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7月25日 星期二

Not Anywhere

但是這不是我的手。它靈巧﹐辛勞﹐形象可愛﹐如此靠近﹐但它終究不是我的。就算永遠不分開。我努力了﹐還是不管用。接點不利索﹐時常掉一個掉一個拍﹐做壞了。牠也知道﹐只是牠不能判生死﹐像個小動物簌簌發起抖來。

但我們相安無事﹐也就好。不思想﹐就不會挑起沒接上的筋﹐一抽一抽的疼。那些搞懂的東西﹐也不是常常需要想起﹐否則路還有這樣長﹐難道你不覺得很難為﹖在這裡你晒得頭暈﹐誰一切如意﹐你擠不出一個微笑來。

只是累了。我想。眉間一顆硃砂痣﹐脖子一個﹐腿一個。像身體有自己的命。你說我要﹐讓我照顧你。我們相伴直到你老去﹐還有半個世紀。牠不見得開心﹕你別以為是什麼恩情。

我很疲倦﹐讓我倒下來。離家的路很遠。她說你別等火熄滅﹐你快回來。

別等火熄滅﹐你得快回來。

2006年7月10日 星期一

there, there.

那毛病是這樣的。人出現了﹐一看著他﹐迫切著心裡的光都打在他面上。照得前面的人面目一白﹐只剩一個輪廓和打淡的顏色﹐倒是後面的幢幢的影子大著﹐而且肩 膀寬挺﹐身裁溜長。影子跟著前面的人﹐燈暗了﹐人在暗中顯象﹐暗雖暗﹐耳朵鼻子都明 了﹐唏唏疏疏地讓人汗毛直豎﹐透著點潮濕的氣味。這才警覺到哪裡跟什麼人來了。

影子沒了﹐卻留下痕跡。像一幅畫掛了太久﹐框外的牆都顯得灰。但白的沒道理﹐不是青出於藍﹐是不合時宜地未被沾染。時代的遺孤。總是覺得有誰在﹐ 有誰在。一失神它就出現了﹐比什麼都要真。但誰呢﹖你失笑。個性鮮明﹐臺詞穩妥﹐沒找到的主角。總不能找另一幅畫來掛。露出少許白底更不倫不類﹐不合適的 不如不找﹐更貽笑大方。

想時間過了﹐牆上的印會和諧一點﹐最多是淺灰深灰的差別。於是你就讓自己去吧。看這毛病會不會解決了它自己。更索性闢了一個想像﹐鄰室金光閃耀的 畫﹐實在是有﹐只是最終不是自己的﹐比夢還無償。但至少清清楚楚﹐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我知道。微笑的走去﹐鞠著身子退出來﹐退回原來的房間﹐不忘帶上 門。

他就坐在沙發上。牆是一個顏色。燈光﹐人﹐影子﹐白痕﹐房間是一樣﹐又不一樣。一切好端端的。他像承諾過要出現﹐像時間一直等在那邊﹐到了﹐你們就會面。一身孜爽墨淨。

我還怔著﹐數步之遙.. 他正抬頭向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