強的人給摧毀。我不會為德國人流一滴眼淚。”
整場戰爭的過程中，希特勒對蘇聯與俄羅斯人的態度有所轉變：史達林不是猶太人的工具，而是猶太人的勁敵；蘇聯並不是、或者說不再是猶太人的；經過調查後，蘇聯的人口原來並不是次等人類。最終希特勒總結：未來全部屬於東線更強大的人民。
荷蘭政府和女王一起流亡，從此荷蘭被黨衛軍統治；希臘的獨裁者身亡後，國王和政府流亡，希臘人不討厭猶太人卻也會想要他們的財產。最後這兩國有 3/4 的猶太人被殺，猶太人數一樣多的法國卻有 3/4 的猶太人存活下來。法國還留有自己的主權體制，甚至官僚還從65萬增加到90萬。1940/10/3 Jewish Statute，取消一些猶太人的公民身分。
每個國家都隨著戰事發展改變自己的外交政策。
猶太人會否被送去處死端看國家主權的體制能否存續，以及戰前公民身分延續與否而定。這些結構創造出一種模型，個人在這個模型當中做出決定，為那些為惡的人設下限制，同時也為那些想行善的人創造出機會。
第十章 灰暗的拯救者
只有3%受害者是德國猶太人。五十萬德國女性在東線佔領區工作。
1944華府呼籲歐洲的中立國家用外交人員營救猶太人，瑞典的業餘外交官 Raoul Wallenberg 進入匈牙利發出了一萬五千份 protection passport。
1938中華民國駐維也納領事何鳳山，1938年3月發了一千本中國簽證給猶太人。他相信”唯有透過包容“國家才會偉大。
1940，瑞士領事 Ernst Prodolliet 發給猶太人瑞士的過境簽證
Bordeaux 西班牙領事 Eduardo Propper de Callejon 發數千張過境證件
Bordeaux 葡萄牙領事 Aristides de Sousa Mendes 發了數千份證件
日本駐立陶宛 Kaunas 日本領事杉原千畝 Chiune Sugihara，發出3500份”過境日本“的簽證
在蘇聯古拉格裡的 Anders Army - 蘇聯不敢讓他們在東線作戰，於是跨過長路到西線戰場去攻擊德國，結果想建國的波蘭猶太人到了巴基斯坦攻擊英國
拯救猶太人的波蘭人有時仍反猶太人，希望將他們送走，但仍把對方當成人。
波蘭人 Jan Karski（Jan Kozielewski）帶出猶太人被殺的證據，然而英國和美國政府都拒絕救援更多人。Witold Pilecki 親自潛入1940開始運作的奧許維茲，1943逃營。Wladyslaw Bartoszewski 被奧許維茲放出後在猶太人援助委員會 Zegota 工作。28000猶太人在華沙猶太區以外的地區藏匿，11600人存活下來。金錢來自美國猶太聯合分配委員會 Joint。
這些人在戰後都死於蘇聯手上。
第十一章 神和人的游擊隊
1943 Warsaw Ghetto Uprising
1944 Warsaw Uprising
兩個起義後得來的是城市被夷為平地的報復。就像每個鄉村都要決定把糧食給蘇俄游擊隊還是德國，會招致所有人被關在穀倉裡燒死。波蘭家鄉軍和蘇聯游擊隊都是對抗德軍，爭同一個土地（猶太人的家鄉）他們都是類國家組織 quasi-state organization
英國軍機空降家鄉軍的傘兵，腰帶中的現金用來支援猶太人援助委員會。
雖然把猶太人和猶太 bolshevik 放在一起是錯誤的，但戰前非法的波蘭共產黨的確比較會幫助猶太人（戰前共產主義就與國家民主黨和右翼對抗）蘇聯游擊隊已經是對猶太人最友善的隊伍了 - 是以色列、波蘭還是蘇聯？是當時的猶太人問自己的問題。家鄉軍是歐洲抵抗納粹最大的地下組織。
1948 以色列建國
1949 NATO
戰後波蘭國家主權支持者、猶太國家主權支持者、美國、納粹、法西斯在蘇聯宣傳裡變成了同一種人。對德作戰的波蘭軍人變成法西斯，和德國囚犯一起處決。虐殺猶太人的波蘭人加入波蘭共產黨 - 為暴政協力的人就會和下一個暴政妥協。德國基本上幫蘇聯革命兩階段進行了第一階段：將財產從一個沒有未來的群體交給另一個對權威心存感激的群體。
各地基督教在戰前與當局的關係越疏遠，就越有可能對猶太人出手相救：荷蘭的天主教、法國的新教徒、1596年成立的東儀天主教會 Uniate Church（波蘭立陶宛王國 - 帝俄 - 哈布斯堡的 Galicia 下重新命名為希臘天主教會 - 與烏克蘭的民族復興相關）
波蘭天主教修女拯救了上百至千的猶太孩童。
第十二章 正直的少數人
Lviv 諺語：將身心合二為一的是護照。
女性、小孩、能幫忙種田的人手
"有許多人曾幫助過猶太人，他們往往從不提起這件事。”
“殖民主義者必須要在他自己的血液裡帶有傳染病，而不是害怕他人的血液裡帶有傳染病。殖民主義者要打下全世界不是透過清除想像中的不潔，而是要透過把真正的不潔帶在自己身上。”
結論
1930 可以選擇支持農業科技，希特勒卻選擇了殖民。因為自己的執迷不悟。
“一旦將生活水準與生命混為一談，一個富裕的社會便可以以生存之名向更貧窮的人開戰。數千萬人死於希特勒的戰爭，並非由於只有這樣德國人才能活命，而是為了讓德國人可以在一個全球化的世界追求美國夢。“
地球人均糧食生產在1980達到巔峰，2003中國成為糧食進口國，世界糧食存量從未超過幾個月的供給額，2008農地大火導致 food riot 在許多國家爆發，2010 農產品價格波動導致中東地區的抗議、革命、種族清洗。
1994 盧安達胡圖殺圖西族，之後也殺胡圖。1994/4到7月間，至少有五十萬人遭到謀殺。
亞洲開始將非洲看成食物庫。
波蘭與以色列的淵源仍然很深。幾任以色列總理的母語都是波蘭文。
所有德國犯下的主要罪行都發生在國家體制已經被摧毀、瓦解、或者大幅妥協的地帶。德國人殺了550萬猶太人、近三百萬蘇聯戰俘、以及約一百萬公民，這些都發生在無國家狀態的地帶。
左翼 Frankfurt School - Theodore Adorno，Max Horkheimer
右翼 Vienna School - Hayek
政治的要點在於保存多重的、不相化約的要素處於相互競合的狀態，而不是像某種總體的迷夢屈服。
“人唯有處在人性條件下才能當人。”國家的目的就是在於保存這些條件，公民才不需要將個人的生存當作自己的目標。
2022年5月8日 星期日
《黑土 Black Earth: The Holocaust as History & Warning》Timothy Snyder Part 2
第五章 雙重佔領
“唯有對那些無國家狀態的人民可以為所欲為。” Hannah Arendt
一種對權力漸進式的剝奪。希特勒先利用蘇聯進入這些地區執行“Bolshevik method”，便於自己長驅直入接收已經被摧毀的常態的焦土。首先透過他認為極端激進的蘇聯式手法來鎮壓戰間期形成的民族國家，然後再用當時正在成形的納粹式手法來剷除蘇聯所新創立的國家機器。
Russified：蘇聯秘密警察內務人民委員部 NKVD，1937-38 的大恐怖 The Great Terror 時期，68萬左右的·蘇聯公民遭到槍決。11萬蘇聯公民在 37-38 的波蘭計畫中喪生，改變了蘇聯西邊的國籍結構，1/3蘇區波蘭人遭到殺害。藉口是波蘭軍事組織策劃推翻蘇聯。1938 蘇共內部洗完後，開始清洗內務人民委員會，革命光環加持的猶太人、拉脫維亞人、波蘭人都遭到清洗，只剩下俄羅斯人（65%）和烏克蘭人（17%）。原本40%的猶太人變成4%。1939/9/17入侵波蘭東部後就開始清洗波蘭。蘇聯有大規模遣送出境的機制和經驗（勞改營和古拉格）可以應付這些手法。
“人唯有在人的條件下得以為人” Gustaw Herling-Grudzinski（談論古拉格裡肉體達到臨界點後的非人生活，飢餓和痛苦下沒有什麼可以不逼人做。）
蘇聯體系裡只有軍官可以殺人，德國體系裡會把射殺的責任給下屬或非德國人。在納粹的世界觀裡，發生了就發生了，強者得勝，但沒有任何事是確定的，特別是過去、現在、未來之間的關係。蘇方則相信歷史站在他們那邊，並據以行動。納粹黨人什麼都害怕，唯獨不怕他們自己創造出來的失序狀態。
倖存者成為了新的蘇聯公民，即將在1941遭遇德意志國防軍 Wehrmacht 和黨衛軍。蘇方討厭的是“布爾喬亞、反動、法西斯”，納粹則覺得波蘭是下等種族毋需存在。蘇方讓群眾鬥群眾，讓過去的一些政治犯（共產黨員）變成高官。
1939/40/41 蘇俄還是德國的大後方，為德國提供各種後援。
蘇俄“反反猶太人”但反資本主義於是有錢的猶太人仍然被大量送去勞改（用舉報與遣送進行的“土地改革”）。1300萬人土地上，殺了50萬人，創造了階級鬥爭的亂象和新仇舊恨。
德國利用烏克蘭獨立行動的人，相信德國入侵波蘭/蘇俄烏克蘭才能獨立的人加入了 Operation Barbarossa 而被殺害。波蘭淪陷，Bater、Igrun 失去奧援（他們也沒有地下工作經驗，很容易馬上被抓）。Irgun 又分裂出 Lehi。猶太民族主義者和烏克蘭民族主義者都對納粹投誠 - 然而這些人有些是共產黨，Lehi 也在之後對蘇俄投誠。
猶太人逃亡的優先順序是 1）立陶宛 2）波蘭 3）蘇聯 4）納粹，1940 東歐猶太人的選擇只剩下納粹和蘇聯。
立陶宛和拉脫維亞則在後期才被輪暴，剛開始也會對還沒來的征服者抱持希望。兩者在1939都還是庇護所（也都是兩三百萬人的小國）。
1941下，德國到達蘇聯佔領國的立陶宛、拉脫維亞、波蘭
第六章 更大的惡
德國1941/6/22入侵蘇聯時，柏林並沒有大規模滅絕蘇聯猶太人的計畫。進入蘇聯的特別行動隊員誰都啥：殘障人、吉普賽人、共產黨人、波蘭人。1938到奧地利、捷克斯洛伐克的SS卻未殺害猶太人。德意志特別行動隊、德國警方、德國軍隊三方合作在入侵的六個月，攜手發展出大規模殺害的手段。
德國人慣於將所有責任推給猶太人，這對當地的烏克蘭、波蘭人相對有利，之前幫助過蘇俄的人現在要再次投誠，最好的方式就是加碼去謀殺猶太人，把一切暴行推到他們身上。
但最後最終解決方案水準的大屠殺卻是在立陶宛、拉脫維亞發生。逃亡德國的立陶宛人組成立陶宛行動者陣線（Lithuanian Activist Front）在一年多的時間訓練，帶著語言回去，到最後連立陶宛共產黨都可以加入加害者行列，只要把一切怪在猶太人身上就可以。
大屠殺往往來自戰場失利的壓力。找當地人屠殺的理由也是加入過紅軍的人往往比德軍更能殺婦孺。拉脫維亞甚至發展出了射擊突襲隊。蘇聯奪走的房子財產，在德國入侵後為加害者提供了金錢上的動機。之後各地大屠殺的手段就逐日精進，直到可以一天殺掉一兩萬人為止。
第七章 德國人、波蘭人、蘇聯人、猶太人
特別行動隊1939在波蘭證明他們能殺害數萬人不眨眼，1941開始學到缺乏訓練、意識形態準備不足的德國人也可以殺很多人，1941六月以後，他們知道所有被下令射殺平民的德國人都會遵照指示。當地年輕人加入輔警或特種民兵。德國警察從後方趕到前方謀殺。
Great Terror 1937/38（Moscow，Kharkiv，Minsk 都發生過 blood libel）三十萬人喪生
德蘇同盟 1939 - 41
納粹入侵 1941
德國預計要把俄國人餓死也並沒有，紅軍繼續打仗，1941/12/7 日本攻擊珍珠港。政策失敗的希特勒繼續將一切怪罪在猶太人身上。此刻已有兩百萬蘇聯公民餓死在 Starvation Camp，一百萬死在圍城列寧格勒。原本“餓死斯拉夫人，遣送猶太人”的計畫變成了“利用飢餓營中的年輕男子，去謀殺猶太人”。飢餓的蘇聯公民建造了集中營。1942/2 之前還在討論把猶太人送往 Gulag，後來就意識到不可能了，於是開始華沙合作的猶太人把人送往集中營，用的是 Economy of Scarcity，“完成計畫就有得吃，交出十個人就有得吃”。1942/12 在華沙有猶太作戰組織 Jewish Combat Organization 反抗，華沙猶太區的 uprising 是歐洲唯一一個社群反抗。結果幾乎全數死亡，華沙猶太區變成歷史。許多猶太區則被改造成工作營。
東波羅的海、東波蘭、蘇聯猶太人面前的是子彈和屍坑。在中、西部波蘭猶太人面前的是毒氣和密室。
第八章 奧許維茲
奧許維茲作為大屠殺的象徵，可以令人忘記在這之前東部戰線更可怕的屠殺。德國人也可以假裝自己並不知情，蘇聯人更可以避開自己為何幫助德國人殺害蘇聯人的事實。
//......從1953年史達林過世至今的後史達林年代，要解釋蘇聯政策為何造成1930年代數以百萬計的蘇聯公民死於饑荒和恐怖活動已經夠教人頭疼了。歷史上的現實仍然被全面政治化。而更深層的問題是：數萬名蘇聯公民竟可以在一個全然外來的體系中幫忙殺害另外數以百萬計的蘇聯公民 - 這項議題卻從來未曾被處理，而是被架空了。......只要把大屠殺限制在奧許維茲，就可以把大屠殺與它所觸及的大部分國家隔離開來，同樣也把大屠殺從它所改變的樣貌切割開來。奧許維茲的門牆似乎可以把邪惡給包圍在特定地區。//
大屠殺的歷史上，奧許維茲不過是第三個被發展出來的大規模殺戮的手法，最重要的手法是屍坑，再來是用內燃機所排放的廢氣毒殺。在1942年初這些一氧化碳設施就開始在蘇聯、波蘭和所有德國領地使用。奧許維茲則於1943、44才成為主要行刑地。
在愛沙尼亞，德軍抵達時，當地90%的猶太人都遇害；在丹麥，持丹麥公民身分的猶太人則有約99%都存活了下來。然而愛沙尼亞從奧地利和德國接收猶太難民，猶太人與公民地位平等，丹麥在1935後拒收猶太難民。
愛沙尼亞：先被蘇聯佔領，政府被摧毀解體，大規模屠殺，納粹帶著逃到德國的愛沙尼亞人回來，直接執行找猶太人的工作。過去受僱於蘇聯內務人民委員會的人，之後加入德國人的 Estonian Security Police，這些人殺猶太人也啥其他人。
丹麥：沒有徹底被佔領，還保有自己的主權、政治理念和民意基礎，市民社會，不一定配合行動的警隊勢力。當地軍官拒絕支援德警任何對付猶太人的行動，在選定圍捕猶太人的日子（1943/10/2）當地海軍軍官將所有的船艦送修。
1）摧毀國家
2）發動侵略戰爭，讓這些體制得以在境外相對可行的環境中完成其任務
3）毀滅國家，清除政治上的能力，謀害其領導階層，將上述行動重新界定成法律
2）發動侵略戰爭，讓這些體制得以在境外相對可行的環境中完成其任務
3）毀滅國家，清除政治上的能力，謀害其領導階層，將上述行動重新界定成法律
4）吸引協力者：利用前一任國家毀滅者所創造出的政治性資源時特別有效，利用之前的警察：警察要和之前的當局切割，協力後又馬上要證明他們的忠誠
5）動員心理上的資源，從羞恥感中釋放出來，滿足復仇的欲望
6）利用過去或者 ongoing 財產權被取消的情況所產生出的貪婪以及物質性的資源
7）招募原先被委以殺死平民任務的德方機構
8）利用先前國家覆滅時機構殘存下來的碎片
沒有國家代表：
1）否認國家主權，撤廢該國透過外交政策與德國勢力以外的外界所建立起的任何連結
2）缺乏一個總體的整體來保護其公民或者讓公民有動機來保護其政體，等於不再有公民身分
3）一處法律、風俗習慣等傳統的國家保護形式
4）黑市的興起，或者在自由市場當中缺乏個人權利的經濟行為，有些人直接被當作物品來消費或者販賣
5）法律上的黑洞使得所有行為都變得可能發生，殖民主義的思考變成自然現象，歐洲傳統意義上的國際法不再適用
2022年5月6日 星期五
《黑土 Black Earth: The Holocaust as History & Warning》Timothy Snyder Part 1
認為猶太人的理想和理念都是反人類，非自然的。因自然就應該是無止盡的鬥爭。
第一章 生存空間 Lebensraum
希特勒認為生存是永無止歇的種族戰鬥 - 自然就是社會、社會就是自然 - 為了“家庭的舒適”，人類就應該像生物一樣鬥爭。上萬人挨餓，德國人過上更好的生活。1871德國統一時，世界大部分的殖民地都被人拿走，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失敗又讓德國失去剩下的海外領地。所以只能去攻佔其他歐洲大陸。
“種族主義是一種將有人居住的地方變為潛在殖民地的一種想法，而種族主義者的神話起源在於萬近的北美殖民與非洲殖民。”讀美國童話長大的德國人把非洲大陸當作自己的美洲大陸，在非洲大陸上大肆屠殺。而後又把得到的波蘭領土上的人當作“歐洲的黑人”。“我們的密西西比河（Thomas Jefferson 為印地安人列出的分界線）應該是伏爾加河 Volga River 而不是尼日河 Niger River”
毀滅蘇聯就可以奪回烏克蘭土地，殺死上面的次人類。第一波殺死的猶太人則是在德軍前線的蘇聯，戰局逆轉時才從佔領下的蘇聯往西轉移到佔領下的波蘭，最後才是歐洲其他地方。（為了殺死猶太人的錯誤意識形態）德國的“雙戰線困擾”：1917四月，德國安排密閉的火車將 Vladimir Lenin 從 Zurich 轉移到 Petrograd，才有了成功的第二次革命，將帝俄撤出戰場。這是德國方面的一次重大勝利。
革命前，帝俄是許多猶太人的家園，比世界上任何國家的猶太人還多，但帝俄反猶太主義，於是大量移出。他們大部分居住在帝國的西邊。1915，帝俄軍隊將數十萬猶太人從華沙附近的四十座城鎮驅離，當地波蘭人將猶太人財產據為己有。德國打贏帝俄後，帝俄將失敗怪在猶太人身上，又逐出五十萬猶太人。這次流散不但系統性大亂猶太人傳統生活，更讓歐洲人感到“來自東方的猶太人突然充斥各地”。逃到大城市莫斯科、聖彼得堡、基輔的猶太人則幫助了列寧。1917年11月，猶太人稱為新成立的革命國家中的一員，而不是帝國中被壓迫的宗教少數：“猶太 Bolshevik”。
列寧革命成功時，德國在 Baltic 和 Black Sea 當中扶植一系列附庸國。1918年2月和烏克蘭簽署“面包和平 Bread Peace”條約。
對1924在牢中寫《我的奮鬥》的希特勒來說，對抗斯拉夫人的殖民戰爭和對抗猶太人的反殖民光榮戰爭合而為一。
第二章 柏林、華沙、莫斯科
德國1930的外交政策是在東歐建立種族帝國，波蘭則想從國家聯盟 League of Nations 在大英帝國巴勒斯坦上建立以色列（建立一個波蘭以色列小國）。納粹要再殖民，波蘭要去殖民。對波蘭蘭說一戰1918是奇蹟（重新建國）對德國則是羞辱。
🇩🇪 德國
1933在蘇聯集體農業讓百萬農民陷入飢餓的背景下，希特勒用飢餓威脅選民，要大家不要投給左派，國家社會民主黨1928年只有國會12席，1932年卻有230席。1933希特勒成為聯合政府的總理，2月發生國會縱火案。巴爾幹風格：戰爭才能償清債務。
1 黨國 Party-State：1934 希特列成為元首兼總理
2 暴力的執掌 Entrepreneurship of Violence：SA 武裝親衛隊衝鋒隊/ SS黨衛隊
3 無政府狀態的輸出 Export of Anarchy：像蘇聯對全球輸出革命
4 體制的混雜化 Hybridization of institutions：1935 SS 和警察合併，1939 又有帝國安全部，有秘密國家警察 Gestapo、刑事警察 Criminal Police Kripo、治安警察 Order Police Orpo
5 無國家狀態的生產 Production of Statelessness：在德國境內建立小型無國家狀態的集中營（第一個集中營是 1933 在 Dachau，規模很小，比 Gulag 小多了，主要為了創造一個國家以外的無法之地）
6 德裔猶太人的全球化 Globalization of German Jews：猶太人其實不到德國人口1%，而且非常融入德國社會，1935 Nuremberg Laws 讓猶太人成了二等公民。把猶太和列寧放在一起燒掉。
7 對戰爭的重新定義 Redefinition of War：戰爭的定義變成摧毀國家和主掌一個種族。
🇵🇱 波蘭
波蘭國土由俄羅斯、哈布斯堡、德國聚合成新國家。猶太人占醫生、律師、傷人的大多數，猶太人繳波蘭1/3的稅，負責一半的外貿。有大部分說 Yiddish 和信傳統信仰的猶太人。波蘭猶太人有自己的教育體制、媒體和政黨體系。
畢蘇斯基 Jozef Pisudski 1926 回歸執政後的 Prometheanism 計畫：掌握其他民族來反抗蘇聯民族
土地問題的解決方法：德國找新土地殖民，波蘭建立其他國家把人移出去，蘇聯自己殖民自己（蘇聯1932、33 土地改革造成的大饑荒讓許多農民逃亡波蘭祈求解放）當時的蘇維埃烏克蘭首都是 Kharkiv。1932波蘭與蘇聯簽署互不侵犯條約，將烏克蘭與波蘭問題切割。烏克蘭遭到背叛。烏克蘭人的希望只剩下德國。然而德國甚至不把烏克蘭人當人看待。1934華沙與柏林也簽署互不侵犯的聲明。簽約後蘇聯將其當作波蘭不會與自己合作的警示，1937、38的波蘭行動 Polish Operation 中數十萬蘇聯公民以波蘭間諜問罪而槍殺。
第三章、巴勒斯坦的應許
畢蘇斯基過世後，反猶太情況增強，1935 猶太事務由內政部轉予外交部。此刻農村有50%失業率。波蘭著急讓人移民出國。境內威權開始使用經濟壓力鼓勵猶太人離開。然而1938猶太政黨在地上選舉上所向披靡（宣傳社會主義和讓猶太人留在波蘭），猶太人在波蘭經濟中站的比重比大蕭條開始的時候還多，商業和政治活動都活躍。
19世紀原本是想把猶太人放到馬達加斯加島（法屬）。1920開始英國開始將巴勒斯坦描繪為猶太人未來的家園。（希特勒掌權後有十五萬猶太人移民，五萬去了巴勒斯坦）。這時英國希望“在遙遠某處”打造猶太國家，柏林反對打造猶太國家，但希望猶太人儘快離開德國。華沙則很希望猶太人大規模離開歐洲並在巴勒斯坦打造猶太人的國家，並打造了猶太青年軍事組織 Betar (Menachem Begin,Yitzhak Shamir)，模式是一戰的波蘭軍團 Polish Legions，他們認為的祖國是波蘭和巴勒斯坦，對抗猶太左派的時候是唱波蘭愛國歌曲。
後期的 Irgun (Avraham Stern)：逃離德國的移民激發了阿拉伯騷亂，阿拉伯騷亂又激化了右翼的猶太復國主義，波蘭開始支持 Irgun。變成 Prometheanism partII。在 Volhynia 訓練了大量 Betar，2/3 猶太學生就讀猶太復國主義的學校。
1935與之後，Hermann Goring 一再與波蘭提出要共同入侵蘇聯，並拿出烏克蘭做戰利品。波蘭一直拒絕。1937與日本簽訂 Anti-Comintern Pact 反共產國際協定後又要求華沙加入協定，華沙至少拒絕了六次（在義大利加入半年前）。波蘭不像德國對俄國有何幻想，此刻的波蘭政府許多人都親眼見過同儕被紅軍謀殺的慘況，1938已有報告指出大量波蘭人正被消失。同時納粹不停要求波蘭與羅馬尼亞加入反猶，有大量猶太軍官的波蘭卻無法想像如何辦到。
第四章 國家毀滅的人
1938/3/11 奧地利被入侵（七百萬人，Habsburg 有5300萬人）Red Vienna，Social Democrats 建立的小型福利國家。維也納外 Christian Socialist 是主要政黨，1927，贏得選舉的社民黨在首都組織罷工，1934，基督教社會黨在左右翼軍事組織發生衝突時支持右翼鎮壓左翼，一樣支持的奧地利正規軍從山上對公共住宅（紅色維也納的政績）開火。此後社民黨遭禁，政治家和記者逃離國家，大部分是主要住在維也納的猶太人。基督教社會黨變成新右翼祖國陣線 Fatherland Front。1934/7/25奧地利納粹黨謀殺奧國總理 Engelbert Dollfus。
被義大利放棄和希特勒威逼下，1938/3/9奧地利的獨立公投並沒有產生，3/11奧國總理 Kurt von Schuschnigg 宣布奧地利不再抵禦希特勒入侵。當場群眾找出猶太人來毆打、虐待，要他們當眾擦地（scrubbing party）。德國此刻想將奧國境內的猶太人趕到波蘭，波蘭想美國逼英國打開巴勒斯坦讓猶太人去，英國不願意。11/9 Kristallnacht 的成果並不好，納粹之後把這類惡行以入侵其他國家的方法進行。隨即是捷克斯洛伐克。
1938/9/30 英法義德在慕尼黑決議捷克斯洛伐克必須割讓希特勒想要的領土（Sudentenland）。1/3🇨🇿的銀行和工業原本屬於猶太人，1938/39被德國用極低的價格取得。波蘭則趁機取回 Teschen。1938/11，900萬人加入了德國帝國，還有奧地利的黃金和捷克斯洛伐克的軍隊。現在德國想要波蘭：對蘇聯開戰、解決猶太問題、割讓烏克蘭領土。
1939/1/30 希特勒對德國國會宣布：如果猶太人開啟世界大戰，結果就是他們自己的滅絕。希特勒認為只要警告猶太人，其他國家並不會加入戰爭。1939/5/5，波蘭外長貝克對波蘭國會演講：在人民、民族、國家的生活裡，只有一樣東西無價，那就是榮譽。
波蘭沒想到過去五年一直要他們聯手攻擊俄國的德國能改變的這麼快，然而史達林很快除去身邊的猶太外交政委。1939/8/23 德俄簽署互不侵防與分割波蘭的協議。當時復國大會正在日內瓦召開，世界各地的猶太人震驚不已，猶太復國主義黨領袖 Chaim Weizmann 以“朋友們，我只有一個願望：希望我們都能繼續活下去。”作結。二十個月後，大屠殺開始。三年以內，數以百萬計在那裡生活的猶太人將死於非命。
莫洛托夫說波蘭是“凡爾賽條約的醜陋的後裔 ugly offspring”；希特勒則說是凡爾賽的“不真實的創造 unreal creation”，直接摧毀對方的公民身分，一瞬將將對方當成了“殖民地”（當時殖民地上的平民不算人），大規模謀殺波蘭的知識階層、領導階級與波蘭軍團和軍事組織。1940/41 ghettolization：將所有幾百年共居的猶太人分別出來。
摧毀 1 National Authority 2 Local Authority （創建猶太委員會 Judenrat，讓投誠的猶太人管猶太人）前波蘭警察變成德國警察（German Order Police）並開始執行德國任務（三萬人）。
開始想把波蘭兩百萬猶太人送到俄國，被史達林拒絕。轉向法國的馬達加斯加，英國卻未因法國投降而投降，無法經過英國海域到達馬，（此刻有波蘭和捷克機長加入英國空軍），希特勒又想到俄國和它的凍土，1940/12 決定殺入蘇俄。他料想在幾週內就能擊敗蘇聯。
德國邊打邊學：兼併奧地利加速對猶太人的壓迫、奪產和遣送，入侵波蘭把他們關進猶太區，對蘇聯的毀滅戰爭（war of annihilation）讓最終解決方案可以實現，不是之前的那種把他們送到某個遙遠地方的解決方案，變成大規模屠殺。
1941六月入侵蘇聯的三百萬德國人經歷了無政府狀態的波蘭，21日跨越德蘇邊境時，那是一塊德國在1939/9讓給蘇聯的土地，在那土地上的人是被“再入侵”reinvasion。那裡的人民面臨的是再次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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