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見極大的精神困擾﹐想著想著就嘔吐起來。我對無理感到噁心﹐對索討感到噁心 - 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可給你的。把腸子的一端放在別人那裡﹐他就擱在門檻上﹐誰來都踩一腳。誰來都看著礙眼。
有一個寫信的對象﹐if you can take me seriously. 我浪費了太多太多時間在幻覺上﹐但是幻覺還是好過別的﹐別的我目前所能想到的。
她寫過。我在這裡﹐聽外面的腳步聲﹐看外面的大鐘旋轉分針﹐白底黑字﹐差幾分六點。我可以一直等下去﹐壓抑期待的狂喜﹐直起身子﹐托起背脊﹐睜開眼睛。讓笑容從嘴邊溢出來。時針永遠都不會到。那樣很好。我聽著腳步聲﹐知道他在那裡等待﹐這樣就夠了。想得到卻知道得不到就夠了。說你在鋪大雪的夜裡心底想著我就夠了。一夜棉絮。那黃色路燈照在身上﹐我踩著自己影子﹐往上看有銀色的細線成千成億掛下來慶祝就夠了。永遠不要回來﹐不要走到﹐不要打開門﹐像兔子踩進陷阱﹐不要從你的鏡子裡看見自己。
演完那場戲我們都很開心。因為幻覺。幻覺我們在那裡齊心一意﹐而不是各懷鬼胎。幻覺我們真讓那意義成型。然後他們在那裡接手機﹐尷尬﹐排座位﹐看我們是否姿勢標準﹐擔心自己聲音。也或許我們開心這演出得好﹐許多人說挺好。比別人都好。你還覺得開心驕傲。
她說你別這麼想﹐走自己的路。然後對你說你們是一體﹐你不這麼認為。如是如此那你就是這身體裡的病變﹐你想往別的地方去﹐一個人在那裡吹風走路﹐誰都不虧欠誰﹐都不必聞問﹐拿老虎鉗來拴你。那地板上一扇門一條階梯來接你走到井底去。
2008年7月6日 星期日
Letter Unkn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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