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8月8日 星期二

0

她覺得自己的病情越發嚴重﹐一手勾著便當﹐站在茶飲冰櫃前眼睛卻只瞄著隔壁的啤酒﹐不﹐她還想著﹐我需要的是烈酒。

她需要的是刀。

然而沒有酒﹐沒有咖啡﹐辣椒醬﹐甚至沒有茶﹐她還是清楚感覺每根神經的勃起﹐交纏在肚子裡像生吞了鐵絲網下去。外面包著塑料膠帶的粗大鐵絲﹐硬梆梆的扭曲腹裡的臟器﹐呃﹐呃﹐呃。腹部的肌肉抵抗著像發出聲音﹐頓時覺得心臟腦仁也疼起來。

跟她的手一樣。必須要忘記自己身處的位置﹐擺脫所有的規格﹐心無旁騖地緊抓﹐到自己也忘記拳頭裡是什麼東西﹐才會感覺到力量﹐可以堅持下去。他從後面來抱著你。親愛﹐他說﹐我在這裡。

沒辦法把他包在身體裡﹐我只能用心。是你唯一覺得值得珍惜的事﹐除去無它。你小心翼翼檢查身體裡一個個螺絲﹐逐一摸索﹐小器具﹕不能太緊也太鬆﹐不能束手待斃﹐哎你最害怕的你自己。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