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當然並沒有拒絕。為什麼要拒絕呢﹖那是個永遠的童話。那恐怕是一生中僅有一次的美麗神話。那位伴隨他一起度過最容易受傷的時期的美麗女友對他說﹕我想和你上床﹐現在就來我家。她就住在附近。而且那是個在遙遠的過去﹐在森林深處悄悄許下的傳說般的承諾。
「我在她那裡停留的時間﹐總共一個小時左右。我記不太清楚﹐不過大概是那麼久。差不多是那種程度。如果繼續留在那裡﹐我覺得自己也許會變得神志不清呢。」他這麼說之後露出微笑。「然後我對她說聲再見就離開了。她也對我說再見。於是那真的就是最後的再見了。我明白那一點﹐她也明白。我最後看她時﹐她雙手抱在胸前﹐站在門口。她似乎想說什麼﹐但什麼也沒有說。她想說些什麼﹐我不問也知道。我覺得非常...... 非常空虛。好笑一個空洞。周遭的聲音奇怪地響著。各種東西的模樣都歪歪扭扭的。我在那一帶漫無目的地走著。我覺得﹐自己以往的歲月仿彿像是毫無意義的消耗。我好像立刻折回她家﹐不顧一切把她緊緊抱住。可是那種事我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當一切事情結束以後﹐國王和大臣們都捧腹大笑。」他終於又說道﹐「每次我想起當時的事情﹐都會聯想到這一段文章﹐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我認為﹐在深深的悲哀中總是包含著些許的滑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