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every part of me died, I lived on. Better,
and better. For those belongs to the heaven,
I gave it back. For those of earth, I take it on,
breath by breath, second by second. Act
until you no longer notice yourself acting.
Part in the past, do not seek the shadows.
for the ghost that lives, is a stranger that
seems every bit familiar, uncanny. I hung
myself to the sounds of my lover's breathing.
2017年1月22日 星期日
"I shall hang myself to the sound of my lover's breathing." - Sarah Kane
《小天使艾絲梅拉達》Don DeLillo
《創造》
她睡了一下。我在小泳池裡仰浮,感到不舒服的懸擱狀態離我而去,不再有成群結隊往同一個地方擠的苦惱。這地點近乎完美,讓我們甚至不想告訴自己能身在此間有多麼幸運。只有不會讓人快樂得喊出來的新去處才堪稱最佳去處。我們會對愉快感覺守口如瓶,直至幾星期或幾個月後才在一個柔和傍晚因為一句不經意的話而開始緬懷。我猜我和吉兒都同樣相信,錯誤的聲音足以損及一片風景的美。這是一種心照不宣的情懷,也是我們彼此吸引的原因之一。
只要是新鮮事物,便無處不可以帶來快感。我發現我光是大聲喊出她的名字或唸出她身體的顏色便可以獲得莫大滿足感。頭髮的顏色、眼睛的顏色和手的膚色。酥胸的一片雪白。完全沒有一個部份是乏味的。我想要把這些不同部份列成清單和加以歸類。它們都是些簡單、基本而真實的真理。她的聲音柔和而老成練達,她的眼睛帶有憂愁,她的左手有時會顫抖。她是個被煩惱困擾的女人,也許是因為婚姻不幸福,又也許是因為剛死了一個好朋友。她的嘴唇性感。當她專心聽人講話時,頭會偷偷後仰。她的頭髮是普通的棕色,帶有少許會在光中微閃或閃耀的白髮絲。
《餓瘦者》
人們已經不記得他倆為什麼會結婚。他自己則是記不起來他倆為什麼會離婚。這事看似與弗洛妮的世界觀改變有關。她先是退出了里民聯誼會、當地的演藝公司和服務無家可歸者的志工行列,然後她不再投票、不再吃肉,也不再想保有婚姻。她把更多時間投入於練習加強身體穩定性的動作,訓練自己維持一些高難度的身體姿勢,例如把腳擱在椅背上,或是在地板上倦成緊密的一團,長時間一動不動,只意識到自己的腹部肌肉和脊椎,對其它一切都無知無覺。每逢這種時候,李奧都會覺得她近乎被四周環境吞沒,處於要從眼簾裡融化掉的邊緣。
此時他定睛看著她,想起多年前他在哲學課堂上所聽過或讀過的一句話:
所有人類存在都是光所製造的錯覺。
他努力回想這話出現的脈絡。它跟我們都是住在宇宙邊緣的一些瞬息浮生的事實有關嗎?還是說它的指渉就在你我左右,是有關我們看見些什麼和看不見些什麼,如何一秒復一秒,一年復一年地在屋簷下失之交臂?
她說過,他倆早已不再進行深有意味的交談,也早已不再進行深有意味的性愛。
但他們需要待在一起,彼此都需要對方。他綁完鞋帶後站了起來,轉過身,拉起百葉窗簾。有一片百葉片從環套中凸了出來。他猶豫不決,對於是要把百葉窗推回原位還是放著不管委決不下。有片刻時間,他對著窗戶發呆,幾乎沒聽見馬路上傳來的交通噪音。
《在城市中迷失的地圖》陳克華
在離開花蓮的前夕,無意間走過一家中藥鋪,看見新豎起的一塊市招,用漆紅的大字寫在粗糙的甘蔗板上:“千年鐘乳石”,我佇足留神,底下的文字有如五雷轟頂,使我久久不能回過神來:“每斤三百元。”
《天真的人類學家:小泥屋筆記》
我們並未抵達柏油路,距離目標五哩處,我繞過轉角,赫然發現整條路根本被大雨沖掉了。西方人有個壞習慣,總認為一條馬路到了轉角,彎過去也一定是馬路。在非洲卻大大不然。我一轉彎,車子發出可怕的金屬嘎吱聲,隨即歪進一呎深的溝渠。
葬禮時,男人互相打趣玩笑。後來,我才知道他們與死者同時接受割禮。終其一生,他們見面就應互相戲瘧侮辱,而且可以隨意拿取對方的財物。突然間大雨如注,大家都小時。我問:他們去哪裡?
大家都在猜測今年的收穫量。收獲就擺在眼前,估算有何困難?事實並非如此。他們以一種未來式談論收成,好像缺乏精確實據足以論斷。小米倒下的方向象徵生成好壞,稻穗高及男人腳踝又代表什麼。他們極擔心妖巫會在最後一刻搶走收成,或者讓好小米變壞,怎麼吃都不飽。為防破壞,堆放收割小米的地方豎起層層尖刺物,對付前來掠奪的妖巫。奇怪的是,兩名工人踩到竹刺流血,卻未被視為惡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