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令人退避的景象,對他而言不存在,因為習慣早已將一切磨蝕殆盡。他這樣是漫步在一個影子般的公寓裡,完全不需耗費力氣。若換了別的房間,他勢必要重新習慣,也必須掙扎一番。他想要盡量減少自己在世上的面積,並沈睡到一切耗盡為止。
“你看起來累了。”他說。
梅爾索感到尷尬,只答:“對,我覺得無聊。”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走向窗邊,看著窗外又說:“我想要結婚、輕生,或訂閱《畫報》,總之就是個無可奈何的舉動吧。”
他回想起來,忽然發現瑪莎一直對他很好。她全然地接受他這個人,並讓他減少了很多孤獨。他對她太不公平了。他的想像力和虛榮賦予她過高的價值,他的驕傲卻未給予她重組的價值。他覺得這真是個殘酷的矛盾,對於我們所愛的人,我們總是有著雙重的誤會,先是對他們有利的誤會,而後是對他們不利的誤會。
2014年8月8日 星期五
《快樂的死》Albert Cam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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