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坐在公共汽車內像小女孩子一樣為她的寵物傷心。她已經有七十多歲了﹐誕生於民國之前﹐可是這件事並不重要。她從來沒有享受過什麼了不起的生活樂趣﹐就是對自己的生日﹐也從來不表示什麼﹐因為她的丈夫在她還年輕時就走了﹔她的子女似乎也忘忽了這件事﹐因為她的一生和孩子們都在貧窮中度過﹔而大多數窮苦人對彼此間的生日是十分淡漠的﹐或許他們心裡都有數。她的眼珠迷矇模糊了﹐怪不好意思地把臉轉向窗外。路上行走的人抬頭看到那部公車的窗子有一張流淚的老婦面孔都感覺奇怪﹐他們也許想追問她為何﹐但車子快速地擦過了他們。
都做什麼﹐照顧身體﹐瘦了沒胖了沒。若是遇上了那種感嘆似的抱怨…哎你們不在我們只好照顧自己啊…更不知如何面對撒嬌﹐只得更歡快的回應﹕爸爸的身體這樣勇健﹐完全沒問題的。不能再政治一點了。說的越多就更多沒說的。不如像燙手山芋似地移開。
雖然她口無遮攔但說出來的話倒是真的﹕我們的生活沒有交集。我們要說什麼呢﹖我沒面對過這種索求﹐只覺得毫無辦法。那我的人生怎麼辦﹖就算我百般衡量著手上究竟是拿了什麼牌﹐她卻不在這規則裡﹐早幫我做好了打算。不然用善惡和傳統打頭。誰也知道﹐連紅血球都不能保證一輩子平安無事地生產出來。忘了 如何可愛。
2008年2月5日 星期二
老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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