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9月15日 星期四

292上那歪七扭八神志不清女子是我沒錯。上了車找一個角落﹐一手揣著絲軟的大袋子﹐整個身體向牆軟去﹐遊民一樣地昏睡。身體沒有力氣﹐然而我的靈魂才剛 醒﹐從長長的昏睡裡。這樣久﹐久到醒了﹐還是覺得頭昏。就在床邊的椅子﹐閉上眼睛﹐感覺像中間隔了一個操場這樣的距離﹐左邊的牆向無限延伸﹐黑暗中不可 及。太遠了... 我連伸手的氣力都沒有。拿在手上貼在耳朵的話機﹐小的像一個司迪麥口香糖。時間﹐空間﹐距離﹐重量﹐都混爻﹔我在失去一切事物的衡量。

右邊的床這樣大﹐像睡著一只鬼﹐日夜跟我說話。是我自己。頭髮又重又綢﹐像塊融化的羊羹掛在腦上頭上。你有這樣美好的身體. A symbol of beauty and perfection. 他說。啊不﹐不。夜裡發光冰冷﹐柔嫩滑順。我也喜歡。我比你們都愛﹐才找你們來愛。這身體裡面禁錮一個靈魂。被身體操縱和擁有。行出來由不得我。我猛搖 頭。

把阻擋出水口的障礙拿開﹐腦子旋渦一樣地轉。躺床上腦子裡黑色的萬花筒一朵朵黑色的花綻出來﹐絲的綢的黑色天鵝絨。像坐一個輪子裡滾落山丘﹐山丘綿延著長﹐我呼嚕呼嚕地轉。要有人疼有人愛有人不離開貼著抱著嘆。左手握右手。“這樣夠了。”還是自己對自己說。

飢餓。昏眩。

我的精神啊﹐你還想吃誰﹖就是消化自己啊。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