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6月30日 星期四

不在的存在。存在﹐的不在。

一個晚上的歌﹐紅酒
澳洲回來的 Port﹐西班牙回來的Cheese 燻肉。
曲終人散 一樣的天亮
我一個人走在清晨五點的台北街頭﹐只有我
和腳下那塊地是真的。

我們吃著別的陸地上的食物
哪年夏天的意大利﹐哪年希臘的無人沙灘裸泳
打鬧調笑不走東南亞就不如去莫斯科
心裡明白﹐紅酒還是起司都會因為溫度和濕度而變卦
帶不回的不只是氣氛和文化。

“清晨五點半﹐我一個人走在台北街頭
空城可能更可親。此時此刻
未來 過去 都是虛妄的。只有我自己
我心中的那個遙遠的人﹐我想他 痛切的想
我想死在他身體裡。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至少 你 要 我 這 個 生 命。”

2005年6月27日 星期一

禮拜一成了公定哲學日。自從動用叔本華搶救迷失靈魂以來﹐發現哲學比文學更迷人的一面﹐那些直接探究本質的問答﹐或哲學家自信的定論﹐比情節更顯得到點而 簡單。總在一兩個小時的密集閱讀以後﹐覺得天高氣爽﹐腦筋一片清明﹐氣順眉頭開。大抵是動用了理智的緣故。

在外面看書總是快速的﹐讀的快吸收也快﹐可能是因為有時間限制﹐想著盡頭就會趕忙著看完。想想可能還有一個別的因素﹐大概跟妻不如妾的道理一樣﹐ 在書店的書總覺得比家中的好看。大抵是因為已經買了﹐就覺得可以天長地久的相處﹐不用擔心時間的問題﹐反而就無法一股腦看完﹐就這樣經年累月的拖延下去。 在外國長年缺乏資源﹐書若沒有一定程度的囤積總捨不得看﹐總覺得讀完就沒有了﹐害怕沒書看的空虛隱隱的威脅著。若是看到一本絕好的書﹐便自然拖延著不想看 完﹐看到一半已經停了﹐硬是把別的讀物都穿插進來﹐反而沒有一氣呵成的痛快。

不為了什麼就是去讀的動作是動人的﹐事實上所有出自完全自發的事情都頗為動人﹐雖然最後這些動作不過是一個終極意義的前置﹐啟示﹐或過程。沒有什 麼是偶然。哲學吸引我的地方大概也是哲學家的態度﹐比起大部份的文學家們他們更理智和自省的存在著。思考本質的問題﹐更甚于去編派情節。沒有過份的浪漫﹐ 混亂﹐怨天尤人。去分析可能更得其份。心 已經是天份﹐再要去激動﹐常常太容易過份。

我仍然是個愛書人。愛看也愛買。這幾年的居無定所令我收斂許多﹐買書送人也是大樂趣就是﹐我一向性好為人展開另一世界的圖樣﹐有人不過看看﹐有人 真去探索。有限無限來說﹐意猶未盡是磨人的﹐我一向不喜歡這種折磨﹐但我也知道﹐我們的世界不過是一種認知﹐當你一轉頭﹐背後的一切就能消匿。歐更大的更 大的更長久永恆的魅力。

2005年6月26日 星期日

在台北我似乎只剩下兩個器官﹕胃和嘴。有時候稍稍能感覺到背後那悶痛著的腎﹐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經典館子都是毛哥哥帶去吃的﹐毛哥哥不愧一流饕客﹐見人就饕﹕龍山寺肉粥﹐雙連圓子湯﹐通化街芋圓﹐二訪阿寶阿桐肉包肉粽四神湯﹐永康街小茅屋牛 肉麵﹐民權東路巷子裡清粥小菜﹐加冰酸梅湯喝下以後數個禮拜舌頭翻來覆去無法忘懷。甚至還有市外教學﹐新竹鴨肉許﹐黑貓包。麵是金山鴨肉一樣美味記憶裡的 南部炒麵﹐炒鴨血酸滑入口即化。

Chris在Natalie來台灣前給想了幾個旅遊景點﹐除了林語堂故居﹐被我訝到“帶香港人去 Shopping不是不自量力麼﹖” 的信義計劃區﹐所謂的景點不過是飯館。Chris不愧是湖北地主的女兒﹐介紹的飯館個個原汁原味。長白小館裡有真正來自長白山的店主老伯﹐白肉可以肥一 點。中山堂旁邊隆記菜飯﹐清炒蝦仁一絕。後來我們也真的到了她口中台北前二名。沿著昏黃小燈找到了隆記菜飯﹐要打烊了完全是上海人的不客氣﹐看那綠油油小 白菜映著紅艷艷的五花肉﹐光刺激視覺就夠享受。長白小館只是毛哥哥口中庶民享受﹐大概是皇親國契不削踏入的。但配我剛好﹐我一向與人民站在一起﹐四季如冬 ﹐麻醬蒜蓉。那在Natalie回去長留我腦中的爽脆白肉和口中惦著的酸菜湯不說﹐就為了離開前能一睹長白爺爺的笑容(已超越老伯等級﹐)也值這一趟了。

在一個應該是家卻更無法與任何人產生生命性聯繫的城市﹐我在台北前所未有的感覺像個局外人。最熟悉的異鄉﹐最陌生的家鄉。”A bad oxymoron.” As Jowett putted. 然而一次一次﹐找房子﹐工作﹐我畢竟認識了。南京﹐基隆﹐溫洲﹐永康﹐羅斯福。除了捷運紅色綠色藍色咖啡色一站站如數家珍﹐靠著誰的肩膀誰的肚襠肥油的溫 度﹐摩托後座仰頭也有滿天星斗﹔溢滿空調的車裡﹐大小話題﹐不然還可以瞪瞪右邊玻璃窗裡反映著的自己。回八里多少次的大度路﹐超越我們的騎士們飛揚的棉衣 下露出大量的背﹐帶著機車扭動的臀部﹐有股溝或沒有的。我東張西望在風裡大聲說話吃進多少灰塵。

除了自己﹐也借了別人的經歷。吃著淡江小路裡的羊肉乾拌麵﹐一起笑著全民大悶鍋仿若我是個關心時事大學生(還大學生! 但想想年紀也並不牽強。怎麼這樣催老。)情人橋總感覺蚊子多﹐不妨礙東西南北上來的情侶談情說愛。夜裡河水攪拌如一鍋巨大的仙草﹐恍如甜滋滋… 其實只是黑黝黝。

其實我還記得什麼﹖踩過光點外的青黃的葉子﹐想著我必定在這裡握過你細涼的手吧﹖當初被我啼笑皆非說成是和平飯店的國賓飯店如今離家不遠。記得什 麼﹖記得是剝了皮沾上梅子水的聖女番茄﹐還有遲遲才來的蒸木瓜裡面是溫熱的杏仁水(記得頭盤和點心﹐中間全給忘記)。三井有爐子現燒的牛肉﹐溫哥華回來的 海產則忘記了滋味﹔生魚片我披星戴月的圈著沾滿芥末的蘿蔔絲吃了﹐無體無統你大概是抱怨了。

躺在床上﹐我是個長著嘴的腸子﹐扭動著﹐呻吟著﹐哀哭著。沉默的腦子看著。回想著﹐遙遠著﹐熟捻了﹐走開了。

2005年6月24日 星期五

一個人看電影﹐可以不用被身邊的人看﹐稀裡嘩啦落淚的時候﹐不用擔心身邊的人傳來關愛的眼神﹐不用解釋心中即將爆開的痛楚或感動。我早就說過我是性情中人。一百零一萬次。

一個人逛街﹐不用配合別人的tempo﹐不用擔心身邊的人又花了多少錢去養法國還是意大利人﹐最好連店員都別近身﹐我實在消費不起他們關愛的眼神。

一個人泡咖啡店﹐可以好好看一本書﹐聽店裡面的音樂﹐寫東西思考。不用擔心身邊的人無趣的得花盡絞盡腦汁心神娛樂對方﹐免得面對我露出疲態跨臉的冷場﹔或是太有趣﹐說不完的話早淹沒了整個桌子﹐還怕時間太匆忙﹐哪還挪的出地方。

一個人旅行﹐可以好好學習認路和迷路﹐去自己喜歡的地方﹐看一條河看一個下午﹐你遇見形形色色的人﹐一個人看地圖趕飛機趕火車。是維生技能的總和大測驗。

從十六歲離家上大學﹐從十歲一個人逛書店﹐從孩提一個人望著世界﹐無關喜不喜歡﹐一個人一樣做很多事情。可以省去解釋的口舌﹐可以省去失望。然後 今天﹐我發覺我得寫一篇文章﹐說我開始一個人吃飯。再沒有錢進翻著鍋子﹐也不需要烤香菇給誰﹐沒有人理所當然帶你去吃飯﹐一個比任何異鄉都冷清的地方。

“我最喜歡大伙一起吃飯!”我這樣對錢進說。“歐~ 喜歡大家搶!”那家徒四壁的屋子裡﹐我們圍著一個橢圓的便宜桌子﹐堆滿了菜﹐打打鬧鬧笑開懷。我們吃完就什麼不做說笑話打橋牌。滿桌小菜曾經是我認為最美 好的景象。小菜是多餘的﹐是奢侈﹐是享受生活是對方疼愛著你的標誌。就算只是皮蛋豆腐﹐海帶豆干。一個人的時候是不用吃飯的。填飽肚子不用正襟危坐﹐不用 一心一意﹐路上胡亂塞個麵包為數。

大學時代的 Cheesecake Cafe﹐我們總是一群人﹐至少也是三三兩兩的去的。窗邊那兩人的位置有時候坐著一個人﹐吃飯或看書。他們長著沉靜的臉﹐簡單的吃著食物﹐像一個人走在路上那樣自然。那樣的氣質是吸引我的。我記得我這樣說過。

Cheesecake Cafe 不再了。經營人在我離開島以後換了手。許多場景都崩了。短短的半年內﹐從美國再回去的時候我惘然看著。但我永遠記得那些夏天﹐我們相遇的冬天﹐那影片記憶著的笑容。我開始一個人吃飯了。一個安靜的臉﹐簡單的吃著﹐時間。

2005年6月21日 星期二

哲人的早晨最適合學習思考﹔我的早晨總是惡靈纏身。動用多少意志才能趕走可怕思索﹖撒旦大白天裡躺我旁邊﹐看我萎靡不起直接動手搖醒我。一睜眼就看到牠老人家微笑的頭。揮之不去﹐散之不絕。

錯過兩個沒有來得及赴的約﹐一飛法國﹐一在北京﹔大家都帶著自己的懷錶匆忙的趕赴著什麼﹐兔子穿上了燕尾服﹐我還趴著﹐遲鈍的連耳朵都來不及轉。 媽寫信來沖刷老爸下重手刷在我身上的紅墨水﹐沒打算等兔子撲過來﹐但靠著樹就形態可疑。非得走在路上假裝忙活﹐巧笑倩兮﹐兄友弟恭。

心律不整﹐胸口大石遲遲不碎﹐改練九九神功大概比較快。若尋得高人必得趕快找個臨近山洞運運功﹐吐出污血數口。方得救。腦子沉澱物太多﹐躺著就亂紛紛漂浮起落﹐非得直立。床鋪這東西有時候還是兩個人躺好點。對別人作些什麼總比掐自己脖子窒息好。

反反覆覆﹐只想嘔吐。吐出什麼呢但是﹖我但願是只兔子。

2005年6月20日 星期一

48小時內睡了兩個小時﹐24小時內只吃了幾塊餅乾幾顆棋子﹐擁抱和歡愉﹐要花去多少力氣。“你是要做仙了是不是”這熟悉的話常從娘口中用台語聽到。少年 時便想過著累了睡餓了吃的生活﹐不想被既定規則安排。Nat說你最好是不用穿衣服做野人。還說過﹐你對他們那種要求是好似法律沒規定你早砍死了他們。

一個人的時候是容易忘記吃飯的。不以飯菜來安排時序﹐標準只有百葉窗透進來的一條條天光。和國中同學碰面時面對面吞了幾顆長的像五子白棋的麻薯﹐ 白糖花生粉黏的一塊一塊。國中時鄰座的他說﹕遇見你以前我這樣灑脫﹐遇見你以後我學了認真。哎呀。認真這東西真不能碰。頓時兩人都大呼上當。

胡冬是好久不聽。去了兩次法國﹐忙著養松鼠。著急著昨日戴了個紅手套把松鼠一握牠當場就給昏過去了。嚇破了鼠膽。他說。醒過來以後氣了﹐花生也不吃。那還吃些什麼﹖醬油炒葵瓜子。我笑。敢情想養出中國味兒來了。我還提到你。他說。想再忍一忍別打電話給你。

有個姑娘叫做詩意 她心中有個秘密
只因世上難逢知己 她必須尋尋覓覓

把我當成個秘密吧。森林顯化了﹐又要我蓋個花園。那時他從台灣給我帶回了吉他撥子﹐老塑膠融的五顏六色。我把它放在和他出去時總穿著的那紅色風衣 裡﹐走路時總放在口袋裡的手揣著它﹐像揣個一個故事﹐一個秘密。一種竊喜。秘密真是把匕首。藏袖子裡覺得安全﹐隱隱的又似乎什麼時候會傷了自己。拿出來就 傷人了。但還是把漂亮的。寶一樣。我向你顯寶不夠﹐還追著你來殺我。不知死活。

春夏交界日炎炎﹐不是惡夢 就春夢﹐後者趕前者﹐還算有用。桃紅柳綠﹐一對走遍天下 繡花金拖鞋。

2005年6月19日 星期日

有些時候我清楚感覺精神的末稍被削細﹐一刀一刀的﹐我全身的神經都在緊張﹐逐漸難以呼吸﹐恐怕再一刀就要斷裂了。然而執刀的是誰﹖是我本身﹐還是像妙津筆 下的“醜陋與愚蠢”﹖是醜陋與愚蠢割著我﹐還是從頭到尾都是我一人﹖這醜陋與愚蠢之生是來自我心中金色森林的照耀。有了光﹐才見到灰塵。

我是無法推咎我自己的生命和精神的。這一切我都要負完全的責任﹐無論是別人做出怎麼樣的行為﹐感知的是我﹐而我若不是這個我﹐感受就會不一樣。於 是我不怪罪任何人﹐因我相信我應當要有著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量。我自然有著善惡的感知和法則﹐但並不加與別人身上。我知道他們在自己的世界裡生活著﹐以自己 的邏輯愉快和傷心。但我又是這樣的生滿好奇﹐總想看清楚別人的世界是怎樣的風景。這行為本身就過份了。叔本華說人應該所謂的理性去避開那些會令人痛苦的事 務﹐不追求快樂﹐認份的在所知範圍內靜養自己﹐好過去鞭那些長莫及的東西。

如胡冬說的我總是寫著摩擦性的詩﹐描寫著我過份好奇的代價。我不能控制那力量於是時常失手。最後解構反思仍然到自己身上﹐更是加倍的磨難(困 難)。作者心中都有片森林﹐我們都會失神離世去那晃蕩。瞪大眼睛要在真實世上實現那顏色是不可能的﹐妙津這樣逼迫著世界﹐用一種給出她所有愛與美的方法透 支了自己﹐而那力量只是暴力的反撲。投身是危險的。在兩者明明就有著這樣大的差距甚至是衝突的時候。

然而保持遠觀的態度也少不了風險﹐海子在對世界微笑後讓自己的生命被火車碾開。袁哲生可能終其別人看來精彩幸福的一生心裡仍然在玩著一樣的寂寞的 遊戲。他們退後一步對著世界微笑的時候﹐是一種溫柔而忱懇的告別。都是負責任的人﹐可能是太負責也太通透了。而最終這世上也竟沒有什麼能抓住他們。

在世上要保留一種天真若不是困難﹐就是危險。對一般人來說﹐保留天真的困難是因為世故過份的容易﹐大眾能輕易地在成長過程中逐漸失去感知和透視世 間密碼的能力﹔但對過份感知的人又有可能是一種殘忍﹐性靈中的東西若不能與世道安穩的尋求融和﹐迫近或遠離都難以有所平安。認真的詩人寫到世界的芯了就著 了火。聰明點的尋找一種真實的肉慾的樂趣抵死纏綿下去。

過份認真是要命的。這不是什麼新鮮事。跳舞就不能想著步伐﹐端著碗別瞪著湯。原來我不是小鹿也不是走進其中的人。我就是森林。我們永遠發著光旁若無人地走進這個世界裡。

2005年6月16日 星期四

小玩意

我閉著眼躺在枕頭上﹐聽枕頭裡棉花呼吸的聲音
床很大 堆了四個枕頭 你知道的
我還覺床不夠軟 枕頭不夠多
被子不夠大 不夠高 沒有個帘子...
夢死在床上一直是我的大夢。

床太大我無處容身。翻來覆去
夜裡你的手會來尋我的手。你說你是不知覺的
但它會跟著我。我喜歡你的手 不戴任何東西的手
就是一對手。
大力掌摑過我(自然是我問的)再切切抱緊
施過力掐我的手 掩面的手
我還愛你的腕 你的臂 你的禿頭大肚子毛手毛腳
你被我畫成三葉蟲的胎記。

你的手來尋我的手。不知道的是
你握住的手僵 硬了 被單上的手臂細瘦青白
像古代冰冷的玉刃 沒有殺傷力了 但森冷更比標本。
你眼皮把眼珠包裹起來
它們再不用望著我像孩子目不轉睛看著絢麗的東西。而我
不過是那樣。我也知道。
一塊好吃的糖 有趣的玩具。我要讓你開心。讓你開朗。
開天闢地。


但我過份了. 我逾距了. 不是麼﹖
貪圖了你未施予我的權力。
... 小玩意。

你握在手裡的小玩意 從來沒有睡著過
在那些時刻醒著心 知道自己 不過在那裡。
一條筋從掌心到心 捆綁著掐著心
到腦裡 扎著扯著眼球的鬚。

我不過是你的樂趣。而除了樂趣外
你還有別的什麼。
若還想觸摸 便截去雙手 剜去滅不了的心
苟全 我給你是完完整整。而我
不過是你捨不得放手的小玩意。

2005年6月15日 星期三

根本

五天行程以後 Natalie 回到香港
留下我一嗓子的沙啞和一肚子的飯菜。
其實原本想過的景點根本沒有去 只是每天四五餐
卯起來可能還拼個六餐一樣的吃
夏日料理好吃的免不了上火 光是火鍋都吃了三種
我們也生冷不忌 吃到舌頭面孔都起泡也在所不辭
士林夜市的早上起來兩個人都腫的像豬頭
也不知道是太鹹太熱還是太營養。

最喜歡早上起來看她躺在床上繼續睡覺的樣子
一個熟悉的面孔 一個令人安心的氛圍
簡單而感動 覺得可以被世界遺忘。
(大雨滂沱 這場景太配合我們
我想我該收聲 還想著這樣大雨你要怎麼回去
我還要掛念你的事。然你還要幫我什麼﹖
我不是為了便利去愛你 是愛你也不會要這樣的便利。
你根本... 你根本。海市蜃樓總是美好的
萬念俱灰當下雪 然後就窒息 就活埋)

文化交流永遠橫生趣味
吃著雙連圓子湯談台粵差別 裝瘋賣傻我最會
我和 luke 講著亂七八糟假粵語
唱歌要有'fell' 做起事來“我就是這樣子
... 無理取鬧”。
忠孝仁愛信義和平 不過是路而已
台灣人真是太大壓力。愛國建國更要命
建不了國怎麼辦﹖ 還是公主道皇后大道比較容易

2005年6月7日 星期二

缺氧

無業青年都可愛。我自由編輯實在做的過於自由
新家也過份適意 禮拜一午後相約
帶我去中和一條緬泰街 小小一條街上各式各樣的料理
雲南 緬甸 泰國 酸辣咸腥一定都得夠味
還有些香港dimSum店不時穿插 大大小小的蒸籠在路邊冒著煙
直撲到身上。非常友善好客。
店頭和裡面的文字不是古樸非常 就是扭曲著身體
下午三點的老人和孩子在開放式的店裡坐下來
說著字全得黏在一起的語言
過橋米線 怪味雞 木瓜雞 圖片上的魚鋪滿青紅香料
我是心花開眼睛也直了。

兩次見他都是寬鬆的褲子 今日一件黑灰暗花沙龍
倒配合場景。喜歡那些說著說著腳也拿上椅子的人
多麼雍容自在。我就是愛做山大王的那種人。
兩人說到那長期在陽光下工作的黝黑膚色都覺得動人
我身上一件大刀隊制服 綁著革命紅緞帶
就差一小帽。我永遠不合時宜地嚮往著一個更殘忍的時代
似乎若命運給了更大的掌刮 就能避免我為雜碎小事折磨
我從不否認我是過份幸福的。一咖哩扮麵 啤酒杯裝的冰奶茶
一坐三個小時 心目中一個台灣下午應該有的感覺。都完整了。

早上工人來施工修漏雨的屋頂 如房東昨日提醒的來借插頭
我坐在床上看妹尾河童的書正津津有味 一青年鞋子也沒脫開了門跨步進來
進了廁所拔插頭 一轉身才看到我 兩人只能面面相覷
帶著南洋風的國語歉道 我沒看到你 我笑
說我知道。提醒他小心樓上晃下來的線
他收好了東西 這才客客氣氣的退出去了
沒了進門時的理直氣壯 只是害羞著
那笑容乾淨的沒話說。

我一直沒睡好。腦子裡缺著氧
老覺得一口氣上不來揪著心 很清醒
有些事總比我早起。萬事有序
我們誕生 我們死亡 為不可傳遞的終極。
我們不過在笑和笑中間 得到休息。