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得時候剛看完 Top Gun 心裡不由得聯想。但聖修伯里自認是在打一場已經輸的仗,執行過時的命令,九死一生地純粹是去送死。在與死亡面對面時的各種想法。可能是第一次讀類似空軍寫的文章。在天空上他看到大批難民往後逃,沒有人可以接待他們。就因為被命令解散就得離開幾百年建立的家。對自己有意義的所有物品瞬間變成可燃物。戰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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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不是薩貢面對的難題。薩貢要表達的,是他當下已生無可戀的心情。她想著自己一人孤身在飛機上,飛機仍在燃燒,後方仍有敵機追趕並不斷對他開槍掃射,他感到一片茫然。他有大把時間,輕飄飄地悠遊著,無限逍遙自在。我逐漸明瞭,當死亡迫在眉睫,一股異常的感覺時常伴隨而來:那是種無法想像的安然自在,和那種急著喘不過氣來的真實意象完全不同。薩貢趴在他的機翼上,被拋出了時間的維度以外。.....從頭到尾,薩貢對整起劫難中真正有印象的部分,都是等待。等待火勢再升得更高些,接著完全不知所以然的趴在機翼上等待,到最後,當他自由地從空中掉落時,還是在等待。
是薩貢自己做出了這些事 - 事實上,是一個要逼我認識的薩貢更生嫩、更平凡的薩貢,做了這些;是一個發現自己掉入深淵時,有些困惑、厭世玉有點躁進的薩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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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單一事件能把我們變成另一個人。生命是經由每日小小的重生而緩慢改變。如果我們能隨隨便便就借用成熟的靈魂,那事情未免也太簡單了。
的確有許多靈光乍現的瞬間,能照亮命運的去路,激勵人們往新的方向前進。然而,是被啟發的視野,在漫長而漸進的準備後,才能突然地照亮心靈。我一點一滴地學習文法、學習造句,喚醒了我內心深處的情感,進而能讓一首詩在瞬間打中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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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說這場戰爭很可笑的,也是我們自己。為什麼不行呢?我認為我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因為犧牲的人是我們,而不是其他在道德上對我們指指點點的人。只要我高興,我當然有權利嘲笑自己的死亡,杜特也是。為什麼這些村莊都陷入了禍害?為什麼人們在一片混亂中湧向了逃難的道路?為什麼我們要抱著必死的決心衝向屠宰場?對於這些問題,我愛怎麼解釋就怎麼解釋。
我有權利說我的笑話,而且我也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所接受的是死亡,而非危險;我所接受的不是戰鬥,而是死亡。我學到了一件真理,打仗的重點不在於接受戰鬥,而是在於適時地、全然而純粹地接受死亡的來臨。當外國的輿論議論紛紛:“為什麼沒有讓更多法國軍人犧牲呢?”我看著那些依然選擇前往送死的弟兄們,心裡想著:“我們究竟是為誰犧牲?是誰讓我們心甘情願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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