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6日 星期一

《暫時無法安放的》鄧九雲

窮人的巧克力

我知道無法讓她明白,我不需要一個跟我思考同類型的事一樣多的人,因為這樣我才能有足夠的空間生活。我說不清為何總是想把生命鎖理解的一切丟得遠遠的那種念頭來自何處,就像我從不解釋為什麼我手裡有那些揪著頭髮的橡皮筋。我的腦袋開始發出嗡嗡的聲響,我再想了一遍這整件事,有一瞬間很擔心水電工的出現不是巧合,而是我潛意識一手創造出的結果。突然間,我想起他施工回來那全是粉塵的灰髮,我的腦袋才終於安靜下來。

影子 37.8 度

離別時,我拍了拍他的手臂,他說送我回家。我叫他往前走幾部,還不夠遠,再走幾步。我看見他的影子了,疊在我的腳下。大概又是發燒的關係,他影子的形狀跟以前也不一樣了,我有一種感覺,我的身體和大腦正在告別那些不確定是否真正擁有過的東西。我擠了一個鬼臉,作出一副痛苦的樣子(其實真的很痛苦),他說,不要玩了,我們回家吧。

我想他應該是講錯了,但我也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這一刻,如果我們還會見面的話,又是一段誤差的記憶了。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