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13日 星期三

《昨日世界》茨威格 Stefan Zweig

1,維也納的猶太人團體無法加入皇族或軍隊,往往用資助藝術和音樂的方式取得上流社會的身分。他父母親不過是東歐移民到維也納創業的成功者之一。

2,維也納的座右銘:Live and Let Live
3,痛恨教條與權威
4,巴爾扎克、拿破崙的成功讓一代年輕人相信自己可以從平民變成英雄而湧到巴黎(波拿巴將軍)
5,維也納仍然很保守:一方面女性再婚前幾乎沒有獨處的時間,被緊密監看著,男性則在各處尋花問柳,十個裡面有一個擔心自己得性病而自殺或焦慮。直到一戰後社會較為開放,妓女才不再這麼多(各式各樣從高端到低端,和今日台灣一樣的)
6,當時大學生有特權:一般法律不能管他們。許多大學生都喜歡“決鬥”,這些有毒男子氣概的社群出了社會直接進入高等社會和政府
7,1924 的瘋狂通膨,到 1933 年希特勒上台。通膨:現金失去意義,變成以物易物的世界,之前借錢的不用還,還有很多人趁機掃買各種企業暴發。
8,一戰後,奧匈帝國崩潰,捷克、波蘭、義大利、斯洛文尼亞人受惠自己的國土。怕奧匈帝國復辟,於是奧地利被強制存在。
9,一二戰前沒人能預料得到。突然爆發的戰爭(從瑞士回家發現整個國家都在武裝待發了)
10,納粹、義大利、西班牙的如出一徹:背後勢力有心武裝年輕人,讓他們到處破壞

023
我們這些認為安逸已成為傳說,太平已經成為童年夢想的人,都切身地感覺到了兩極對立的緊張,以及對不停湧現的新生物的永恆恐懼。我們人生中的每個時刻都與世界的命運緊密相連。我們生活的範圍遠遠超出了個人狹小的圈子,與時代和歷史同歡樂、共患難,而老一輩的人們只局限於自己的生活圈子。因此,我們這一代的每個人,即使是年齡最小的,今天也比我們最睿智的祖先對現實的了解多一千倍。但是,我們並沒有為此獲得什麼好處:我們為所有的一切付出了代價,那麼徹底,實實在在。

025
對於我們,學校意味著強迫、枯燥無味、讓人厭倦,是一個我們不得不消化理解那些被精確劃分的“不值得學習的科學”的地方 - 全是些我們覺得和現實或者個人興趣毫無關聯的學院式或學院編寫的內容。那是一種枯燥、漫無目的的學習,是舊時的教育方法加強於我們的學習,不是為了生活而學習,乃是為了學習而學習。唯一真正覺得幸福的時刻就是我能夠永遠離開學校的那一刻,為此我得感謝學校。

079(維也納的朋友十個有八九個是上流社會的猶太人,他到柏林去接觸不同人)
一個人越是臭名昭著,我越是想要見到他本人。這種對危險人物的特別鍾愛或者好奇一直伴隨著我的一生,即使是在要有選擇的交友的年紀,我的朋友們都還責怪我同不道德、不可靠、有失體面的人混在一起。或許,正是由於我出身優渥,某種程度上,無論是自身還是在感情上,那種“安全”情結對我都是一種負擔,所以才會痴迷於那些充滿激情、漫無目的的生活的狂人。他們對自己的生命、時間、金錢、健康、好名聲毫不吝嗇,甚至鄙視。或許,你可能在我的小說和短篇故事中注意到我對所有狂熱和不羈性格的偏好,還有異國情懷。他們每個人幾乎都滿足了我對陌生世界強烈的好奇。

134(20世紀初各種科學與技術進展飛快)
那些年裡,我們每個人都從時代共同的進步中汲取力量,由於共同的信心,個人的信心也增強了不少。或許我們人類是忘恩負義的,我們當時還沒有意識到這場承載著我們的浪潮是多麼的強大和穩固。但是,任誰經歷過那個滿懷信心的時代都知道隨之而來的將是倒退和幽暗。......我們並沒有意識到:帶來歡樂的食物本身也存在一種危險。席捲歐洲的自豪和自信風暴之後緊跟著的便是烏雲。或許崛起的太快了,國家、城市的強大太急速了。一旦覺得強大了,任何國家就像被誘惑一樣,想要利用這種強大或者濫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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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過的歷史和自己寫過的歷史太多了,我不會不知道大批群眾總是會突然倒向勢力大的一邊。我知道,今天他們高呼“舒施尼克萬歲”,明天他們會用同樣的聲音高喊“希特勒萬歲”。然而,在維也納所有與我交談的人都表現出了真正的無憂無慮。他們出席各種的聚會,穿著燕尾服,吸著香菸(他們根本不知道,不久就要穿上集中營囚犯的衣服),他們忙於購買聖誕節禮品,佈置自己漂亮的家(沒有人想到幾個月後那些東西都會被洗劫一空)。古老的維也納永遠是悠然自得,我以前非常喜歡它的逍遙自在。真的,我整個一生都在夢想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維也納的民族詩人安岑格魯貝爾曾把那種無憂無慮簡潔地概括為:“你不會出什麼事的”。這樣一種心態。那種無憂無慮現在第一次使我感到痛心。說到底,也許他們,所有那些在維也納的朋友要比我聰明,因為他們在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才感到痛苦,而我呢,我事先在想像中就感到痛苦,當災難降臨時,我又第二次痛苦。我理解不了他們,也無法使他們理解我。從第二天起,我就再也不警告任何人了,幹嘛要讓那些不想讓別人打擾的人驚恐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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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第一次世界大戰以來,最使人感到世界大倒退的,大概莫過於限制人的行動自由和減少人的自由權利。1914以前,世界是屬於所有人的。每個人想到哪裡就到哪裡,想在那裡待多久就待多久。沒有什麼同意不同意,沒有什麼允許不允許。當我今天跟年輕人敘述我1914年以前去印度、美國旅行的那些事情時,我總是高興地看著他們流露出驚奇的神情,那時候不用護照,或者根本沒有見過護照。人們上車下車,無需詢問,也沒有人盤查,今天要填的一百多張表格,那時一張也不用填。那時候沒有許可證,沒有簽證,更不用說刁難。那些國境線只不過是象徵性的邊界而已,人們可以像越過格林威治的子午線一樣無慮無憂地越過那些邊界線。而今天由於大家互相之間那種病態的不信任,海關官員、警察、憲兵隊已經把那些邊界變成了一道鐵絲網。從一次大戰後,由於民族主義作祟,世界才開始變得失常。而且,作為第一個看得見的現象,也是我們這個世紀的精神瘟疫,是對外國人的仇視:仇視異族人或至少是害怕異族人。人們到處抵制外國人,驅逐外國人。早先對付罪犯的一切侮辱手段,現在卻在旅行前和旅途過程中被用在每一個旅客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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