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月31日 星期三
《當我參加她外公的追思禮拜》廖梅璇
父親
黑眼珠的日子
我說服自己,工作就是交易,雇主付錢讓我在固定工時內,將肉體化為一具勞動機械,縱然我以為我是在從事腦力生產,老醫生作為我的雇主,他企圖交易的產能並不是我翻譯的內容,而是退休後維持醫師優越感的宰制情境,與年輕女孩調笑的瑣碎樂趣。他會動手動腳,我未來的主管未必不會,我必須抹消身體界線被進犯的嫌惡,更妥善控制情緒,才稱得上是合格的機械。
那樣少的薪資,就足以讓我否定被騷擾的嫌惡感,反過來責備自己不懂得迎合雇主。為了緩和求職的焦躁,我在放著130元的磅秤另一端,押上僅餘的尊嚴,是否太過卑賤?我熄了燈躺下,指甲邊緣翻翹的肉刺隱隱作痛,像漆黑裡一點火光。
《拾香紀 1974 - 1996》陳慧
“我就在那輛巴士上,當時我正要向一個男孩子說,我愛他。回程的時候,就在船上遇見你和劉先生。”
散場的時候,下雨了,我和三多都沒有打傘,兩人在雨中緩慢地行走,在紅綠燈前,三多問我:“你記得劉先生?”
我點點頭,我原以為三多會告訴我些甚麼,三多笑了一下,放下心頭大石的樣子:“我連他的樣子都開始記不清楚,又混淆了某些時間和事件,我漸漸以為那是我想像出來的經歷,幸好你提醒了我。”
我提醒了你又能怎樣,三多?最後我們還是過了馬路,買了一把雨傘,然後去接小灰放學。
第二天,三多終於考獲車牌。
我對三多的會議,於此倏然而止。此刻我驚覺,多年以來,三多正緩慢地,以不為人知的細膩動作,將自己屈折入一個又高又窄的玻璃瓶裡,她努力地維持靜止不動的姿勢,終至成為一個人型標本。
事情發生在我們的視線範圍之內,我們卻無從辨識起始的經過,當我們再次抬頭,瓶裡的女人竟已成為珍貴脆弱的標本。像一場幻術,我們還未來得及喝采,射燈調暗,帷幕拉上,錯愕地,觀眾亦只好魚貫離場。
三多,浸泡標本的藥水令你變得蒼白,你在日光之下褪色,猶如從未發表的詩卷。三多,但願我能捧著你供人瞻仰。
人世間的祝福希冀於你毫無益處,你等待的是奇蹟,標本還陽的奇蹟。
2024年1月16日 星期二
《沒關係,是伊坂啊!》伊坂幸太郎
《山椒魚》井伏鱒二
青春就是喜劇的累積、如果要摘下櫻花,不如一鼓作氣折斷大枝的樹枝吧。《萬物的尺度 The Measure of All Things》Ken Alder
比起學會就知道的好方法,人們更喜歡早已習慣的壞方法。
最高興的時刻是什麼?
我很喜歡問別人這個問題,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完全沒有想要測試對法的打算。只是我經常單純地煩惱著“人(我)到底應該享受著什麼活下去呢?應該要抱著什麼目的繼續工作呢?
2024年1月11日 星期四
訂閱:
文章 (At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