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10日 星期四

《情色渡假村》Michel Houellebecq

我曾經思考過這個問題,我覺得文化是慰藉我們不幸人生的必須品。人們或許可以想像一種不同層次的文化,關係慶祝或抒情表達,可能在幸福的狀態下發展;這一點我不敢確定,我覺得只是一個理論,對於我不會有什麼真正的重要性。


在生命裡,我感受過痛苦、抑鬱、焦慮,但從沒感受過無聊。對永恆、對同樣的事不斷單調重複,我完全沒有異議。我知道自己絕對不會無聊,不幸是固若磐石、狡猾又強悍的,至少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就不會引起心中任何擔憂。小時候,我可以花好幾個鐘頭在草地上數幸運草的葉瓣,找了好幾年,一株四瓣的幸運草都沒找到,我一點都不覺得失望或是苦澀;老實說,我也大可以數隨便什麼雜草的葉子,然而幸運草這三葉葉瓣,我覺得永恆般的相似,永恆般的美麗。我十二歲的那年,有一天爬到高山上一根大高壓電線柱上,往上爬的時候都沒往下看,到了頂端,站在上面,才發現要下去既困難又危險。四周山巒綿延,頂上一圈長年積雪,簡單多了的作法是待在原地,或是縱身往下跳。我在最後關頭才克制住往下跳的衝動,怕跌死;否則,我相信會永恆欣喜自己縱身而下的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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