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骨頭都軟了。從週一開始﹐就沒清醒過一樣。頭裡的海綿吸飽了熱肥皂泡﹐暈沉沉的。採訪在早上﹐到公司硬是喝了咖啡﹐沒想到在那裡又有﹐頓時曬乾了﹐硬梆梆的腦上爬著乾泡沫﹐像生肉上網狀的脂肪﹐只是一點也不營養。
“直到灰燼開了花﹐你才會發現
那些燒燬的情詩。”
濕冷的早晨﹐淋濕的襯衫一樣沾在身上﹐頭還沒離開枕頭﹐只是睜著眼睛﹐你已經在那裡了﹐還是一直都在﹖那腦子的刮痕是你指甲梳過的痕跡。你的光暈在早晨並不存在﹐你刷牙﹐洗臉﹐頭髮還是濕的﹐蒼白著臉打開了電視﹐晨間新聞從不樂觀。
“就像我不該問日光過去
為什麼會有夜晚
就像我不應該 不厭其詳
對托著頭的凱撒說他的羅馬。”
你的表情﹐身體﹐手﹔葉莖的細部﹐燭夜裡容的下的情節﹐兩個燈芯一樣的人。我求你別拆意識裡的光。擋不住事情敗壞的程度。
“問我看著什麼書 問一個不相干的行蹤
不問的﹐或是擔心結果﹐或不得
得了也枉然。
我沒說的書名叫‘醜行或浪漫’”
2006年4月29日 星期六
Halo Effects
2006年4月25日 星期二
幻知
剛觸到手上的時候﹐香水還沒有揮發﹐味道還沒有到位﹐我有些惶。也覺沒有辦法。大抵沒有比記不起﹐尋不見﹐也沒有重塑情人的氣味更可怕的事了。像忘記了某 個景象裡的臺詞﹐每個字確實的落點﹐在記憶的相卷裡遺失了數個分鏡一樣。你知道這些東西就不存在了。而且從來沒有存在過。
我們這麼無能﹐卻要負起這麼大的責任。慶幸它在片刻來喚我﹐就是它。握著自己﹐忍著不發。像忍著就是沒把它買回來一樣。那毒藥是可以擁有的﹐多少多少都可以擁有﹐揮霍不完的程度。但毒藥一向得難得﹐才有毒性。很小心眷養這這個癮。這麼刻意﹐因是唯一的了。
。靠近﹐貼著自己臉臂。讓你的手從腕裡生出來﹐繞過我﹐你脖頸﹐袖領的感值﹐你抱著我﹐抱著我。另一手護著胸口﹐深呼吸﹐香透在神經裡﹐圍繞著覺揪心。
曼陀羅一樣藤著﹐跌到深深的究底。
(空棄的嬰兒車。他背對著我﹐對著話筒咒罵﹐右手抱著的嬰兒疾哭。口氣比歹徒還兇狠。)
是它麼﹖我裝著不知道﹐詢問著﹐試探著﹐惹在手上。訴了謊輕巧的走出。跨步星上的小人兒。我都想在你身邊。只是捨不得你掐著眉頭睡去的模樣。這樣多年﹐這麼遠。多好﹐我們還都一樣粗糙像月亮﹕那蘊蘊黃光祇在某些時刻醞醞綻放。
2006年4月14日 星期五
我所有的傘都壞了
雨下的那樣大。我所有的傘都壞了﹐桔的﹐藍的﹐長的﹐短的... 都不過一次兩次。有的再也收不住﹐得時時當心綁著﹔有的落了線﹐打開就彎了一角﹐貓耳朵一樣的折著。我也放棄了。不再買傘也不放傘。雨呢﹖我就一次一次的躲。都忘記了是怎麼回事。
應該要有一把傘的﹐像留在倫敦樓下的那把一樣﹕簡單﹐堅實。千篇一律的黑頂配一個木柄﹐怎麼也不起眼。張開像芭蕾舞孃的腳﹐撐起整個天空﹐再確實的收定。別抓著柄﹐沿路就握那綁著的口徑﹐像持著它的腰身。
就像是你手裡會有的傘一樣﹐對的起你一貫的深藍。你就走在下面﹐大概是拿著一本書﹐一卷紙﹐還是一本雜誌。別空著另一只手﹐它會透露所有的無所適從。
她是想要陽光進來的吧。結果下了整天的雨。早上也開著燈。心室心房裡走來走去﹐清數一件件東西。
我也是那樣的。
一件﹐一件﹐我所能證明的。在那裡為你增添物具﹐呼吸生活。嘿﹐親愛的。你是否拾到我魂魄。
stardust
那花慢慢枯了﹐每日我要剝一層繡。最後﹐我應該燒了它。大概就是這個味道﹐煙味像一點枯﹐一種淡苦的香﹐整個故事會完整一點。或是我應該乾燥它﹐拿屍體來 泡茶﹖但不是的﹐這更殺﹐本質不只是那樣。我還不斷和自己追加。 你走在星上﹐那灰塵掉下來﹐正撒落我森林﹐尖銳又閃亮。
你警告過我了﹐我也都聽到了。這香口膠多甜﹐像糖﹐但不是糖﹐多好 也會無味﹐早晚我終得吐出來。
一把永遠胡不了的牌。你如果離席﹐也會有人來補上﹐我得笑顏如花如同一切都一樣﹐發抖的手再也摸不出湊不出來。這手牌我打壞了麼﹖我還笑著想問你﹐鼻子已經倉促地酸了﹐擰著心 怕笑容難看。
人們都說見到了你。我看見你對他們說話﹐惹他們笑。我嫉妒他們﹐與你多麼無關。
privilege is to have something you don't need.
"i'm not previleged,"
"i don't have things i don't need."
do you need me then? i dared not to ask. 只是一個遲疑。
then never need to ask. anymore.
你觸我﹐對我疲倦地笑。
閉上眼睛吧。我把頭靠著身後﹐指紋貼著你的脈搏。
握你的手臂﹐你的袖。一切都令我落空。
在夜裡﹐我的森林是暗的﹐葉子柔軟地飄在風裡﹐大片大片的絲綢的旗幟。我坐望銀色的碎片撤起﹐簌簌地 繁若星宿。飛﹐要飛到哪裡。你氣息幽幽繞過我脖頸﹐溫暖的... 我冷顫是因為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