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22日 星期二

《謙卑先生與屠夫醫生 Mr. Humble & Dr. Butcher》Brandy Schillace

 他對天主教的信仰日漸加深,成為科學家所受的訓練並沒有引發信仰危機。事實正好相反:他把手術觀摩室視為“神聖的場所”,天主賦予他的才華與天主指引的目標在那裡交會。他不是被選中了嗎?他不是在日本神社旁允諾把人生奉獻給拯救其他人嗎?心臟和腎臟無法和精密的神經系統相比,他在把手術刀伸到一位病人腦中時體認到:“我與造成死亡的距離,之差幾公釐。”這可能是在扮演天主,但也是為了天主。這或許也可以解釋他在手術室的異常行為。他的外科同事說他有“冷靜的眼光”,而且超級嚴肅。他從未亂了手腳 - 即使曾經有一名工作人員讓注射器掉到地上,針頭穿過懷特的鞋子並刺到腳。他只暫停了一下說:“請盡量不要害死外科主任。”然後繼續手術,透過病人頭骨上的窺孔,小心切除一顆致命的腫瘤。(過程中他甚至讓針頭留在腳上。)一旦手術前站上刷手檯,整天的其他煩憂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刻的東西,是雄心壯志。這是一種純屬個人的喜悅,一種他生來就該做這些事情的感覺。在錯綜複雜的腦部動刀,用腦來做實驗,帶給他前所未有的興奮之情。

懷特的博士論文研究並未從加上第二顆頭著手,而是專注在腦半球,更精確來說,是移除動物的一側腦半球,然後觀察結果。這類手術稱為大腦半球切除術 hemispherectomy,自1928起,偶爾在人體上實施,通常應用在癌症和腫瘤的特例,或治療嚴重癲癇。結果好壞參半:有時候病人會完全康復;有時候會帶來不尋常的後果,最常見的是失去語言能力或局部麻痺。即使到現在,我們仍不清楚為什麽會這樣,雖然可能的原因不一,或許與神經可塑性(大腦的適應能力)及患者年齡(越年輕狀況越好)有關。在某些病例只把左右大腦半球之間的連結切斷,而非完全移除某側大腦半球,一般是為了讓無法以藥物治療的癲癇停止發作。這種方式的復原率往往還更好,雖然會有輕微程度的不適...... 然而在極少數的情形下,會出現奇怪的症狀,包括所謂的“他人之手症候群” alien hand syndrome,這些人的手掌或手臂(通常是右手)似乎會按照自己的意願行動...... 在某些案例中還會打主人或掐脖子。換句話說,腦很奇怪又奇妙(有時令人毛骨悚然),我們對腦所知甚少。懷特想知道,到底需要多少份量的腦就夠用。

墮胎只有150年歷史:生命始於受孕的概念,對於天主教會來說還很新,教會在墮胎方面所持的立場大約只有150年的歷史。1869年,教宗庇護九世在詔書《宗座調和》apostolicae Sedis Moderationi 中宣布,墮胎是一種謀殺。更早以前認為,胎兒要到“賦予靈魂”(ensoulment)的時刻才被視為具有完整生命,而這整個時間表似乎沒有共識。懷特醫生對於墮胎的立場並不明確。

1 深度低溫的貢獻對於現代創傷病房與神經外科有臨床上的深遠影響。低溫治療可以挽救心臟停止的病人,阻止腦細胞壞死,廣泛的深層腦部手術利用這種能耐,讓腦處於靜止狀態,不再需要氧氣,避免損傷。

2 裂腦手術釐清了腦對於胰島素到雌激素等各種物質的反應,提供現今許多研究重要資訊

3 為神經可塑性的研究,為腦死的倫理(1972法庭決定腦死即死亡,在拿走一個腦死黑人的心臟給退休白人主管用而鬧上法庭後)奠定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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