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掉開目光,低頭看到皮包上有道刮痕。得換個新皮包了。她盯著刮痕瞧,眼裏只有那道刮痕,想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上面:在什麽地方刮到的?她在等,她在等她的 心臟再度跳動,等天色大亮,等隨便任何事情發生:一聲電話鈴響,原子彈爆炸,或是街上傳來一聲嚎叫,好掩蓋她內心無言的呼喊。可是什麽事都沒發生。
然 而,在這淩晨時分,讓她上身筆直坐在這張牀上的,是一股驕傲,這驕傲是上流社交圈人士所固有的,因之她幾乎忘了牠的存在。現在,在這股驕傲下,她發現了一 個最接近、最親密、最珍貴的盟友。就像個具有禀賦的騎士發現自己能靈巧地從公車底下穿過,都歸功於三十年來的騎士練習一樣。
此時此刻,他才想到她也許正在和查理在一起,才想到他沒有錢搭飛機。搶劫行人、殺死查理、駕駛波音飛機,這些事他都能做。果然,晚上七點半的時候,在空中小姐的建議下,只要他願意,他的確能從座艙的左手邊鳥瞰里昂城市。
他們的感情關係取決於兩個幾乎相等的感情創傷。
我 是怎麽啦?我應該和其它人一樣,直接把單子扔了。這是什麽樣的怪癖啊?想讓人高興;想要晚上六點鐘的時候在艾瑪廣場與人建立親密的關係;想要每個人都喜歡 我。陌生人之間要有親密關係、要有情感大奔放,只能在對飲威士忌的時候、在有錢人的家裏、在封閉的酒吧裏,或者是在一場大革命中才有的。
2009年10月23日 星期五
La Chamade - Sag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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