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8月4日 星期四

《成為一個男人 to be a man 》Nichole Krauss

最好看的是第一個故事“瑞士”,寫到瑞士上寄宿學校“13年級”遇見曼谷和德黑蘭來的兩個女孩,被 inspire 的故事...... 年輕女孩如何知道應用自己的身體,探索學習又挑戰邊界的故事。很真實。很有趣。值得重讀。其他就有點太以色列太猶太而感覺隔靴搔的是別人的癢。與我無關的癢。

瑞士

如果我始終沒被她說的事情嚇到,部分原因在於我還不了解性事,更別提帶著色情的性事,致使不明白對於性事應該抱持什麼期望。但我之所以沒被嚇到,原因也在於索拉雅冷然的語調。她講得雲淡風輕,好像什麼都打不倒她。但我猜想她覺得她必須試試自己有多少斤兩、探測自己具有多少與生俱來的實力,若是這股實力無法保護她,情況又會如何?她描述的性事似乎談不上歡愉,反倒像是某種她甘於成熟的實驗。只有在這些東拉西扯的故事中,她才會提及德黑蘭,而只有在說起德黑蘭的種種過往之時,她才真正喜形於色。

......然而我從未懷疑她的韌力,我始終認定一切操之在她、任她予取予求。就算規則不是由她制定,這場遊戲依然遵照她同意的規則進行。如今回顧過往,我才察覺自己當年多麼想要從那個視角看她:透過那個視角,她意志堅強、無牽無掛,任何人都傷害不了她,事事由她自己掌控。近來獨行於日內瓦街頭,我已經從中領悟到一點:吸引男性令我居於強勢,卻也令我容易受到傷害,想來心驚。但我寧可相信一個人可以藉由韌力、勇氣,或是某種我說不出來的特性扭轉均勢,讓權力的指針朝向自己移動。索拉雅曾告訴我們,她剛開始跟銀行家發生關係時,有次他太太打電話到旅館找他,他叫索拉雅進去浴室,但她拒絕從命,反而躺在床上聽他講話,繼續跟他太太講話。他跟他太太講荷蘭語,索拉雅說,但那種語氣就像她在家裡跟她媽媽講話:正經莊重,帶著一絲畏懼。聆聽之時,她知道他已經洩漏某些他不願洩漏的面向,他們的權力均勢也起了變化。如果我非得接受任何說詞,我寧可聽信那個故事,藉此解讀索拉雅的脖子上為什麼有道瘀青。

瞧見厄沙迪(Taste of Cherry 男主角)

愛:我只能如此稱之,即使這樣的愛跟其他種種我曾經感受的愛全都不同。我所知的愛始終源自慾望,要嘛渴望被愛改變,要嘛期盼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脫離正軌。但我對厄沙迪的愛不一樣:我只是愛他,除此以外,無所言說。若說是憐憫,不免讓人感覺那是種神聖的愛,但那不是神聖的愛,反倒是百分之百的塵俗。若非得說些什麼,不妨說是一隻小獸始終住在一個牠無法理解的世界,直到有一天,牠碰到了牠的同類,這才明白牠自始至終把理解力應用在錯誤的情境,不禁惺惺相惜,產生了愛。

來日的急難

我大四那年遇見維克。他是我中世紀史的教授。維克是法國人,所以他死好不覺得跟學生交往有何不妥。畢業之後,我搬過去跟他同居,在大都會博物館找到一份導覽的工作。即使如今除了他,我似乎不曉得怎麼跟其他人一起生活,有些時刻,我依然想像另一幅生活光景,而在那個光景之中,事事皆不相同,跟我一起生活的那人也不是維克,而是一個與他截然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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