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6月2日 星期日

日野 & 殘雪

日野 > 貝克特和殘雪女士都決不使用難理解的語言﹐
也不運用特別的修辭學﹐更不表現奇怪的東西﹐
表現的是我們日常所見﹐所知的東西。
但我認為﹐語言出現的場所和普通小說不同。

殘雪 > 正如你所說﹐空間完全不同。
譯者曾在後計中接觸到那個問題。
我自己也曾思考過﹐為甚麼具有獨立的空間呢﹖
我認為我是根據我自身非常原始性的衝動而創作的﹐
必須突破現實的束縛﹐創造出一個甚麼也不依賴的﹐孤獨的空間。
如果說到為甚麼一般的小說家和讀者沒有那樣的空間﹐
那僅僅是沒有能夠保持注原本肯定就有的原始性衝動巴﹖
那也就是保持非常強的獨特個性﹐並將其個性堅持到底的作家少的原因巴
有一些作家很有才能﹐也寫了一兩篇非常優秀的作品﹐
但中途又寫起了了無趣味的平庸的作品。
我認為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用盡了原始性的衝動。
那個衝動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是老天給予的才能﹐是先天的東西。
至於說到讀者為甚麼不懂得那樣的世界﹐
那時因為眾多的人習慣﹐喜歡現在所有的一切“現實的”世界
所以即使讓他們看世界的真正﹐現實的本質﹐
反而沒有熟悉感了。

提到我的作品為甚麼會成為現在的這個樣子﹐
我想那多半與我個人的性格有關。
我從小時候起﹐總是與世界作對大人說東﹐我偏說是西﹐
不理解周圍的人為甚麼會是那樣﹐而且不贊成他們所做的一切。
因此﹐我能採取的方法就是封閉自己﹐
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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