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幾乎得到所有想從生命中得到的事物時,也得到她的生存再也沒有意義的結論,因爲日複一日,毫無變化。所以,她決定不再活下去。
她一個人坐在餐廳裏,小地方擠滿了桌椅,和鄰座手碰手,背靠背。都說著她聽得懂的語言,大概都是這附近的國際學生,討論著各樣語言考試的細節。左手邊的她一口鄉音,戴著粗框眼鏡,長髪染了燙了,盡力地裝扮了自己的樣子。對面的男子抱怨背單字甚爲麻煩,她回覆我喜歡背單字呢。對方就有點怏怏地下不了臺。很快地吃完離開。
她想著,課程結束以後,她回到原來的地方,上傳履曆自傳,四處應徵。可能一路做到三十幾歲,等著朋友介紹對象,或是下班後和男友見面吃飯,懷孕生孩子。和城裏數百萬女子相同。她想著突然很累,一塊敲扁炸酥的雞肉怎樣也吃不出味道來,只有把醬料沾滿。喇叭大聲放著韓文熱門音樂,聽不懂也知道歌詞在說什麽:快來愛我,和,誰要你睬。
坐在教堂階梯前的流浪漢動也不動。下午他讀著一本書,晚上他梳著一頭栗色長髪。時而思索,時而乞憐,時而自在。至少他還有感受。路上走著的電梯電車裏擠著的這些人,全是一個表情動作。
她一天比一天累。八個,九個,十個小時這樣睡。時常覺得呼吸困難。吃飯沖完熱水澡後就像盡了人間責任,往自己的黑暗裏躺去。那裏連夢都沒有。像每次都往那黑暗裏扔下一些什麽。早上起來又是新人,另 一個人。留在另一邊的便在也醒不來。
2009年11月5日 星期四
Veronika Decide Morr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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