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11日 星期五

《在德黑蘭讀蘿莉塔》Azar Nafisi

無論是什麼情況,千萬別把小說當成現實人生的翻版,而小看了它;我們在小說中探求的並非現實,而是真相的頓悟。

Gatsby

他再度開口時說,勞萊哈台的一部片,勝過他們所有的革命小冊,包括列寧的與馬克思的在內。他們所謂的熱情並非熱情,甚至稱不上狂熱,只不過是粗糙的情緒,沒有真文學的價值。

Henry James
 
內戰期間,亦即 Henry James 逐漸發現自己的力量時,寫作有幾分是為了補償他自己無法參戰的事實。如今到了生命尾聲,他不滿文字在面臨如此泯滅人性的狀況下使不出力道。他在1915年三月二十一日《紐約時報》的訪談中表示:“這場戰爭已耗盡了文字;文字變得虛弱無力,像汽車輪胎一樣逐漸漏氣;文字像其他數不清的事物,這六個月來的過度使用、消耗,遠超過之前的漫長歲月,失去它快樂的形貌。如今我們面臨的情況是,所有詞彙都折舊了,換言之,由於無力感升高,失去了表達的能力,我們不免懷疑,剩下的是什麼樣的行屍走肉。”

終其一生,他都在爭取力量,不是他不屑的政治力量,而是文化力量。對他而言,文化與文明甚於一切。他說過人類最大的自由是“獨立思考”,這讓藝術家得以享受“生命無限多種形式的侵犯”。然而面臨如此大規模的殺戮與毀滅,他感到束手無策。可是如今他也見識到歐洲的墮落,她對自我歷史的厭倦,以及它掠奪成性、憤世嫉俗的本質。無怪乎他不只運用文字的力量,更竭盡所能去幫助他認為正義的一方。他並非完全沒感受到這些力量的療傷潛力,他寫信給友人 Lucy Clifford 說:我們必須為可貴的生命對現實做出反擊。

Jane Austen 的結局是“幸福”,Henry James 小說裡的人物卻用自己的方式保留了自己的尊嚴的想法,像被父親看不起、被嬸嬸算計遺產、被俊男吸引卻在二十年後拒絕他作為“終於勝利”的醜女。

與伊拉克打仗互相轟炸,1989/6/3 何梅尼死亡,“白色長鬍子老頭激勵年輕男子或兒童去前線奉獻生命”。最後和伊拉克和談,從前線回來的宗教激進男子回到大學,感到嚴重的 disillusioning。

女性隨便被抓走入獄。美麗的女子被輪暴後強迫嫁給警衛,然後謀殺。

Jane Austen

“在獄中我們一心嚮往重見天日,重獲自由,可是等真正出來了,卻發覺我居然懷念起大家在牢裡那種目標一致的感覺,和分享回憶與食物的情誼。其餘的還好,最令我懷念的是希望。在牢裡我們滿懷希望,希望將來能出去、上大學、開心地玩、去看電影。我已經二十七歲了,還不知道談戀愛是什麼滋味。我不想永遠躲躲藏藏,我想搞清楚娜絲琳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或許你可以說這就是自由的苦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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