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好像是在一個派對上認識的,根據老媽的說法是,她由一位當醫生的男朋友陪著參加,老爸則是一個人去的,可能想偷進去白吃白喝吧?
可是,兩人在第一次見面之後沒多久就決定結婚了。有一天,老爸沒有和任何人商量,毫無預警地帶著聘禮闖到老媽的娘家去。
可能因為老爸攻其不備,老媽禁不住就點頭答應了。也可能這就是老爸的奇襲戰術吧!
老媽對於老爸雙手捧著聘禮闖進自己家裡這事,用了“我嚇了一跳”這個極其普通的句子跟我解釋,她可能想不出其它的話來形容了。
總之,在驚嚇的同時,兩人結為夫妻。
我十幾歲第一次聽到父母結婚的故事時,這麼跟老媽說:“我比較想當醫生家的小孩耶。”
然後老媽就會像以往一樣耐心對我解釋:“那樣的話,就不會生出你來了啊。”
*
把木頭前端削一下做成砲台,插上火柴棒當作大炮,在外圍用小釘子每隔一公分釘一根,然後用天蠶絲一根一根地繞上變成砲架。
是一艘戰艦。其實我喜歡的並不是這種船,而是只能坐三個人左右的小船,但老爸做得實在很漂亮,讓我嚇了一跳。
“想要白色的對吧?”
用鑿子把變硬的油漆罐蓋子撬開,將刷子直接插進油漆裡。然後木頭色的船漸漸被塗成白色。已經接近黃昏,塗成白色的部份看起來像被染上了淡淡的橘色。傍晚的蟬鳴聲,還有涼爽的微風。
就在快做好的時候。
“可以了吧,差不多就是這個感覺吧。”
老爸說著,就在差三分鐘就可以完成時放下了刷子。“好了!”他一面說,一面回到房間開始準備出門。
不要啦,要做就做完啊!只差一點點就完成了啊。不想做了嗎?突然就不想做了?還是想到跟別人有約?不會吧,再做下去也花不到五分鐘啊,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人做事半途而廢的習慣到底是怎樣?
我無法理解他為什麼不幫我把船做好,不過那時候的老爸,毫無疑問是我記憶中最像父親的瞬間。
在那段時間,誰都看得出來我們是父子,那也是我和老爸在一起最快樂、最高興的一段時光。
我現在還留著這個只差三分鐘、最後還是未完成的戰艦。雖然我經常弄丟東西,但是不管搬幾次家,我都會把這艘船小心收在最明顯看得到的箱子裡,不管我住在哪裡,都會把它擺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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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人類還有無窮的潛力。
然而似乎大部分的人,連一半的力量都還沒有用到。
人們為了試探自己的能力和潛力,離家向外發展,進入社會,徘徊飄零。
向外衝的氣勢也是一種才能,宛如剛離弓射出的箭般,多少都能在直線前進中,醞釀相當的結果。
即時射出時只發揮全部能力的百分之一、二,也可以有那麼一點架勢。
但是當弓箭開始畫出弧形的飛行軌跡時,就會有一些來路不明的“情感”從某處滲透進來;肉體也開始衰頹,沒來由地開始思考起來。
才剛起跑,就開始思考前方是否可以尋得“幸福”。即使能力可以帶來成功,也不見得一定能召喚幸福。
只要開始思考這種事,就完了。
因為即使人類擁有無窮的潛力,人類的“感情”,早就在亙古以前達到了極限。
現代社會日新月異,每天不斷發明新的工具,也發現更多延年益壽的方法,我們過著昔人無法想像的“美好生活”。但是,幾千年前的先聖先賢所遺留下來的金玉良言,古代的人所感受到關於“情感”、“幸福”的語句和價值,至今竟然全無改編。不管手持熱訥河工具,也不論身處任何環境,人類的感受千年不變。
人類所能夠承受的情感,已經到達極限,因此,人類將永遠無法再發揮任何潛力。
當我們意識到”幸福“這美好的感覺時,對於所謂的尚未發揮潛力,就不值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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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青鳥就在自己家的鳥籠中。如同故事中奇爾奇爾和米琪兒兄妹四處追尋幸福的青鳥後,發現牠其實是在自己家的鳥籠裡一樣,“幸福”也在“家庭”裡。
人類是否永遠無法逃離這個法則呢?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人類就是一種完全沒有可能性和意外性的動物,不過,也因為這樣,才是如此溫暖、如此可愛的動物吧。
青鳥就在家裡。
但是,就算家裡的鳥籠有青鳥,也不是光憑此就能獲得幸福。如果每個家人都尋找青鳥、需要青鳥的花,可能“幸福”就會親自造訪;可是只要有一個家人,有一個只想追求火鳥的男人在,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男人覺得那隻青鳥嘰嘰喳喳的叫聲很煩,覺得喜歡青鳥的女人和小孩很無聊。
為了捉住火鳥,男人認為必須拔掉青鳥的羽毛,然後吧牠烤來吃。可是卻招來了一群烏鴉。
在五月裡,有個人曾經那麼說過:
那個人說,當住在東京時,對於那種明明非常清楚的事情,有時也會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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