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0月11日 星期二

老沙發

九月二九預計過的場景﹐我走了進來。天還沒亮﹐起來割一本夏宇的詩集。著幾年總是回來又匆匆離開﹐書架上許多帶回來的書都來不及看。睡前剛吃完娘煮的簡單 家常菜﹐好吃不可理喻。兩個人掃個精光。飯後一杯奶茶﹐楓糖香甜不膩。吃飽飯在老沙發老地方被倦意鋪蓋﹐只來得及上樓換衣服就昏了過去。

行李留在美國﹐沒帶回來。當時沒帶到倫敦的舊衣裳在衣櫃裡。駝色的褲子﹐粗線白毛衣﹐短袖的連身棉長裙。穿上身有種新鮮的熟悉感﹐簡直像重蹈覆轍一樣愉快。

晚了20天。比九月的描寫重了一個色調﹐溫哥華下著雨﹐溫度像倫敦。空氣冷的乾淨﹐比紐約冷。我和馬建約在 20th and Park﹐紐約的路名像國家一樣霸道﹐似乎全世界都理所當然知道。說著這半年的生活﹐說著在台北總在描寫夢境﹐提領著回憶建構著另一個世界﹐因身邊是沒有 生活感的。或是寫著幻聽和覺醒﹐希望另一個更大的秩序裡會有誰來給我些什麼。乾涸著﹐同時不可抵擋的不斷被支取。

下次在哪裡見面﹖我仍會旁若無人的走進人群﹐你會在臺上看見我﹐詫異在心裡﹐想著啊我就在房間裡的那裡﹐像總能感受到身上那破了口的地方。不是倫 敦大街上也不是你家雙手渥一碗蛋燉酒釀﹐怎麼會來美國的呢... 嘴巴還在講著演講詞。你會微笑邁過來一個深深的擁抱﹐我會深呼吸。

Baltimore 的新家像直子和玲子姐的屋子。原木的房子﹐米白的地毯﹐白色的衣櫃白色的牆。雙人床靠著牆靠著窗﹐長方的窗開的低﹐光透過百葉窗透進來灑在身上臉上﹐窗外 是不遠的樹林。顏色很簡單﹐很涼。房子裡有了光腦裡心裡就暗一點﹐足以休息沉澱。床很軟﹐沉綿綿﹐我在裡面躲藏。枕頭和枕頭裡我閉上眼睛。台灣的小燈來尋 我﹐陰暗的斗室裡﹐你眼鏡放桌上的模樣... 銀色的森冷的... 我握著雙手等難受過去。

我出發過﹐我回來了。曾經我布褲棉衣這樣懂得簡單裡湊出繁花。我要給你一個世界﹐你走了﹐我還是我世界裡的王。過去了。我跟自己說。一切都會好好的。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