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四段還是五段﹖”“五段。”
走錯樓層按錯了電鈴﹐一年沒回來的家﹐好險還記得是五段。其實很近﹐不過是十五分鐘的新鮮空氣﹐和四個小時的睡眠而已。早上六點這城市已經開始低 喘﹐早餐攤子﹐疾駛而過的公車﹐員工們在玻璃窗裡準備著﹐又是一天的開始。然而我不再待這個盆了。幾分鐘收好的行李﹐就這樣南下去。
沿途的樹沒看到幾棵﹐捲著身子沉沉的睡著。台中起來過一次﹐再起來已經到了。四小時的車程倒是比想像的容易許多。司機老大過了個橋繞個迴轉﹐家就到了。靠著記憶走向那26字母中的其中一棟﹐娘早燉好香菇雞等著我﹐麵還是冬粉﹖我吃了桌上的飯團。
瓷磚碧亮﹐陽光燦爛。發覺自己比一年前更適應﹐還能自在的打開電視看著曾經過份吵雜的新聞﹐和爸媽嘻笑。分不出是床真的變軟了還是背脊硬了﹐還是真的遲鈍了﹐但我放鬆了。比起台北﹐這裡似乎更像家﹐倒是我沒想過的。
原來。費心建立的其實是那樣微不足道。本質上﹐它仍然是五個箱子。只是散落整齊了而已。
2006年1月25日 星期三
久違
2006年1月15日 星期日
在我秋天的床上
the poet says i'm going to write a poem
but it's too cold.
took off the sweater and put on a cotton long skirt
with sleeves short.
詩人說我要寫詩 但天氣太冷
脫了毛衣換上短袖棉衣是一件長裙
the poet says i'm going to write a poem
but he loves me.
slide my thigh to hold his hand
it will crawl to the crack, the warmth
a chamber an atrium of the heart
詩人說我要寫詩 但他愛我
把腿靠到他手上去握著他 那手
還會一直爬到那縫裡是心室和心房是一個溫暖的地方
the poet says i want to write a poem
but the sun turns up.
all my verb exhaled including Y.
詩人說我要寫詩但天已大亮
所有母音都已蒸發包括 Y
the poet says i want to write a poem
but who changed the sheets?
it's not my pattern and nobody ever embraced on it
murmuring
who changed my life lock the door
on my bed in authmn.
詩人說我要寫詩誰換過了床單﹖
不是我選的也沒有人在其上擁抱過 喃喃說些愚蠢的話
誰換過了我的人生鎖上了門
在我秋天的床上。
2006年1月11日 星期三
回暖
年近了﹐通化街為採購年貨的人潮徵八十個工讀生﹐還是冬天﹐我來自家鄉的新大衣在這裡卻感覺到熱。想著這衣服還是應該在加拿大穿的﹐高高的藍天綠地拼著那 團桔。老街的水泥灰撲撲﹐窄巷裡這顏色就顯得擁擠﹐硬生生的移動著﹐怎麼也有點不協調。但那青草茶喝著涼﹐蔥油餅一層層鬆著﹐我沒在想。
長年廢棄的手扶梯說出商場的年紀﹐他們就跟著商場活下去。一個個店面裡有著文物一樣的老闆﹐誰過去就抬抬眼。也有人在那玻璃盒子裡拿了物品和客人 或高或地議著價﹐不著邊際地誇張著﹐像不是在乎交易而是捨不得放棄一席談話。開放式的里長辦公室裡大家看著 HBO 的大法師﹐年紀相仿的中年人向似乎是里長的人解釋著劇情。螢幕裡有人披頭散髮的撲上去﹐大伙在這無害的下午一千零一次地看著四方彩電﹐世界還是離我們很 遠。
走到初次來到的港﹐沒有一條船是活的。無人售票亭裡賣著價錢和巴黎塞納遊船媲美的船票﹐但景色並無法“媲美”。照片人。我看著你說。你一樣留著奇 怪的鬍子﹐後面縮小的病態帆船﹐放大了是一切未發生的格林威治。我有一樣的劉海﹐顏色有了﹐但無法笑的像柿子。一樣倔強的嘴角沾了痕﹐落了影。
面對面坐著我就想到那電影。Ralph Fienne 收回的那 只手。我說若你許下不再見我的願﹐你是否會遵守﹖想問你信不信。問問話而已。一個過時的午餐搭配一些對話而已。也知道記得的都不是那些﹐記得的都是不是說 給我聽的。conversation on the table﹐conversation on the pillow; conversation below the october sky, words heard on the wall. oh, something we all know. 一切都是說說而已。
我把最後一口湯喝完。﹕如果我要死了﹐別為我禱告活起來。
2006年1月4日 星期三
教我如何數算自己的日子
離開廚房以後的日子輕飄飄的﹐發了一些履歷﹐寫了一些企劃﹐回覆一些問題﹐去了一個面試跟了一部片﹐一些電話在預期不到的時候打來﹐一個個零散的可能性﹐一餐沒一餐的心境。
然後過了一個年。那年過的像在夢裡乘雪橇﹐呼地過了一個丘然後直直往下墜﹐一種懸心﹐不確實的痛。落地砰的一聲覺得難受﹐天還一直壓下來﹐覺得喘不過氣。我把門關了起來﹐
這個那個的說了這樣多的話﹐像沒一個是確實的。一個一個早晨晚上我又失去了把握生活的手。我知道我在難受著。南半球的他能懂﹐懂得廚房那一切靜謐 的時刻﹐人生的救贖。在那裡的一個月帶著實際的重量﹐切在時間上﹐原本的生活簡直零散的支離破碎。在零碎裡我不能解釋我自己﹐而後面還有更可怕的。
他說他不能做自己﹐但他有一個角色可以演。但若我不是了自己﹐我還要是誰。
2006年1月3日 星期二
illegitimate loveability
凌晨近五點﹐一杯冰涼的蜂蜜綠茶來叫我起床﹐一點已經叫過我一次﹐我學他們就著瓶口喝了一大口水代替﹐再回去被窩﹐就想這樣再睡下去。但我一向擅於起床﹐包括在那五百件無用的長項。
一個人走到大街上﹐黑暗看著我﹐我低低的走過。有路燈的地方﹐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你一定走到災難片裡去了﹐災難片裡的空氣很乾淨﹐路很寬﹐夜晚多 安靜。你深呼吸﹐像一個電腦程式裡的人一樣走進便利商店﹐一個店員問你怎麼這樣早起床﹐你不是常客噢的跟你攀談起來。兩點以後就沒有人了。他一個人在地上 整理著報紙。另一個送報人剛到﹐有一對知識份子的眼睛。
我和他說了很多話。很多他都知道了﹐但是他還是會聽。我也只能和他說。總有人拿過去的時間追問我﹐在他們眼中一事無成的一年。若真要拿那把尺來測 量﹐真實上這23年也就算虛度了。但我要怎麼數算自己的日子呢﹖我只把一件事看成是重要的﹐可能比書寫更重要。比書寫更不正當﹐更不應該出口。可能我一直 很清楚﹐在我讀著書寫著字對別人以示負責的時候﹐在我在那些地方沉默著勞動像犯了什麼錯的時候。我想我的確是犯了錯。那勞動是一種懲罰﹐在懲罰裡有救贖。
也可能我的確是做了一些事﹐在那些受傷的時候說來吧﹐來這裡。我的枝葉會包圍你﹐我說。但你們好了﹐我也必須離開。不然他們就會來迫害我。這森林是有問題的﹐他會說。你應該做的更多﹐我們他媽的賣了它吧﹐還有裡面所有的小鹿和那些該死的松鼠。
金色的葉子﹐拔下來﹐就枯萎了。它不會變成金幣。一杯子紅酒﹐從眼裡流下來。他有一雙最好的手。每一段都掐在心上。
我走在夢裡﹐一個迷狂的腦袋。那些時刻我甚至連話也說不好。
他抱著我﹐我沉沉的睡了一陣子﹐那溫度很好﹐但願一直都不要醒來。那個時候﹐在那個地方﹐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2006年1月2日 星期一
J’ai demande a la lune
J’ai demande a la lune
Et le soleil ne le sait pas
Je lui ai montre mes brulures
Et la lune s’est moquee de moi
Et comme le ciel n’avait pas fiere allure
Et que je ne guerissais pas
Je me suis dit quelle infortune
Et la lune s’est moquee de moi
我問過月亮
太陽並不知道
讓她看我的灼傷
而她笑了我
因天空並沒太大變化
我的傷無法癒合
我自言,這多麼不幸!
而月亮在笑我
J’ai demande a la lune
Si tu voulais encore de moi
Elle m’a dit "j’ai pas l’habitude
De m’occuper des cas comme ca"
Et toi et moi
On etait tellement sur
Et on se disait quelques fois
Que c’etait juste une aventure
Et que ca ne durerait pas
我問過月亮
你是否還要我?
她說“我不習慣
處理這種事”
而你和我
我們曾經如此確定
也說過幾次
願這只是一種冒險
也不願此長久
Je n’ai pas grand chose a te dire
Et pas grand chose pour te faire rire
Car j’imagine toujours le pire
Et le meilleur me fait souffrir
我並沒太多話要說
也沒辦法讓你發笑
因為總想壞的狀況
美好的事總讓我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